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司徒御笑道:“真不冷啊你?”
葉軒情搖頭,不冷,他還是穿着昨天的那一身。卻見司徒御解下圍巾往他脖子上套,他皺着眉要拒絕,司徒御還是不由分說地扯着他硬是給他圍上了。
司徒御說道:“這本來就是給你買的,拿上太麻煩,所以就戴着過來了。”司徒星也笑眯眯地道:“是啊!況且這本來就不是哥哥的style嘛!”
葉軒情捏着圍巾的一角,說了聲謝謝,三人往考場走,卻無意聽見周圍人不斷的的竊竊私語。
“誒,司徒大少爺回來參加聯考了!”
“廢話,這有什麼稀奇的。不過到現在他們兩個男人還這麼親密地走在一起,女神不會吃醋嗎?”
“應該不會吧……女神怎麼會吃男人的醋呢?你真是腐漫看多了,人家男神又不喜歡男人。”
“也是噢!不過這男神跟女神在一起了,是不是就會很少看見他跟司徒少爺同進同出了?好可惜……”
“嗯,我看是,男人都是見色忘友的嘛!你懂得……”
“……”
“……”
葉軒情握了握拳頭,心中不悅,看司徒御的樣子卻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司徒星則是見怪不怪。
他主動開口:“你們聽見她們的話了嗎?”
“嗯?”司徒御反應過來,“哦,聽見了,怎麼?”
“聽懂了嗎?”葉軒情追問。
司徒御停下來,無語地看着他笑:“你是在懷疑我的理解能力嗎?我知道她們說的女神是田因愔,星兒跟我說過她不止一兩回,但我又對她不感興趣。”
誰問你對她感不感興趣了?葉軒情大步往前走。
司徒御不慌不忙地跟上,說道:“聽你那意思,是你喜歡她?”
“我——”葉軒情一哽,旁邊的司徒星和田因愔可是好朋友,他這說是不對說不是也不對。
司徒星見葉軒情板着臉不言語,怕他跟自家老哥槓上,便拉上司徒御說:“反正田因愔很喜歡葉哥哥是沒錯啦,追得很緊,榮音都快處於下風了。”
司徒御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道:“又是個單戀的,葉同學,你豔福不淺喲。”
葉軒情僵着臉沒再接話,司徒兄妹便自顧自地說開了。
所有同專業的參考者都是同一份考卷隨機安排考室,三人不在一起考試,在樓下大廳告別便各自離開。
葉軒情剛坐下沒一會兒,就看見榮音和藤原“偶然”經過門外,“驚訝地”發現他在這個考室。
榮音奔至他跟前,原想說“咦,你在這個考室,好巧!”結果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硬是換成了:“咦,你什麼時候買的圍巾?這是萊昂納斯的新品啊,我正準備等它在中國一上市就買給你呢!”
原來在中國還沒上市啊……葉軒情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淡淡的回答:“可能是今早剛好上架的吧。”
“啊……又要重新想一個禮物了……”榮音很是沮喪。
藤原在一邊嘟囔了一句:“怎麼不見你給我買……”
“你整天蹦蹦跳跳的,還出汗呢,用得着嗎?”榮音瞪他,然後兩人說着說着就換成日語,然後就扯遠了。快考試了,兩人拉拉扯扯地離開。
葉軒情握着筆,心中的情緒複雜至極。
中午四個人在食堂一起吃飯,司徒御對於田因愔和葉軒情之間的交流不甚在意的樣子,只專心吃飯,偶爾搭幾句話也是笑意滿滿。葉軒情見他這樣,總覺得胸中有股氣堵着,上不來下不去。
司徒御其實一邊吃一邊打量着桌上人的表情和態度,她不知道別人是如何想的,但在她看來葉軒情對田因愔沒有任何想法。田因愔可能會覺得葉軒情對她溫柔又體貼,實際上他對所有人都這樣子,沒什麼不同,所以她不覺得有什麼。
午飯時間挺長,他們便耗了將近半個中午,期間司徒御背過去接了個電話。
只聽見他說:“社長同志,我今天是請了假的。雖說我的確是經常自願加班加工作量沒有錯,但那並不代表那就是我的責任與義務。今天天氣很好,社長不如出去曬曬太陽,放鬆一下。”
司徒星捂着嘴偷笑,哥哥一旦有生氣的苗頭就會說得越溫和、笑得越溫柔,什麼暱稱都叫得出來,像上次一樣叫她“小星星”,還有這次的“社長同志”。如果那個什麼社長就在現場的話,哥哥保準會讓他在下一秒驚顫恐懼。
午飯過後,司徒御去了考室複習,畢竟缺了一學期的課,雖然平日也有翻看書本,但哪是看一個晚上筆記本就能補得回來的,她現在靠的就是她引以爲傲的記憶力和運氣。
葉軒情也被她喊過去了,因爲他是筆記本的主人,如果有什麼問題,他應該負責講解。
司徒御是提前交的卷,所以司徒星等人誰也沒有看見他離開。葉軒情不禁皺眉:“他就忙成這個樣子?”之前不是在電話裡說請了假的嗎?
