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文化源遠流長,傳承了數千年之久,而中醫幾乎也是文明發端後就有了文字記載。在這數千年的時間裡,文化有時會有斷痕,但中醫卻一直延續着,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大醫,只是,還從沒有誰說讓某一地成爲“中醫的窩子”!
但趙陽說出他的打算後,卻沒有人覺得是他太狂妄,也沒有人懷疑他能做成這件事,好像他要讓龍窩村成爲“中醫的窩子”是自然而然的事,心中最多的感受反而是興奮、激動還有自豪!
尤其是朱守緣兩口子和馬秀秀四個人,這種自豪的感覺格外的強烈,他們最早知道這件事,也會是最早一批追隨者、創始者!
龍窩小學現在還只是一個名字,但在他們心裡,這個小學從一開始就與衆不同了!
這個小學,將不僅僅教那些考試的知識,還會在他們人生最容易學習的時期,教他們做人的道理。
這樣,從這裡出去的人,或者在求學的路上一直前進,或者只是讀書到初中、高中,就進入了社會,但他們身上總會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他們與衆不同——孝順父母,熱愛生活,上進而謙虛,有禮又有節。
最重要的是,他們將有機會跟隨趙陽學習他絕世的醫術!
當然,趙陽自己知道,作爲核心的兩項技藝:增元法、血氣之鏡,沒辦法傳授,三種針法使用的功效就會大打折扣,診病可能出現誤差等等。
但是,即使不用血氣之鏡,趙陽也已經總結出了大量的診病的經驗,尤其在血氣之鏡的支持下,他的經驗,要比其他的中醫準確得多。
再一個,現在的情形是診病並不是太難的事,畢竟有高科技的設備做爲輔助。難的是合適、有效的方子——趙陽得到逍遙子的傳承,正好有大量的方子流傳下來!同時,還有幾種藥材的炮製方法,也是現在所沒有的。
至於三種針法不能完全發揮作用。那也只是相對來說。這三種針法,本身就有神奇的功效,這一點從他初次出手,給祝遠碧治病就已經得到了證明。
而學醫,最好是從小學起。想想,大家上學,學我們天天使用的華夏語。有的到上了大學水平都還一般,對於和生命相關的學科,難道僅僅上四五年學就能學會的嗎?
在這方面,古代中醫收徒的方法就很值得借鑑了!
言傳身教,不比各種考試要好得多?
現在農村也非常重視教育,但是,一是現在培養出一名大學生並不容易,畢竟學習也是講天分的。二是考上大學後,進名牌大學的不說,畢竟是少數。更多的是普通大學,這十幾年時間花出去,很多還不如在外面打工掙得多……
於是,也就有很多人放棄了求學這條路。
但是,不上學的話,能創業的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只能背井離鄉,出去給人打工。而打工這知路,雖然看起來掙錢是多,但其中的苦累。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而有了趙陽教授中醫,也給了附近農村的孩子一條全新的道路,雖然能走上這條路的也不會多,但是,即使不說趙陽在當地的聲望,單說他們做的改變也不多。只是加一門課,又是從小學開始,什麼也不耽誤,誰會反對?
也就是說,這是一項受當地人歡迎的改變!
只要摸索出成熟的方法,不難想象,過上幾年後,就會有大量的中醫人才從他們將要創辦的小學裡走出來,走向社會,發揚中醫,爲民治病,揚名立萬!
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地方,有共同的師父,也都有着紮實的醫學功底和相當豐富的治病經驗,他們將成爲華夏中醫裡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像顆強大心臟一樣,在華夏的土地上跳動着!
那麼,其中會不會有醫學神童呢?
想必會有的。在華夏,從來不缺人才,而是缺機遇!
朱守緣他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有的提建議,有的說憧憬,說得興起,都忘記了時間,不知身在何地,直到晨曦打了個哈欠,說困了,他們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起身告辭,馬秀秀又湊最後的機會問道:“趙陽,那讓其他的七位老師現在也過來嗎?你好對我們進行培訓,或者一起集思廣益,討論以後的教學。”
趙陽笑了笑,道:“不急,慢慢來,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馬秀秀等人頓時眼睛一亮,趙陽不說模糊的“有的是時間”,而是說“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僅是把他們當成了一起創業的夥伴,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還有一層特殊的意義!
她像是聽話的孩子一樣點頭答應下來,和其他人依依不捨地抱着快要睡着的小板慄往村裡走去。
趙陽也抱着晨曦往院裡走去,走到門口,他回頭望去,正看到朱守緣他們的生命之火,即使是體質最爲虛弱的趙亨利,也像是一把燃燒的火炬一樣格外地明亮!
