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含淚吃下了豬肉,只是,等所有人離開後,我吐了很久。
我仍舊睡在豬圈裡,只是,從那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我經常夢到我被人綁着四肢,扔進鍋裡煮。
八歲那年,村長說上級有領導要來視察,點名說了我家的情況,還說按照我家的情況可以申請助學金,聽到有錢拿,舅媽才讓我和妹妹住進了房子裡,火急火燎的給我們辦了入學手續,但她說了,如果誰成績差,拿不到助學金,就得回家餵豬。
學校裡沒孩子願意搭理我們,人人都管我叫豬精,叫妹妹豬小妹,起初我還爲此和人打了一架,還因此受了處分。
老師說,別的孩子都有家人的寵愛,但我們不行,如果事情鬧大了,我們只有退學回家的份。如果不想繼續過畜生一般的生活,我必須忍住。
我學會了隱忍,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都會打掉牙往肚子裡咽,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
索性我和妹妹都很爭氣,不僅能拿到學校給的助學金,更是拿了幾次鎮上的獎學金,給舅媽掙了錢又給學校爭了面子,日子纔好過了那麼點。
事與願違,六年後的一天,學校提前放學,回了家我卻發現姐姐的房門緊閉,姐姐盤着身子躺在牀上,臉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掉。
看她這樣,估計是生病了。
我的內心陷入了糾結。
一方面,我痛恨她當初讓舅媽殺了豬,但另一方面,我又很清楚,她是我的表姐。
我現在住的,是她的家,於情於理,我都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我喊了她一聲,卻得不到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