司徒星給司徒御打了個電話,確認他是到公司了之後回答:“哥哥工作很努力的,每天都是第一個出門,最後一個回家。回家後倒頭就睡,可能是爺爺爲了鍛鍊他,給他加大了工作量吧。”
“爺爺總是這樣對哥哥,真是太不公平了!”司徒星又忿忿地補上一句。
“不公平?”跟誰公平,司徒星嗎?他不覺得司徒御會跟司徒星爭這些,說不定還會幫司徒星做工作。
“我還有個哥哥啦……是二叔的兒子,因爲從小身體不好,所以一家人都搬到暖和的海南去了,每年過年纔回來一趟。”司徒星解釋道。
“就這麼忙。”再忙,連說個“再見”的時間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星的錯覺,她怎麼覺得葉哥哥好像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雖然面上不怎麼看得出來啦……
成績出來了,司徒御順利通過,不出意外地她沒有再來學校,更沒有參加期末考的打算。聯考沒過的人都在忙着複習,司徒御卻已經到了法國,正在法國街頭隨意散步。
一個月前,她被司徒凌雲派到這裡來查探他們即將要合作的公司的情況,如果合適的話就把生意談成了再回國。她秘密出了國,然後隱藏身份多日終於查明
情況,把部分數據稍做手腳發送回國。
之後是談判,進行得很不順利,對方公司負責人始終對中國市場毫無好感。他們公司的創立者是個執着於藝術並且很有原則的地道法國人,作爲家族企業,傳下來的祖訓和骨子裡的高傲讓他們無法接受中國大多數土豪毫不尊重藝術,甚至用錢來侮辱藝術的行爲。
司徒御覺得這幫法國人簡直要將談話上升到種族矛盾的高度,不過她一點也不想爲那些土豪們辯解什麼。因爲即便她自己不是對方眼中可憎的那種人,但事實勝於雄辯,她不得不承認那些人的存在。
雖然過程漫長而又令人煩躁,但最終司徒御還是以她紳士的風度和博學外露的談吐以及極大的耐心,成功拿下對方。只不過在雙方都自願的情況下她還以維傑的名義與對方簽了另一份不爲其他人所知的合同。
她清楚地記得,當那個法國男人聽到她如此打算時臉上不自覺流出的震驚、佩服。商人天性,他覺得這個從中國來的人,不簡單。
事情完成後,司徒御決定在這裡稍作停留。
來都來了,總要帶點東西回去給星兒,就算是當地人做的一份小甜點,或者是小飾品,她都會一樣高興。於是到了這裡之後她幾乎嚐遍城裡所有方便帶出境的甜食和果品,最後一樣選了一個幷包裝好帶走。
買果品回來時經過一家手工製品店,她停下腳步。
很小的店面,略顯神秘而高雅的裝潢,此時裡面只有一個美麗的長髮女店主和一個看起來看起來不滿十歲的棕發小男孩。
司徒御先跟女店主打了招呼,然後四處看看,最後把目光落到一旁正在努力搗騰一大塊泥巴的小男孩身上。
可以說她發揮了她所有的想象力,最後纔不敢相信地猜出來小男孩正在做的是一頭大象。司徒御靜靜地看着小男孩,笑得溫柔寵溺,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爲這是兩父子。司徒御並沒有隨便和人攀談的習慣,所以專心致志做大象的小男孩絲毫感覺不到身邊人帶來的影響。
女店主看來是個比較隨和的性子,見司徒御只隨便看了看,不僅什麼沒買,還坐下來玩了,也沒有任何不滿之色。
半個小時後,小男孩的大象快要完美成型,司徒御這才站起來走向女店主,微笑着說:“Pleasegivemeapieceoflengthandwidthandheightareafootofwood.(請給我一塊長寬高都是一英尺的木料。)”
很少有人知道錦衣玉食的司徒家大少爺還會木雕這種手藝活,而且她雕得很好。女店主也未料到這個看起來養尊處優的男人竟然會這種粗糙而又極費時費力的活計。但她很快就找出了司徒御所需的材料和工具,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小男孩旁邊的桌子上。
司徒御坐下,對着四四方方的木料開始凝神。其實這跟雕玉是差不多的,都要在下刀前把作品的大致形狀定好,然後把每一個細節在哪一個位置、開多大的口、下多深的刀子等等都要考慮好,只不過玉需要更精細些,而木頭的則要考慮紋路問題,不然有時候遇到結會不好切。
二十分鐘後,她開始動刀。
旁邊的小男孩顯然已經完成他的大象,雀躍着:“Maman,j'aifini!Tuvasvoir!(法)(媽媽,我完成了!你快看!)”
