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腿實落落地跪下去,雖然說是高檔的木地板,但聽聲音都知道是多麼地重,那也是相當痛的啊!
這時,劉總要去扶他,餘明嶸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攔住了他,搖頭道:“不要打擾大師施法!”
但是,查洪跪倒在地上後,還沒有完,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似的,又用雙手撐在了地上。
這仍然沒有結束。
查洪四肢着地仍然像是揹負了極重的重物,身體依舊被慢慢壓了下去,他奮力想撐起身體來,手臂費勁地伸直,接着又吧唧趴倒在了地上!
餘明嶸眼睛迅速在劉元琴臉上掃了一眼,試探地問道:“上師,你怎麼樣了?可還好?”
劉元琴也問道:“上師這是怎麼了?”
此時查洪趴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氣,餘明嶸先穩了下心神,並藉機一臉肅穆地回答她的話道:“上師將夫人身上所中邪術轉移到自己身上,此時正在化解。”
劉元琴看得怵然而驚,忙又問道:“上師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餘明嶸見查洪像是耗盡了全身力氣似的,竟然一直沒能起來——如果要是表演的話,好像不至於如此啊!所以,他也有些擔心,但還是篤定地道:“不會有事的。”
劉元琴鬆了一口氣,她能感覺出自己前後非常明顯的變化,對查洪給陳青龍治病的期望也就非常的高,自然是非常期望查洪不會有什麼意外,最好是輕易地將所謂的邪術給破掉!
一屋子人都在注視着像只四腳蜥蜴般趴在地上的查洪,等了兩三分鐘,只見他喘氣,卻仍不見起來。
劉總就對餘明嶸道:“餘護法。你看……”
餘明嶸一伸手,嚴肅地道:“請劉總不要說話,我和上師先溝通一下。”
說完他用泰語問查洪道:“出什麼事了?”
查洪聲音非常疲倦地道:“扶我起來。”
餘明嶸按下心中的焦急,轉頭對劉元琴道:“夫人,上師爲了解除邪術,已經耗盡了法力,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恢復法力!”
劉元琴忙道:“我這裡就很安靜,不如讓上師就在客房休息吧!”
餘明嶸淡定地道:“好。”
說完他看向劉總。道:“麻煩劉總幫我扶上師起來!”
劉元琴又對陳青龍道:“青龍,你帶上師去客房!”
餘明嶸手一搭在查洪身上就不由奇怪起來,從他的反應來看,手依然能正常動作,也和平常一樣有力。一點也不像是筋疲力盡的樣子,爲什麼自己就站不起來呢?
回到客房,將查洪放在牀上,等陳青龍兩人出去後,他就用泰語問道:“剛纔是怎麼回事?”
查洪皺了下眉頭,又靠在牆上,道:“這次……不同。”
他從小跟着他的師父學一種叫“素可洛迦靈骨”的巫術。對於平常人所不熟知的陰靈邪氣卻是很熟悉,他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也知道它們的特性,不同的陰靈邪氣間也有着各種差異。不過,總的來說,無形無質是它們共同的特點,而既然無形無質。它們本身是沒有重量的。
但這次從劉元琴身上轉來的“陰靈”卻是完全不同,竟然帶着沉重的壓力!就像一個人原本去接棉花。卻不想接過來的是一包鐵塊,在一瞬間,他幾乎感到心臟都被壓得要爆了!
餘明嶸馬上焦急地道:“是不是沒法給她兒子治了?”
查洪想了一下,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要等我完全恢復過來才行!”
餘明嶸鬆了一口氣,只有能治就好!
查洪一連休息了三天,就在劉元琴等得心急如焚的時候,他告訴她可以給陳青龍施法了。
劉元琴的身體仍舊有各種問題,但這三天她卻是能正常地睡眠,無疑更進一步確認了“上師”的手段不同凡響,自然更期待他給陳青龍施法了!
這時餘明嶸又說道:“夫人,上師說貴公子所中邪法更爲嚴重,所以,他需要您的幫助!”
劉元琴請餘明嶸坐下,道:“餘護法,上師都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肯定能辦到!”
餘明嶸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即說話。
劉元琴馬上反應過來,從包裡掏出支票本,隨手寫了個六位數在上面,然後遞到他面前,微笑道:“餘護法和上師千里迢迢趕來,一路辛苦,這點辛苦費還衣笑納,事後自然還會有重謝!”
餘明嶸微微笑道:“夫人太客氣。另外,上師還有些秘藥方子,事後也可以爲夫人配製一些!”
劉元琴眼睛一亮,但也沒有問都有些什麼“秘藥”,反正人在這兒,到時候做出來自然就知道了!他笑道:“好,好!現在請餘護法告訴我,我們都需要做什麼吧!”
餘明嶸伸出一根手指,道:“需要一個人,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
劉元琴奇怪地道:“身體健康的男人?這……給陳青龍驅邪還用男人嗎?”
餘明嶸微笑道:“夫人,請不要誤會。之所以讓您找一個健康的男人來,是上師需要一個人幫着分擔陳公子身上的邪氣!”
劉明琴點了點頭,又問道:“什麼時候用?”
