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盒上的字跡潦草模糊,但還是依稀可以辨認出上面寫的是五個字:
“村長是色魔!”
村長是色魔?
村長就是害死呂桂花的色魔?
看着煙盒上的字跡,餘光皺起了眉頭。他暗暗忖道:“這幾個字是王明生留的,當時他正在暗中找尋害死呂桂花的兇手,莫非他真的查出了王勞模就是那個色魔?而他把這個煙盒交給了呂土根,呂土根就存下了殺死村長的決心。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呂土根偏偏中了某種不知名的毒物,令得他力大無窮。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一個個連環套般的迷把餘光的頭腦弄得暈暈的。
他扭過頭來問其中一個擡棺手:“王村長這個人平時怎麼樣?”
那個擡棺手唯唯諾諾地答道:“怎麼說呢,王村長的工作還是做得不錯,不過呢,在惡詛村這麼一個偏僻的村子裡,也沒有什麼工作可做,換誰都做得下來。”
餘光苦笑道:“我不是問村長工作能力怎麼樣,我是想問……他的生活作風問題……”
“哦……”擡棺手的眼裡放出了光,在這裡,只要沾上了生活作風問題這幾個字,不管是誰,眼裡都會放出光芒的。
“餘教授,您也知道,在農村,特別是像惡詛村這樣偏遠的農村,山高皇帝遠,現管不如縣官,村長就是一方水土的土皇帝。不過,我還真不知道村長生活作風上有什麼問題。但是話又說回來,村長四十多歲的人了,又沒有娶過媳婦,生理上肯定是有需求的,咱們村民都暗中猜測他肯定有一個情人,可究竟是誰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說句心裡話,村長在村裡還是很有威信的,只要他看上誰家的小媳婦,只要動一個眼神,估計投懷送抱的人還真少不了……”
這個擡棺手語無倫次的一席話倒是讓餘光暗暗揣測出了不少問題,他開始對吳勇沈天講述起他的推理。
也許,就和他所想象的差不多,呂桂花很可能就是王勞模暗中的情人,可能是其中一方,既有可能是王勞模,也有可能是呂桂花,想要結束這種關係,而另外一方不同意,就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王村長害死了呂桂花,僞裝成溺水自殺,又改動了呂桂花男人寄回來的信,向外宣稱是呂桂花一時想不開而尋了短見。但這事又被王明生看出了蹊蹺,尋着了蛛絲馬跡。王明生在得出結論後就在吳勇留下的煙盒上寫下了這五個字:村長是色魔!交給了呂土根。但王明生暗中調查村長的同時,也被村長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對王明生下了毒手。但報應總有時,呂桂花在心生報仇血恨的心思後,又在機緣巧合之下,中了某種毒素後體能大增,在這荒郊野外一掌就擊斃了王勞模,還把王勞模被撕成兩半的頭拼在一起放在了他姐姐的墓穴前作爲祭奠。而當呂土根想對餘光沈天下毒手時,突然聽到了翁蓓蓓的哭聲,在下意識中,他內心深處某種還沒有被泯滅的良知受到了觸動,也許他想到了他的姐姐,於是放慢了行兇的節奏,結果被沈天的反擊送掉了性命。
“也許,就是這樣的吧。有些細節我還不能推理得完全一致,剩下的工作要等仨兒帶着警察回來才能做了。”餘光一屁股坐在地上,點燃了一根香菸。
吳勇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那王勞模是什麼時候對王明生下毒手的?他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埃”
“也許是趁我們在他家睡午覺的時候吧,可能他早就已經有了預謀。”
“那他家的電話線又是誰剪斷的?是他自己嗎?那他又是什麼時候剪的?”吳勇繼續問道。
“也許也是趁我們睡午覺的時候剪的吧……”
“不對!他給我們說過,他家的電話線和趙家大宅的電話線是連在一起的,只要一個地方斷了,整個電話線路都是不通的。我們晚上在趙先生家吃飯時,他還和出版社的人在一起通話,這說明在那個時候電話都是好的,只是我們去了一趟王明生家發現他失蹤後,去村長家打電話報警才發現電話線被割掉了。割電話的人就是那個時候乾的!”吳勇的思路很是清晰。
餘光覺得頭疼得厲害,他衝吳勇搖了搖手,說道:“別問我了,我又不是警察!還是我們回村等警察來了再調查吧!”
“回村?”一個擡棺手叫了起來:“現在我們是在死人溝裡啊!只有當地理先生的村長才知道來的路,我們怎麼回去啊?要知道,一路上都是一邊懸崖,以便高山的!”
是啊,怎麼回去呢?剎那間,餘光的臉上冷汗凜凜。
還是吳勇沉得住氣,他緩緩答道:“我們等吧,等到天亮了,順着原路走,總是回得去的!”
轉頭望去,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