女店主走過來,捧着泥巴大象往裡面走:“Ehbien,c'estgénial!(嗯,真棒!)”原來果真是母子倆。
趁着媽媽進去燒泥,小男孩顧不得洗手便撲到司徒御面前:“Tante,tufaisquoi?(阿姨在做什麼?)”
阿姨?小孩子果然比大人敏感得多,大人靠眼睛看人,而小孩子卻是靠心。司徒御笑了笑,說:“Chipie,vaappeler‘Oncle’.(小鬼頭,要叫‘叔叔’哦。)”
恰好女店主從裡面出來,聽見司徒御用法語聊天,又驚訝了一次,之前聽他用英語要木料,沒想到他是會說法語的。
小男孩乖乖地叫了聲叔叔,司徒御問他:“Pourquoituveuxfaireunéléphant?(你爲什麼要做大象?)”
“Parcequ'unéléphantpeutm'emmenersurlesvaguesdel'océan!(因爲大象可以帶我踩海浪啊!)”小男孩開心地答道,“Mononcle,tunesaispas.Lamerpeutêtreamusant!Lesoleil,ilyadesplagesdesable,denoixdecoco,etdecoquesetdetortue,beaucoupmieux!(叔叔你不知道,海邊可好玩了!有陽光、有沙灘、有椰子、還有貝殼和烏龜,好多好多呢!)”
司徒御仍舊笑盈盈的,她去過海邊,可以說小時候就在海邊長大。只是那裡除了寒風、海水、沙子,什麼都沒有。
哦!差點忘了,她在司徒家還有個弟弟,從小體弱,受不了這裡這麼寒冷,他的爸爸,即是她的二叔便帶着一家人去了海南定居。以前每年過年總會回來一次,最近這幾年就沒回來過。
不知道海南的海邊,是不是跟這法國小男孩說的海邊一樣好。
做雕刻手藝極其費時費神,在漫長而枯燥的比比劃劃中,很多人都因此喪失了耐心。而司徒御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的這個不大不小的物件無疑需要她付出更多的精力。
她在想,自己今晚肯定不怎麼睡了,明天一整天也得耗在這上面。自己是不是太久不做了手癢啊?不然怎麼會想起幹這麻煩事。
夜幕降臨,司徒御還在專心致志地雕外面的花紋。這時,從店外走進一對中年夫婦,年約四十,亞洲面孔。
那兩人先是用英文跟女店主打了個招呼,聽起來兩人像是到這裡旅遊,因爲常到這家店來看看,所以與女店主算是熟識了。
那對夫婦走到司徒御旁邊,看了一會兒,那男的讚道:“這手法,看起來很像是風致啊!”
“看這臉……難道這是他兒子?可我記得他們生的是個女兒啊!”婦人說道。
兩人用日語交談,以爲司徒御聽不懂,但司徒御在日語方面雖說不上精通,但聽懂還是輕而易舉的。當聽到“風致”這個名字時,她手中的刀不覺滯了滯。
風致……司徒風致……
在司徒家,十幾年都沒有人再提起過這個名字,尤其是在她面前。
“二位說的可是司徒風致?”司徒御面帶笑意。
那對夫婦明顯一怔,沒想到他聽懂了他們的交談,更沒想到他能一口說出風致的全名。兩人對視一眼,問道:“你是?”半生不熟的中文。
“司徒風致,正是家父。”司徒御擡手阻止了他們接下來的疑問,“不如兩位一起來喝一杯,再慢慢細談。”
她請女店主將東西收拾好,預付了所有錢,準備晚上帶回酒店,然後同那對夫婦出了店門。
夜色已深,柳芸在電腦前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終於清理掉那些無賴潑皮一樣搞破壞的網民了,御一定會高興她這麼努力。她現在還是去找點吃的吧,都快餓暈了!
推開臥室門,她呆住。
一個個小蠟燭從她腳下呈放射狀分佈在目所能及之處,白色的牆上貼着各式各樣的心形,高高的天花板上還垂下來一串串粉紅色的大型風鈴。
亞當斯頓站在她面前,彷彿站了一個世紀,終於等到她翩然出現。
她聽見他說:“親愛的柳芸小姐,願意與我共進晚餐嗎?”
