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惡人”的打擾,龍窩村就又依着平日的慣性,恢復到平靜之中。
吃過早飯,晨渡江老兩口、李慧和王靜就趕到了果園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當時沒來得及說,事後總要說一說的。
王靜一見到晨梅,上前拉住她的手,注視着她,眼眶就溼潤了,道:“嫂子,聽說你被壞人擄走,都嚇死我了!”
晨梅拍拍她的手,抽回手來,笑道:“這不沒事了嗎?”
王靜趕緊換上笑模樣,道:“是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些天殺的劫匪,做這樣的壞事,肯定落不了好下場!”
說着話,就看到穿着白紗小褂加黑色小短裙的晨曦抓着趙陽的衣服,一蹦一跳地跟他走着,就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今天的果園註定熱鬧無比。
晨渡江一家剛到,商年俊就帶着柳敏過來,除了拿來了比較厚重的謝媒禮物,還因爲出了昨天的事,來表達歉意和問候的。
來的不是親戚就是熟人,孫振香、晨梅再加其他幾個女的,就開始進廚房收拾肉菜,準備午餐了。
等到十點半左右,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了門口,從裡面走下來一個個頭不高,但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沉渾而凌厲氣質的軍人。
小黑因爲傷着,公主就承擔了“看家”的責任。一看來了陌生人,頓時“汪汪”地叫了幾聲,但是,它又從眼前人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卻是隻叫,而沒有往前衝。
那人在公主身上看了幾眼,能發現它的身體素質是提高了的,就點了點頭,然後對迎出來的趙陽伸出手,道:“我叫王騰山,是這次特別訓練小組的組長!”
今天早些時候。趙陽已經知道,將有一個名爲“t行動”的訓練小組在玉龍山進行特訓。訓練的目標據說是“以某戶人家爲假想對象,某重要會議在此召開,保護對象的安全及會議的不受打擾”,開始時間以到達目的地爲準,結束時間待定。
趙陽邀請道:“進屋坐一下吧!”
王騰山搖了搖頭,從上衣兜裡取出一張紙片,道:“有什麼需要。可以通過它聯繫到我!”
趙陽鄭重地接過來,又道:“你等一下,只有一晚上的時間,我沒有來得及多做準備,只給你們準備了一些火腿、止血去毒的藥物,我進去拿給你們!”
王騰山很自然地拒絕道:“這樣的山,我們不是來特訓,是來渡假的!”
說着話,小黑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身後則跟着那兩隻快滿月的小狗。
看到小黑的體形和脖子上套着的護頸,王騰山眼神一冷,道:“這麼雄壯的一條好狗。普通人根本傷不了它!”
趙陽點了點頭,道:“那人是練武之人,一掌可以碎骨的!”
關於武功的層次,趙陽只有模糊的概念,但他當時確實看到虛雲兩人一掌就把自己的胳膊給打斷了!
王騰山又冷着臉道:“這條狗也是沒有經過訓練,不然,哪裡會輕易就受到這麼重的傷!”
趙陽也沒想過讓小黑對付武術高手,再說,他自己都不懂。哪裡會有辦法訓練它呢?
於是,他就說道:“小黑的傷一時半會好不了,但我個人對武術比較感興趣,哪天王組長有空,可以來我這裡。你教我一些拳法,我則可以對你們的招式進行以進!”
趙陽說這些話時,表情很自然。對他來說,能夠直觀地觀察到氣血的運行,對招式進行改進。也不是多難的事。
在王騰山眼裡,趙陽精氣神飽滿統一,按道理來說,絕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的,但要是出現了,就是一棵練武的好苗子——趙陽這棵苗子有些大了,一些拳法也不能外傳,但以他自己的經驗,點撥幾句,也會讓他有自保的能力。
至於說到幫他們進行招式改進,他也就隨意一聽,軍隊裡的這些拳法,哪一套不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就算能改,也是他們這些有實戰經驗的人才能做到,說不定還只是對個人有用而已!
所以,他只是點頭表示答應,又指了指精力無限、在院子裡打滾追逐的兩條小狗,道:“我帶它們上山,正好對它們訓練。”
當時的目的就是想讓小黑的優良基因爲部隊服務,卻是不用多說的。
只是晨曦卻不怎麼樂意,覺得是自己家東西,又那麼可愛,怎麼能讓別人拿走呢?
趙陽就給她講道理,說人家白送咱一條大狗,小狗總得給人家吧?
王騰山聽得嘴角一抽,公主什麼時候是送給他的了呢?但確實也沒有命令接公主回去。
於是,他也不多說,就伸手去抱兩隻小狗,不出意外地被咬了,並且還咬出了兩個血印!讓他的一張老臉就紅了起來,心中卻又有特別的激動,這麼小就這麼“兇”,稍加訓練,那還不是狗中之王啊!
