(ps:今天是東方的元宵節,也是西方的情人節,千語在這裡祝大家節日快樂,幸福甜蜜!今晚親們會出門約會看花燈麼?出門前記得將票票留下,順便將醫律打包帶走,哈哈......)
金子朝掛名哥哥金昊欽投去一抹感激的淺笑,帶着手套的手在木箱中挑選着解剖刀。
這些解剖刀對金子而言,有些粗糙,還有些不稱手。
她擰着眉頭,選了一把小巧的,心中暗自決定有機會要自己打造一套,實在用不慣古人的刀具。
金子剛從頸部正中央劃開死者白皙的皮膚,便聽到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金護衛!”蕭長空面色凝重,站在門外喚道。
金昊欽看着那雙正在逐層剝離死者頸部表皮和肌肉的手,那樣血腥的場面讓他頓時感覺五臟翻涌,若不是晚膳滴米未進,說不定他會抑制不住噁心而嘔吐。正好有人叫喚自己,他便努力掩下胸腔的不適,深呼吸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辰逸雪的目光落在金子的面容上,原來有時候,認真更是一種美!
無數的疑問一一浮現。
爲何她懂得驗屍?
爲何她懂得解剖?
這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閨閣少女能涉及到的東西,她爲何會懂?
是天賦異稟,無師自通麼?
腦中閃過另一個少女嬌俏慵懶的容顏,沒有大家閨秀的內斂沉穩,喜歡大聲說笑,率性而爲。大大的眸子就像黑曜石般閃耀,那雙眸子裡承載着機敏,智慧,賴皮,開朗,甚至更多的東西......讓人充滿探究的慾望!
他的妹妹,同樣養在閨閣之中,從小錦衣玉食,可偏偏極調皮,喜歡搗弄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也同樣懂得一些常人不懂的東西,有時候想的東西天馬行空,讓人出乎意料。
辰逸雪似乎發現了她們之間的共同點------異於一般閨閣娘子!
關於辰逸雪此刻在想些什麼,金子不知道。她的整副心思都放在屍檢上,手指靈活地撕開了傷口四周大量黏附的凝血塊,慢慢剝離,終於暴露出創口。
“創口一鈍一銳!”金子說道:“長度大約四釐米,創口中間有拐角,是屬於刺切創,創口到拐角大概兩釐米,應該是刀刃的寬度。從刀口的形態上看,這應該是一把隨身攜帶的小刀。你推斷的苦力職業,應該沒錯!”
說到最後一句時,金子擡眸看了看辰逸雪,琥珀色的眼睛閃閃發亮,彎成月牙狀,那是一抹讚許的笑。
辰逸雪容色不變,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金子拿起刀,把死者的胸鎖乳突肌切斷,探查左側頸部的每一根血管,很快便找到了血管的斷頭。
“死者是頸內動脈斷裂,這一刀直接刺穿了這麼大條血管,失血過程很快,死亡過程也是相對的。”金子頓了頓,看辰逸雪慢慢走近,便指着創口解釋道:“死者頸部這處創口比較特殊,是一處刺切創。這提示了兇手刺入後,在拔刀的過程中,有一個挑刀尖的動作,刀刃下拉,導致出現了創口中央的拐角。”
辰逸雪認同的點了點頭,淡淡道:“金郎君的意思能理解爲這是兇手的用刀手法麼?”
“是巧合還是習慣,單看一具屍體,我並不能給出一個正確的結論!”金子如是道。
辰逸雪瞭然地笑了笑,看着金子認真仔細的將死者頸部的肌肉組織還原,縫合。
剛剛將縫線剪斷,房門又一次打開了,柔和的夜風鑽了進來,但來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比放着冰盆的房間更加冷冽。
金昊欽臉色灰白,站在房門口看着辰逸雪和金子顫顫道:“元慕在農莊後面的山坡上發現了兩具女屍,還有幾副已經風化了的白骨......”
“那兩具女屍的身份確認了沒有?是本案失蹤的娘子?”辰逸雪白皙俊美的面容上沒有什麼表情,清雋的眉目裡,慢慢的浮現一絲漠然。
果然是如他猜想的那般,這是一宗連環殺手案。
金昊欽點頭,狹長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水霧。
正當金子以爲金昊欽是爲那些被害娘子而難過的時候,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猛然響起:“嘴角下抿,臉頰往下傾斜,上眼皮下垂......昊欽,在你平靜的外表下我看到了隱藏的痛苦,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了?”
金子的眸光如注般緊緊地釘在金昊欽臉上,是的,她也看到了,掛名哥哥臉上極力剋制的痛苦神色......
“妍珠失蹤了,黃昏時分失蹤的,到現在杳無音訊!”金昊欽的聲音隱隱帶着哭腔。
金子垂眸,難道她的這個掛名妹妹真的如此不幸,落入了變態殺手的魔掌中?心隱隱有些難受。
“帶我去看屍體......”金子冷靜道。
眼下他們只能從屍體上找線索,州府大大小小的苦力工不少,這裡不比現代,有電腦數據可查,一個一個的摸排,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而時間花得越多,死的人也會越多......
“你已經解剖了一個,再勘查解剖的話......吃得消嗎?”辰逸雪看金子問道。
“顧不了那麼多了,走吧!”金子一邊將木箱整理好,背在肩上,一邊說道。
金昊欽心中滿腔自責,都怪自己回來後沒有第一時間提醒和安排妍珠回桃源縣,纔會發生這樣的事......
此刻見金子能如此鎮定,他深感拂如,頷首轉身,領着他們到另外一間停屍房。
儘管房中已經置上冰盆,但屍體已經開始腐化,一陣陣惡臭在鼻尖縈繞。
金子從箱子中取出皁角和蒼朮點燃,重新淨手後,取出薑片含在舌底,再次帶上口罩和手套。
高榻上的其中一具女屍已經發脹變黑,看不清楚原來的面貌,金子將死者的衣袍褪去後,開始檢驗屍體。
“跟高娘子受到的傷害一樣,生前都遭受過凌辱和虐待。死因也是頸部大動脈被割斷!”金子沉聲說道。
捏着解剖刀的手從頸部劃下去,有淡綠色的液體滲出,氣味直衝腦門,讓人不由一陣陣噁心。
金子一層一層地剝離着,眼中有淡淡的喜色閃過。
因爲死因都是一樣的,所以,這次解剖比第一次屍檢速度快了很多,金子伸了一下懶腰,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頸,來到另一具屍體榻前。
這具屍體比剛剛解剖的那具好一些,沒有高度腐敗。根據屍體上呈現出來的屍斑可以推測,這名死者死亡時間是在三天前。
兇手作案手法倒是出奇的一致,金子的目光落在該名死者的頸部,同樣是頸部動脈被割破,失血過多而亡。手輕輕的翻動着死者的脖頸,在靠近右側的位置,有三道紫色的痕跡,金子看了看左側,用布片將左側創口的血跡擦掉,露出一道紫色的壓痕。
金子拿着自己的手在對應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抽。
變態,又讓他說中了,兇手是一個缺失了右手中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