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顧嬌嚇的退後的表情,我竊笑着準備追上前去。
“大膽。”
“嚓”的一聲,一柄光芒刺眼的利劍橫在我與顧嬌的中間。
我嚇的往後退去,睜圓着雙眸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大漢。
“開玩笑的。”
“殺。”大漢對我的回答置若罔聞,拿着利劍的手仍然毫不動搖的砍下來。
“住手。“一聲嬌斥喝止了大漢的動作。
顧嬌冷聲喝道,嬌柔依人的表情轉瞬間卻變的異常冷酷。
大漢手中的利劍僵硬的停在半空,沒有砍下,卻也沒有收劍,保持着極其怪異的姿態。
“收。“
隨着顧嬌的話,大漢手中的劍極快的插入身上懸掛的劍銷內。
我奇怪的看着面前毫無表情,一臉木然的大漢,心中暗自道:“這個人,也太笨了。不過,要是噹噹侍衛都是這個樣子,那的確讓人再放心不過。”
顧嬌看着流雪遠遠的站在一旁,無奈的看着自己,似乎不敢再與自己開玩笑。急忙主動走上前去,巧笑俏兮,“這個東西的腦筋就是笨的狠,沒辦法,流雪,不理他,到焰王府去我們好好的聚一聚。”
東西,我詫異的聽着顧嬌奇怪的話語,明明是個活生生的人,卻被顧嬌像是喚做事物一樣。
“不用了,顧嬌,我還有事情,以後再去找你。”神起已經離開焰國國都,而我對於傷心樓之中的一切大小事情都還摸不着頭緒,心裡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傷心樓。
“不要,流雪,到焰王府去啦,我們好不容易再次見面的。”顧嬌嬌憨的看着我,清澄明亮的雙眸充滿着濃濃的不捨。
“顧嬌,以後一定去的。”
“不要,今天你一定要到我的王府去。”顧嬌不理會我的話,一個勁的道。
“好吧。”
焰王府
經不住顧嬌盛情的相邀,只好隨同她來到了焰王府。
注視着眼前氣派豪華的王府,才知道焰王爺在焰國的特殊地位,雖然只是一座焰王府,建造的絲毫不輸於明月國的皇宮,巍峨嚴肅,隆重而豪華。
與顧嬌攜手並肩,走入王府內,卻被顧嬌拉到一旁。
“流雪,快過來,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看看。”顧嬌小聲的道。
“什麼地方?”我頓時好奇。
“你們都下去。”顧嬌冷然的吩咐着侍候在旁的侍女。
“是。”侍女急忙應道。
看着侍女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心中不由自主的犯起了滴沽。
隨着顧嬌來到到王府的最裡面的一間殿內,淡黃色的琉璃瓦、雕琢典雅的飛龍繞樑盤旋、還有那栩栩如生的人偶,整個大殿之中居然有好多個人偶,或站,或坐,或躺,或臥,姿態各異、卻做的宛若真人一般。
我心中暗自猜想,這肯定是焰王爺收集人偶的地方,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的愛好,喜歡收集這些假人。
我輕笑着走過這些容貌精緻的人偶,走至一半,突然一愣,在左邊,有一個綠衣的人偶,而綠衣人偶的容貌恰巧與剛纔想害我的那個綠衣女鬼一模一樣,甚至連那秀髮的式樣都絲毫不差。
“怎麼了?”顧嬌看着我突然停下腳步,錯愕的看着面前的綠衣人偶。立時得意的道:“這個人偶怎麼樣,很漂亮吧,我最近纔得到,爲此,我還欠了那個人的人情。”話音落下,幽黑的眼睛之中充滿期盼,笑眯眯的看着我。
背,突然生出一種徹骨的涼意。
這些人偶居然會是好友顧嬌所收藏的!
若是剛纔,沒有遇到那個綠衣女鬼,我倒真會笑着觀察着這些人偶。
現在卻猶如見到極惡心東西,感覺想要嘔吐。
“流雪,這個人偶的皮膚極好,要是換到了我的親人身上,那他們就會復活了。”顧嬌開心的笑着。
我無法回答顧嬌的話語,只能驚愕的看顧嬌,聽着她的自言自語。她的神情與剛纔的溫婉變的不一樣,似乎瀕臨於瘋狂。
“對了,流雪,告訴你,我會讓人復生哦。”顧嬌像是想到什麼,迫不及待的從懷中掏出一塊麒麟玉佩玉佩,活靈活現的麒麟的眼睛卻變成了血紅色,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來到焰國後,有一天,我不小心殺了一個該殺的賤人,麒麟玉佩掉了下來,沾到了她的血跡,然後,就有一種奇特的力量衝進了我的身體,這種力量告訴我,只要將我所憎惡的人變成人偶的話,那些我曾經死去的親人們就會復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望着顧嬌,“你所憎惡的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你把她們變成人偶就是殺了她們啊!”
“我所憎惡的人本來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顧嬌不服氣的看着我,幽黑燦爛的雙眸之中充滿無辜,一切似乎都理所當然。
“顧嬌。”
“不要再說了。”顧嬌猛烈的搖着螓首,拒絕聽我的話語,“流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纔會對你說真話的。你要是再說下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可是……”我繼續的勸着顧嬌,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該的,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力,除了犯有極惡的錯誤,任何人都不能剝奪這最基本的權力。
“流雪,我喜歡你,纔會帶你到這裡來的。”顧嬌撅起櫻紅的脣瓣,“早知道,不該帶你到我的收藏的地方啦。”
一剎那,我恍若見到了從地獄之中出現的羅煞,脣齒之間,談笑聲中,充滿着無辜人的鮮血。
“流雪,既然你不喜歡看這裡,那我們走吧。”望着流雪清麗脫俗的容顏在瞬間冷若冰霜,顧嬌急忙道。
寒意在我的心間,幽幽的感覺,毛骨悚然。
剛見時的喜悅,此時已經化成了心痛,寧願自己不曾見過顧嬌,那樣,在自己的心中,她還是昔日甜美依人的好友。
步,好重,如若壓着千斤巨石。
“顧嬌。”我不想在這種地方再停留片刻,“見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只是,我還有事情要做,所以先告辭了。”
“流雪,你纔剛來,我還沒好好與你說話。”見好友剛來卻又要走,顧嬌不情願道。
“有機會,我自然會來找你。”眼前的顧嬌已經不是數年前嫉惡如仇的顧仇,我的朋友是數年前的顧仇,不是現在的顧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