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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昊欽想起前天才結案的那宗桃花案和接二連三的命案影響,兩廂權衡之後,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應道:“好!”
金昊欽和金子,趙虎準備往案發現場趕去,伍叔將他們一行人送出門口,便抄着大嗓門吼道:“還圍在這兒做什麼?該幹嘛幹嘛去,還是想被差爺請到衙門那邊協助調查?”
毓秀莊裡的那些繡娘多半是出於關心和恐懼,她們不知道芳諾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所以這才集體罷工,跑到門口才打探消息。還有一些是東市上的客商,出於八卦圍着看熱鬧。
此時讓伍叔嚎了一嗓子後,大家都嚇得面色青白,紛紛作鳥獸散。
毓秀莊門前頓時寂靜了下來,伍叔嘆了一口氣,出了這事,生意肯定會受影響。
可憐娘子爲了毓秀莊,費了多少心血……
繡娘芳諾的房子離東市並不遠,所以四人並沒有乘坐馬車,而是徒步穿行在坊間的青石板小巷中。
金子在路上問了趙虎關於案發現場的一些訊息,畢竟早一些知道現場情況,可以在勘查時多一些思考的時間,有時候那多出來的一點時間,說不定會成爲案件偵破的關鍵。
“聽說繡娘芳諾是裸.死在牀上的,目前的死亡性質不確定,但依卑職觀察,現場有輕微打鬥的痕跡。”趙虎說道。
裸.死?
金子轉了轉眸子,這年頭都興重口味麼?
“繡娘芳諾成親了麼?”金子問道。
趙虎點頭,應道:“剛剛在毓秀莊裡瞭解了,繡娘芳諾已經成親三年。她的丈夫在帝都做飾品生意,一年只能回家一次。平日裡就只有繡娘芳諾跟着她婆婆過日子。聽繡房裡的人說芳諾是個非常孝順的媳婦兒,但她的性格內向。拘謹,很少與他人打交道。除了繡房裡幾個跟她較好的姐妹之外,基本沒有其他交際。”
金子聽着趙虎的描述,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那日在毓秀莊從她身後匆匆掠過的身影。
是那個身形姣美的少婦麼?
笑笑也想起來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頭有淡淡的驚恐和不可置信。
金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時候,世事就是如此無常。如此出乎意料……
“繡娘芳諾裸.死在自己的房間裡,那她的婆婆呢?”金昊欽提出了疑問。
趙虎旋即看了金昊欽一眼,回道:“死者的婆婆在月前意外摔倒,繡娘芳諾倒是用心照顧着。眼看着有好轉的跡象,卻因爲老人家不忍媳婦兒太辛苦,偷偷瞞着媳婦做了些家務,後來又摔倒了一次,情況比起之前。越發嚴重,現在癱瘓在牀,口不能言,手不能寫,就算她目睹了案發經過。也幫不上任何忙。”
金子嘴角一勾,兇手是因爲一時心軟沒有殺人滅口還是根本不知道另一個房間裡有芳諾癱瘓在榻的婆婆呢?她眸光閃了閃,問道:“死者的丈夫聯繫上了麼?”
趙虎搖頭,側首看着金子說道:“聽伍叔說之前繡娘芳諾的婆婆第一次摔倒後,曾託人捎信給他在帝都的丈夫蕭婓,蕭婓幼年喪父,是其母一手拉扯大的,是個出了名的孝子,估計會即刻動身趕回來桃源縣。若是行程沒有計算錯的話,他估計要後天才能抵達桃源縣的地界。”
金昊欽心中暗自讚了趙虎一把,這廝的調查功夫做得挺到位的,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便能打探到這麼多事情,委實不容易。
金子嘆了一口氣,喃喃道:“這蕭婓回來後,發現自己的老母癱瘓,媳婦被殺,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
三人無語凝噎,這樣的事情對任何一個家庭來說,都是沉痛的。
“眼下,咱們只能從屍體上找答案了!”金子神色凜然,大步往門前圍着衙役的小院走去。
衙役們認出了來人,施禮問安後,便拉開絲線,讓四人進去。
不多時,小院門前突然出現了一輛古樸的馬車,車廂不大,剛好在小巷中穿行。
衙役上前剛要開口呵斥,便見竹簾斂起,從車內露出一張雕刻一般完美的五官,淡漠而俊美。
“原來是辰郎君!”衙役忙擠出笑容拱手施禮。
辰郎君的母親是皇族,辰郎君的身份地位比起他們,可是高了幾十個等級,好在剛纔他們那一嗓子沒嚎開,不然,這會兒不定要怎麼施禮賠罪,戰戰兢兢呢。
其中一個衙役忙捅了一下身側的同僚,那人會意,忙握着佩刀,轉身進入院子。
辰逸雪一襲黑色廣袖寬袍,從容地從車廂內躍下來,袍角飄逸,在空氣中翩飛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隨着他的動作,緩緩垂下。