餘明嶸道:“最好是在今天的午時。”
……
從嶽不知道劉元琴這次叫他來是幹什麼,但既然是老闆夫人發話,他自然得來了。
同樣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去接人的周明,卻是滿懷興奮,這說明劉元琴可能又會用到他,或者說是給他一個機會!
所以,接到電話後,他趕緊洗刷,找了一套正式而合體的衣服換上,只是原本合身的衣服,此時穿在身上卻顯得空蕩蕩的了——三四個月的時間裡。他瘦了整整一圈。
到了政府門口接上從嶽後,周明慢慢將車開到了觀音山的那座別墅裡。
一下車,見到周明的模樣,劉元琴皺眉道:“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
周明心生感動,道:“多謝夫人關心,可能是飲食睡眠上出了點問題吧。”
劉元琴嘴角扯了扯,想說什麼卻又停下,揮手道:“一起進來吧。”
此時在客廳中間拾掇出了一塊空地,鋪了張半舊的草蓆。草蓆上此時正坐着一個短衣打扮的矮瘦之人,身前放着一隻灰暗色的骷髏頭,正是查洪,而在他身邊,草蓆頭上。則放着幾樣貢品,貢着一隻暗紅色的青面獠牙的木刻象,燃着一爐也是暗紅色的香。
等他們進來,劉元琴按了下開關,窗簾自動關上,雖是正午,但屋裡一下就變得暗了起來。
她指了指查洪身邊。道:“小叢,你坐那兒吧。”
見此情景,從嶽心裡有些發怵,就笑着問道:“這個。今天是讓我來是?”
劉元琴沒有理他,而是問餘明嶸道:“餘護法,請你問一問上師,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餘明嶸看了查洪一眼。見他閉着眼一動不動,就說道:“可以開始了。”
叢嶽一時站在那裡沒有動。劉總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找你來是協助上師施法,給我表弟……”
說着他擡下巴向坐過去的陳青龍一指,又笑道:“這次治好了我表弟的病,還能少得了你的好處?”
叢嶽遲疑地走了過去,然後在陳青龍面前坐了下來,對他一笑,卻是沒換來任何迴應。
餘明嶸笑着走了過去,先對陳青龍道:“陳公子,請將手放在法器上。”
陳青龍見過劉元琴當時的作法,聞言就將手放在骷髏頭上。
餘明嶸又對從嶽道:“你把手放在法器的眼部……把手指伸進去。”
叢嶽看着骷髏頭上兩隻黑洞洞的眼窩,像是有什麼不可知的東西在裡面似的,讓他一時心裡發虛,尤其手剛碰觸到骨骼,被陰森的涼意給激了一下,就又閃電般地把手縮了一縮。
劉元琴冷聲道:“快點,不要磨蹭!”
叢嶽心中一凜,趕緊把手伸了進去,然後又在心裡笑自己,除了顯得髒兮兮的外,有什麼可怕的,就當是陪她們玩一次“遊戲”罷了!
此時查洪睜開眼睛,伸手在陳青龍和叢嶽的手上按了按,回頭對着木刻象拜了四拜,然後從脖子上取下獸牙項鍊放在了兩人手上——與三天前相比,這串項鍊顏色更重了些,其中有三顆牙骨上還出現了很明顯的裂紋。
叢嶽看了眼手上項鍊,一時間也沒分辨出是什麼動物的牙齒,就聽到耳邊響起查洪含混不清的聲音——這種聲音就像是一個人說話舌頭和上顎分不開,還沾連,又夾雜着鼻音、喉音還有胸腔的共鳴,總之,聽到後就會讓人心生煩惡之感!
他皺眉強忍着聽了幾句,就感到心臟像是掉進了爛泥裡,跳動都很費力!而且,這些古怪的發音一個個的往他耳朵裡鑽,他想不聽都不行!
漸漸地,他感到頭開始痛起來,並且眼前也變得模糊起來!
這時,他感到手接觸獸牙的部位像是猛地被燙了一下似的,讓他忍不住叫了一聲,想縮回手來,卻發現手像是給固定在上面似的,動也動不了!
然後,他發現那不是發燙,而是極度地冰冷!
他掙扎着縮手,一擡頭就看陳青龍面色猙獰,像是鬼一樣!
接着,他就真的看到“鬼”了!
就在陳青龍的背後,開始浮現出一個個的人影,並且開始向他飄了過來!
他先看到一個“女鬼”,赤身裸/體,胸口扎着一把匕首;後面跟着的應該也是一個“女”的,或者稱爲一堆血肉更好,因爲實在看不出人形了!
再後面一個胸前雙/乳已經不在,只留下兩個恐怖的傷口……+
還有男的,有一個頭骨缺了半邊,有一個又腿之間光禿禿的,有血一直流着……
這些人影飄到他跟前,繼續接近,像是從他身體裡穿了過去,然後他就感到身體的最深處有寒意襲來,接着就有各種難言的痛苦在身體裡爆炸開來!
他忽然慘叫着用手捂着臉倒在了地上!
劉元琴示意周明去扶他。
周明哆哆嗦嗦地拉起叢嶽,發現他的手有些溼,拉開他的手,就發現有紅色和黑色的液體從他的眼窩裡流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