……
同樣的夜,韓長葉擡頭服下半瓶蓋梨汁糖漿,喝了一口水漱口,又艱難地躺下,看了看牀邊的吊水瓶裡,藥水還有一小半。
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算起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多了,頭痛的症狀大爲減輕,但是,大腦裡卻迷迷糊糊的,鼻子也有些堵,身體更是酥軟無力——總體感覺就是感冒好像好了,但還沒好利索。
其實,越是在夏天得的傷寒性的感冒,好起來越是慢。
這時,韓東帶着一身藥味、提着兩盒補品走了進來。
離他在龍窩村被羣毆,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八天,一直內服外敷着各種藥物,但他總感覺身上有些部位還是疼,尤其是臉上,兩個黑眼圈一直沒消,臉上還有些浮腫。
看到韓東這樣一副模樣進來,韓長葉忍不住又想到兩人落到現在這個份上的罪魁禍首,氣血又是一陣翻涌。自然又是一陣咳嗽。
韓東趕緊上前扶起他,爲他拍着背。
韓長葉終於止住了咳嗽,喘着氣嘶啞着嗓子道:“你來幹什麼?”
韓東哭喪着臉道:“二叔,現在情況有些不對啊!”
韓長葉身子一僵。皺眉問道:“怎麼了?”
韓東咬着牙道:“細柳莊胡長龍原本月底要蓋三層小樓的,還是通過二叔你的關係聯繫的活,今天給我打電話說不蓋了!”
韓長葉還以爲是什麼事呢,聽說是這件事就鬆了一口氣。他對這件事有印象,是他們村的村主任在年初求他辦事提供的。於是,他靠在牀上,道:“不蓋就不蓋。又不是隻有他一家要蓋樓。再說,他家早晚不是還得蓋?難道說他要換你們?”
韓東罵道:“這孫子,我問他什麼時候再蓋,他說時間不一定。我就讓三牙子去打聽了一下,他已經用他小舅子的名義找的老黃的工程隊開始建了起來!”
韓長葉冷笑了一下,慢條斯理地道:“我以爲多大的事呢,回頭我跟那誰,半鬍子說說就行了!”
韓東卻着急地道:“不是啊二叔。這情況絕對不對!不只是他一家,我剛纔給救駕莊、小北礄、方子口的那幾家打電話,原本都有意讓咱家蓋的。現在也都不說了,看樣子這幾個活也要黃……還有,下午猛子去跟齊建公司裡的副總喝酒,想攬點活,結果那傢伙死活沒鬆口。可是,明明縣北邊就有一個小區正要開建啊!二叔啊,這真的不對啊!”
韓長葉呯地照牀上捶了一下,怒道:“反了,反了!這都反了嗎?”
他老婆聽到後,推開屋門。低聲叫道:“老韓,你要瘋了?不要你那破嗓子了?”
韓長葉眼一瞪,道:“出去!老爺們說話,你一個娘們頭子摻和什麼?”
他老婆被嚇了一跳,轉眼一叉腰,指着他罵道:“怎麼了?我關心你還有錯了?小東你評評理。我這不是爲你叔好?有錯嗎?有錯嗎?”
韓東也被韓長葉嚇了一跳,這時聽她這樣說,忙走過去把她扶了出去,笑道:“嬸子,我和叔說正事兒呢,這可關係到咱老韓家的家業,你還是在外面看電視吧,啊!”
回過頭來,韓長葉沉聲道:“你把他們怎麼說的,都跟我仔細說說!”
韓東搓着牙花子道:“還能說什麼,推唄!有的說價格高,有的說今年錢不夠,有的還說等料降降價再說——現在這行市,料的價錢能降下來嗎?”
韓長葉呼呼喘着氣,過了一會兒,他冷笑道:“我一天沒去上班,就有人興風作浪,出了這麼多妖蛾子,哈,有些人見風使舵也太快了!我還是玉龍鎮的黨委書記,在整個玉龍鎮,我說了還算!”
韓東小聲地問道:“二叔,這事兒,不會是那姓趙的乾的吧?”
提到“姓趙的”,韓東聲音都有些變了,身體也忍不住抖了一下——他還真有些怕趙陽!沒辦法,任誰不知道什麼時候,動作大身上疼就算了,可是,睡覺翻個身都會疼醒,還是那種猛的像肌肉拉傷一樣的疼上一下子,心裡也會有些陰影。
韓長葉正渲染在怒火中,沒有發覺韓東的異樣,稍一想就搖頭道:“不會是他。”
很明顯,趙陽自己又沒有施工隊,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還會得罪當地的no.1,他做來又有什麼用?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又會是什麼原因呢?難道是他們聽說了自家與趙陽的衝突,因此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儘管他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這個原因還真有可能,要不然,爲什麼突然集體變卦了呢?
不過,想到這裡,韓長葉就愈發惱怒起來:難道他堂堂一個鎮黨委書記,在本地的影響力還比不過趙陽嗎?
想到這裡,韓長葉雙手握着拳道:“看來,明天我得回去坐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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