她木木地點頭,被他牽着手往客廳走。
偌大的客廳未亮一盞燈,是隨處可見的紅色蠟燭把屋內照得亮如白晝。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廳正中的餐桌:餐桌上鋪着粉紅色格子的桌布,上面擺着各式各樣的中國菜,中間是大大的巧克力奶油蛋糕。桌子兩頭放着兩碗白米飯,左手邊是一碗香濃美味的菜湯,右手邊是透明的高腳杯,裡面盛着鮮豔的紅葡萄酒。
這什麼怪異的搭配?雖說仍舊很誘人,而且是在她餓極了的情況下。
亞當斯頓牽着她的手,引她坐下,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知道你會喜歡哪一種,所以就都擺上來了。”
作爲一個大家族的繼承者,他願意爲自己洗手作羹湯,而且顧及她的喜好,什麼都想到了……司徒御曾經說,不能隨便把自己的喜好暴露出來,不然這也會成爲別人攻擊的弱點。
“中餐,魚香肉絲、油炸蝦仁、粉蒸牛肉……我喜歡吃的。”柳芸站起身,看見蛋糕最上層端端正正寫着“生日快樂!”還鄭重其事地放了一朵雲——棉花糖做的。
她復坐下,問道:“你怎麼想起給我過生日?”
“司徒御說你的生日是今天——”
“我沒有生日,今天只是御撿到我的那天。”柳芸自嘲地笑,也難爲御還能記得這一天,“我的命是他撿回來的,甚至連我的名字都是他送給我的。我原本只是個沒人要又總被人欺負的孤兒。”
不知怎麼,越說越小聲,越說越難過。
亞當斯頓沒想到她會主動說這些,他也挺難過的,沒能早一點遇上她,讓那個司徒御搶了先。但他仍要感激司徒御,這麼多年來把她照顧得好好的,換了別人家的大少爺,早就把人使喚得沒個人樣了。
“那以後,我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亞當斯頓堅定地道。
柳芸傻眼,這什麼神轉折?如果按照劇情發展,他不應該充滿內疚地說“抱歉讓你想起傷心事了”嗎?
“差點跑題了,”亞當斯頓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掏出戒指,“你願意嫁給我嗎?”
柳芸又羞又怒:“你這是什麼神轉折啊!況且我們都還沒交往,怎麼就扯到結婚上面了!”
“好吧,那你就是同意交往了。”亞當斯頓面不紅心不跳。
“可是……”可是,我喜歡的是御啊……柳芸面對着他的灼灼目光,說不出口。
亞當斯頓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可是你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即便他對外聲稱你是他的女朋友,你還不是看着他的女伴隨時都在換。還有,我看過以前的一篇報道,他當着你的面親其它女人啊!”
柳芸緊緊咬着下脣,那是她出國之前的事,這些她親身經歷,怎麼會不清楚?但她就是無法抵抗他的吸引。她不斷麻痹自己,說那些都是逢場作戲,御其實是在意她的,她不可以胡思亂想,一定要聽御的話。
即便眼淚洶涌如海,都不可以流下來!
“還有,”亞當斯頓繼續說,“你知道不知道我跟司徒御那個混蛋的關係爲什麼在一夜之間轉變?
因爲我用一個交易,把你從他那裡換過來了。”
眼淚再也忍不住,噴涌而出,夾雜着柳芸小聲的啜泣。
“換句話說,他在一年前就把你賣給我了!”亞當斯頓毫不留情地補上一刀。
果然柳芸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混蛋!誰要你說這些!你以爲你天下第一,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嗎?告訴你,我纔不會任你擺佈,就算御把我賣給你我也不會聽你的!混蛋!”
“什麼混蛋不混蛋的!你今天干也得幹,不幹也得幹!”亞當斯頓也有些生氣,他爲她付出這麼多,她卻一點也不領情。
柳芸繼續哭,不理他。
“別哭了。”
“還哭!”
“我命令你,不許哭了!”
這些年來一直隱忍,受傷也默默忍着,一聲不吭,什麼委屈都要往肚子裡咽。今天彷彿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一哭就停不下來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再大聲點,鄰居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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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斯頓一頭黑線,只好走過去抱起她,放到自己腿上柔聲安慰。柳芸不滿地掙扎,想要離開,奈何他力氣太大,一動不動。亞當斯頓索性摟了她,把她的頭擱到自己肩頭,輕按住她的後腦勺。
哭到這個時候,已經不僅是傷心的一種表達了,更像是對過去所有委屈和難過的發泄。哭得累了,就讓他抱着自己,懶得再掙扎。
等她的勁頭過去了,在他懷中一抽一抽的時候,亞當斯頓用另一隻手拍拍她的背,輕聲說:“沒事,你有我就夠了,以後別再跟着司徒御了,知道嗎?”
柳芸趴在他肩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用鼻子發出了一個“嗯”的音。
“那你跟我在一起吧。”
柳芸一口咬住他厚實的肩膀,亞當斯頓措手不及,瞬間痛得“嘶——”了一聲。
“那你以後不能欺負我。”柳芸很嚴肅的樣子。
“必須的!”
“也不準丟下我……”
亞當斯頓笑得見牙不見眼:“永遠都不會。Foreve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