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月不禁有些失笑。
她拍了拍唐琳的臉,見她醉眼迷濛,顯然是醉得不輕。她手挽着唐琳的手臂,兩人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冷清的街道,除了呼嘯的風,疾馳而過的小車,就只有孤獨的路燈伴隨着,將她們的影子拉得或長或短。
蘇小月見四下無人,爲了壯膽開始哼起歌來。唐琳腳步有些不穩,打着酒嗝,聽到蘇小月正在唱歌,很不客氣地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還唱這麼古老的歌。”
蘇小月也不惱,繼續哼着她的《愛的主打歌》。這樣動感的快歌,在這空曠的街道上唱起來,實在有趣極了。蘇小月唱到後面,興致越高,越唱聲音越大。根本就沒察覺後面逼近的危險。
直到一聲獰笑傳來,蘇小月才後知後覺發現有人跟蹤她們。
“你這小妞唱得還不錯嘛,再給爺唱一個。”
蘇小月猛得噤了聲,她一回頭,一個身穿黑色大衣,頭上戴着同樣黑色系鴨舌帽的男人正虎視眈眈地看着她。
男人將帽沿壓得很低,蘇小月看不真切他的臉,心裡莫名有些恐慌。
她拉了拉唐琳的衣角,唐琳似乎也感覺到潛在的危險,很默契地在她手裡撓了撓。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撒開步子往前奔跑。
蘇小月跑得很急,她只感覺那寒風像刀子一樣,刺得皮膚有些生痛。眼看那酒店的招牌就在眼前,這時,蘇小月聽到“哎喲”一聲,她急急回頭,唐琳跌倒在地上正疼得齜牙咧嘴。
那男人見狀,突然朝她們快步走來。
“小月,快走,別管我。”唐琳急得朝蘇小月吼道。
“不行,要走一塊走。”蘇小月看着近在眼前的酒店,咬了咬牙,迅速扶起唐琳準備一起跑。
“呲!”唐琳猛得抽了一口氣,“好痛,估計是扭到腳了,走不動了。你趕緊去酒店叫人,我就不信他敢拿我怎麼樣!”
“想走,做夢!”一個粗礦沙啞的男音突然逼近,很快就站到了她們眼前。
“你到底想要什麼?錢?還是手機?”唐琳邊說邊翻包包。
男人像是沒聽到唐琳的話,只是一臉怨毒的緊盯着蘇小月,“只要你願意留下來,我可以放你的朋友走。否則……”話說到一半,男人突然迅速伸出手將唐琳一把拽過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到唐琳的脖子。
唐琳被男人粗魯拉扯,忍不住大聲呼痛,“你真是個瘋子,我們到底哪得罪你了?”
蘇小月見唐琳痛得眼淚都出來了,知道她腳扭得不輕。她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一個人路過。只好輕聲軟語道,“好,我留下,你放了我朋友。”
男人也不遲疑,從唐琳的包包裡翻出手機,又示意蘇小月將手機給他。
蘇小月不敢馬虎,只好將新買的手機拿了出來。
男人眼前一亮,伸手過來接。蘇小月見男人抵在唐琳脖子的匕首鬆了下來,她不知哪兒的勇氣,趁男人接手機的瞬間,她快速地從男人手裡將匕首搶了過來。
男人一愣,將唐琳甩一邊,猛地伸手朝蘇小月抓過去,“你有刀我也不怕你。”
唐琳被男人重力一甩,狠狠地跌倒在地上。她見男人朝蘇小月走過去,拼命大呼,“快來人啊!救命啊!”
男人一聽到唐琳的呼救,臉上出現一抹緊張,可是又礙於蘇小月手上的刀,不敢靠得太近。
蘇小月見男人逼近,拼命地往後退。她死死地按住匕首,對着男人厲聲道,“只要你不傷害我們,手機你可以拿走。”
“手機要,你也必須留下。”男人說完,突然伸手就朝蘇小月抓了過來。
蘇小月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她“啊!”的一聲,手一軟,嚇得匕首掉在地上。
“這下你逃不掉了吧!”男人撿起地上的匕首,一臉陰險地看着蘇小月。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唐琳眼尖,眼見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她忍着腳痛,飛奔過去。
還未等唐琳呼救,就見一高大身影從車裡鑽了出來,飛快地朝蘇小月奔過去。
眼看男人的匕首就要刺到蘇小月的臉上,說時遲那時快,蘇小月感覺寒光一閃,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近在眼前的匕首突然轉了個彎,飛到老遠。
蘇小月一回頭,剛好對上了一雙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他就那樣站在那裡,像是一頭被惹怒了的獅子,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顧夜辰。”蘇小月喃喃叫出了聲。這不會是在做夢吧?顧夜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男人見匕首被踢落,惡狠狠地瞪着顧夜辰,“小子,別多管閒事!小心你……”
話還未等他說完,顧夜辰擡起腳重重掃向男人的雙膝,接着又是一拳打向男人的臉,冷冷說道,“就憑你,也敢在這裡胡作非爲。”
男人痛得悶哼一聲,雙膝跪地。這一腳有多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唐琳眼見蘇小月得救,趕緊走了過來,“小月,你沒事吧?”
“我沒事。”蘇小月拍了拍唐琳的肩膀。
這真是令人心驚膽顫的一夜,以後,她們可再也不敢三更半夜還在外邊遊蕩了。
唐琳笑了笑,看向顧夜辰,“多虧了這位帥哥及時相救。”
“你怎麼來了?”蘇小月有些心虛,不敢直視顧夜辰的眼睛。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還在外面瘋。我還正想問你怎麼回事?”顧夜辰眼裡有星星點火。
唐琳見顧夜辰看蘇小月的眼神有些特別,不禁好奇地看向蘇小月,“你們認識?”
“他是我們集團的董事長。”蘇小月見好友一臉奸相,知道她想歪了,她只好趕緊轉移話題,“這人也真是怪了,搶了手機不算,還非要我留下來,難道和我有仇?”
男人痛得冷汗淋漓,見蘇小月搭腔,大聲吼道,“如果不是你,我老婆也不會被開除。”
“你老婆?肖線長?”蘇小月問道。
“不是,我老婆是她介紹進去的。才做了幾個月剪線工,就被開除了。”
“那你也不問問是怎麼回事,就直接找我報復。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爲,如果我報警,你是要抓去做牢的。”蘇小月見男人一臉痛苦,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剛剛心裡騰起的恐懼,也化成一聲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