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聲音聽上去很兇,硬是讓我打了個冷顫。
可是……我都知道他是帶着表姐過來的了,難不成我還什麼都不管?
沉思三秒,我朝着他露出了一抹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得有多諂媚的笑,我用手指着衣服上的logo,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哥,您看,我不是過來和您搶人的,我是這裡的工作人員,你應該知道的,幹咱們這行的,遇到了生意都得搶,要是搶不到,這日子不好過,您看您需不需要端茶送水的,我倒是很樂意爲您服務呢。”
“哦?”他放下了手,但看向我的眼神卻滿是鄙夷,他冷笑了一聲,“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偏偏選擇這種賺錢方式,真是不要臉。”
“哥,您這話說的可不對,如今這世道是笑貧不笑娼,只要我有錢,我照樣能過上好日子,這不過是個工作而已,您說是不?”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這番話和他的胃口了,他竟朝着我點了點頭,看我的眼神中竟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讚許,還將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小子說話我愛聽,四樓的408,待會兒帶兩個妹子上來,找兩個嫩一點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他說着,一隻手拎起表姐,就像拎菜似的把她拎上了電梯。
他和表姐究竟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會以這種態度對待她?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忘掉剛剛發生的事兒,想找兩個姑娘,但不想,一聽說是四樓的活兒,那些個姑娘竟顯得有些嫌棄,都不願意過去。
“子陽,我們和你去。”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臉上帶着微笑,顯得有些單純的女孩兒拉着另一個姑娘走了過來,她衝我輕笑了一聲。
這姑娘倒是和我有過一面之緣,記得上次見她,是在頂樓的樓梯口。
和她說了句謝謝,但還沒走,卻聽後面有人冷笑了一聲。
“安冉,你說你傻不傻,人都在這裡幹事了,整天守着你那已經殘破不堪的身子有什麼用?不拿去換點錢,你還想全身而退?”
我轉身想和說話那人理論一番,但這叫安冉的姑娘卻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說將我拽進了電梯,當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她哭了。
我想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身側的另一姑娘卻拉住了我。
“子陽,我看你這人挺老實的,也沒什麼壞心眼,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事兒,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想着她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沒往下接,只是點點頭。
到了408,我熟練的擺好了餐盤,那兩個姑娘分別服侍到了不同的男人身側,我瞅了一眼表姐,此刻的她正低着頭,有那麼點瑟瑟發抖的意思。
周圍的空氣冷的出奇,我看不過,拿過一瓶冰啤酒放到了她的面前,趁機叫了她一聲。
“表姐,你這是怎麼了?”
我本想說如果可以的話能幫幫她的,誰知我這麼一喊,壞事了,表姐立馬看向了我,她的眼神刻意在我衣服上的logo處停了數秒,而後竟握住了我的手腕,拖着我跪倒在了那幾個男人面前。
“豹哥,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身上根本沒錢,這人是我表弟,他是在這裡當鴨子的,他肯定有錢,他從小吃住都在我們家,找他要這筆錢,他肯定給你們。”
真心被人當做狗糧的感覺,硬是讓我覺得心痛到了極點,我伸出一隻手指着她,但她竟哭着抱住了我的大腿。
“子陽,你不答應幫我還這個錢,他們今天就要把我賣到這兒來當小姐,你們男人就算睡了一萬個女人也洗的白,甚至以後還能拿出去吹噓,可換做是我們女孩子,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罵的,你就幫幫我好嗎?”
呵!
我不禁在心裡冷笑。
把我逼到這兒來打工本來就是被她母親逼得,而現在呢,她沒有一點兒愧疚的意思也就算了,竟然還說的理所當然。
就因爲我當初在她們家住,我就得管她一輩子嗎?她不管在外面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我這個當表弟的都有義務替她把屁股擦乾淨嗎?
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