到了下午,曹佳大笑着帶着陳雪和孔英就衝了進來,跑到東屋頭一看,沒了兩隻小狗的身影,頓時叫道:“我的小陽陽呢!”
趙陽一臉黑線。
自從前幾天第一次見到那兩隻小狗,曹佳馬上就喜歡上了它們,尤其是其中一條皮毛純黑,但在頭頂處又有一撮圓形金黃毛的那隻,更是喜歡得不得了,還爲它命名“陽陽”,說走的時候要帶回去養。
趙陽馬上就否決了。一個原因自然是這兩隻小狗要交給部隊,爲軍隊和國家服務。另外一個原因,華夏自古就有“男不養貓,女不養犬”的明訓,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大型犬也不適合在城市裡養。
聽說兩隻小狗被人帶走了,曹佳那個氣啊,抱着晨曦助陣找趙陽的麻煩……
真熱鬧,真麻煩!
……
京城,冷功業家。
冷功業嘆了一口氣,嘴裡發苦地對垂頭喪氣站在桌前的冷勳道:“你先退一退吧。正好可以冷靜梳理一下得失……以前你的生活和事業都太順了!早吃虧、早摔跤也好,總比一切不能挽回時吃虧摔跤來得值!”
冷勳不說話。這次的事,影響到的是派系,他個人的身份地位和力量,都是微不足道的。
冷功業說完,神情又冷靜下來,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去請回趙陽來!”
冷勳自己也知道,如果能請回趙陽,又能延續他爺爺的命,這次就算退,也不會退太長時間,甚至說是有功也不一定。但是,請不回來的話……以後想要重新站起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了——不會有人相信一個連出敗招的領導者!
冷功業見冷勳不說話,就又看了他一眼,道:“這次我陪你去!”
其實,坐到冷功業現在的位置,真要認真負責的話,說是日理萬機,是一點也不錯的。他要抽出時間做這件事,其實並不太方便的。
但是,作爲冷勳的父親,冷勳的過錯,他自然也是有責任的,所以,這個姿態還是要表現出來的。
冷老爺子的病等不起,於是,中午飯沒吃,他們兩人就從京城坐飛機到了齊沅,然後又開車向龍窩村進發,在下午兩點半左右,他們的車從那條“s”形的山路上下來,接下來就要轉向果園了。
玉龍山上,一個戰士向正和兩條小狗培養感情的王騰山彙報道:“組長,看到一輛車牌號爲京a****的車駛來!”
王騰山用大手撫摸了一下兩隻小狗的頭,看到抹上了趙陽的藥粉後,僅過了三四個小時,幾乎就完好如初的手腕,笑了笑,接過望遠鏡向前看去,看到那輛車正駛向趙陽的家裡,就淡淡地道:“警告他們一次!”
身邊趴在草從中的負責狙擊的戰士應聲扣動了板擊,只是眨眼間,隔着兩個山頭的汽車車輪上就冒起了一片火花。
冷功業乘坐的車自然是防彈的,受了一槍,其實也沒什麼大礙。
但是,這種性質太惡劣了!
汽車應聲停了下來。
在華夏,民間是不許私藏槍枝的,尤其這種制式的狙擊槍,私人更不可能有,一看就是部隊上的!
冷功業臉色鐵青,馬上就給寧沅軍區某個認識的將官打了個電話,道:“我的車在齊沅市齊水縣下的龍窩村受到了槍擊!”
對方笑道:“冷部長怎麼跑到我們這一個小山村裡來了呢?”
冷功業臉色更加不好看起來。他來的原因是求人辦事,真要說清楚,還很丟人,當然不會回答的,只是沉着臉等着對方解釋。
過了一會兒,對方回答道:“是。我們是有一個特別訓練計劃正好在玉龍山附近進行。”
冷功業沉聲道:“讓他們撤了!”
軍政是兩個系統,對方卻也不怵他,沉默了一下,道:“這是軍事作戰訓練,不是說撤就能撤的!”
冷功業按捺住被槍擊的怒火,道:“那讓他們放行!”
對方又道:“這是軍事作戰訓練,他們是具體的實施者。如果過程有問題,結束後,我們自會評判!”
冷功業冷着臉道:“好!”
掛了電話,他推開車門走了出去,然後大步向前走去,冷勳也下車跟了上去。
王騰山從望遠鏡裡看到後,沉聲道:“注意那兩個保鏢,如果有動手跡象,且持有武器的話,就地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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