“在下過來看看,能否行個方便?”辰逸雪凝着衙役,那聲音清冷平靜,卻猶自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迫人氣勢。
衙役那句稍等片刻的話梗在喉嚨裡,吞吐不得,臉色有些漲得有些青紫,張着嘴傻笑着,幸好剛纔進去通傳的人出來了,不然,他真的會窒息而亡。
“辰郎君,金護衛在裡頭,請您進去!”剛剛通傳的衙差恭敬道。
辰逸雪禮貌的拱了拱手,讓野天在外頭等着,自己擡步走了進去。
辰逸雪一路緩行,眸光細細地打量着小院的每一個角落。
小院打掃得非常乾淨,絲毫不見雜亂。院中栽種的幾盆盆景,長勢十分旺盛,外表修剪得非常美觀整齊,顯然是經過精心培育的。
一陣清風掃過,地上寥寥落着的幾片枯葉和花瓣如同枯蝶一般輕輕揚起,又頹然飄落。若是主人家沒有出了意外,估計今晨這些落葉便會被打掃乾淨。院子東側的一角是圍起的淨房,淨房不算大,卻隔成了兩進間。外頭放着洗漱的盥洗架子,中間垂着白色的帷幔,帷幔後面是一隻木製大浴桶。
辰逸雪纖長的手撩起帷幔。一陣淡淡的芬芳侵入他的鼻腔。
浴桶裡裝着水,上面還有漂浮的花瓣。
浴桶一側。放着一個竹製的架子,架子的第一排鋪着一張棉帕,第二層放着一套疊放整齊的衣裳,最下面的一層,是一隻木匣子,辰逸雪輕輕打開蓋子的一角,看清楚了裡面盛放的物事。是曬乾了的花瓣,用來泡澡的。
初步的現場環境可以看出,死者是個非常愛乾淨也頗懂得享受和熱愛生活的人。
從那些盆景,從那隻大浴桶都可以看出一二。
辰逸雪準備轉出淨房。一縷刺目的陽光刺激着他的黑眸,他眯着眼睛望去,發現那光線是透過牆壁上那個小窗口照射進來的。
窗口不算大,一個巴掌大小,窗框是鏤空的。就是一個極普通的通風口。窗沿上掛着小小的黑色隔日幕簾,剛剛那縷光線,是因幕簾被風吹開才鑽進來的。
辰逸雪站着看了一會兒,便徑直走出了淨房。
他大步穿過小院,往屋內走去。
剛進堂屋。就見金昊欽迎了出來,臉上含着笑,“我猜你一定會來的!”
辰逸雪面色沉靜,淡淡道:“你就這麼肯定?”
“事關毓秀莊繡房裡的繡娘,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管!”金昊欽篤定道。
辰逸雪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應答,目光在堂屋內來回掃拂着。屋內的擺設比較簡單,只有一幾一榻和幾個顏色清淡的蒲團。堂屋左右兩側都有門,分別是通往東西兩間廂房。
金子剛好跟着趙虎從東廂出來,她的黛眉微微擰着,側首對趙虎道:“死者的房內有輕微打鬥過的痕跡,但房內的衣櫃抽屜,木箱子等物事,卻沒有翻動過的痕跡,門窗完好,也沒有被撬開的跡象,應該可以排除入屋行竊。”
趙虎附和了一聲,表示認同。
“三娘也來了?!”辰逸雪一貫低沉而動聽的嗓音似乎帶着某種說不清的東西,淡淡的,但那感覺卻如春風拂過他靜謐沉寂的心房一般,蕩起一圈細細的漣漪。
金子就是那縷春風,讓人一見便覺得溫暖的春風。
“辰郎君!”金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的神色,含笑喚了一聲。
辰逸雪背光站在堂屋的門口,陽光從他身後穿透進來,撒在他濃黑如墨的長髮和白皙如玉的臉龐上,彷彿有淡淡的光暈在流動,然特別醒目的,是他那雙濃若點漆的眼睛,噙着淺淺的笑意,就像陽光下盪漾的湖面,清澈而絢爛。
“屍體的情況如何?”辰逸雪開口問道。
“我也是比你先到一會兒,剛剛粗略看了一遍現場環境,屍體,還沒有檢查!”金子應道。
辰逸雪的目光越過堂屋,落在東廂的位置,淡然說道:“那三娘還是先去檢查一下屍體,我們再根據現場的情況分析一下,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線索!”
金子見他眉目專注,心下惻然,點頭應了一聲好。
隨後,一行人進入了東廂的房間。
紅漆木榻上鋪着柔軟的素布棉毯,榻上躺着一具年輕的女屍,她的膚色很白,身材姣好。金子走近看了一眼,那張慘白的面容不期然跟記憶中匆匆掠過身側的那一幕重疊......
金子感覺自己充滿無力感,儘管擔任法醫這一職業以來,她已經目睹和見證了無數死亡......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問金昊欽道:“笑笑回來了沒有?”
原來在金子進入小院勘查現場的時候,就已經讓金昊欽派一名衙役護送笑笑回金府去取工具箱,時間過去有一會兒了,估摸這時候,是應該到了纔對。
“阿兄出去看看!”金昊欽說完,大步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