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沒想到剛纔表現得沉靜內斂的趙陽會直接罵小汪“s……”,但聽到年輕的劉海燕一時口誤跟着說出“s……”又都善意地微笑起來。
曹佳翹起腳用手擋着在趙陽耳邊小聲說道:“趙陽哥哥,罵得好!這是教我們政治的老師汪於式,一上課就說華夏這裡不好,那裡不好,可討厭了……”
汪於式卻彷彿對身邊的同事的嘲笑充耳不聞,而是昂首斜眼看着趙陽,不屑地道:“你就這點素質?”
趙陽早就對他的“公知腔”噁心得不行,所以纔在他提到自己時一開口就罵他“s……”,現在看到他一副高貴的模樣鄙視起自己來,就面色冷竣地道:“怎麼,你不服氣?作爲一名老師,自己的學生被劫匪用刀架在脖子上,你不爲學生能夠安全逃離而感到高興,卻tmd的一個勁地爲劫匪辯護,我罵你s……都是輕的!你這種人不僅s……,而且腦殘!”
汪於式被罵得“高貴”的模樣裝不下去了,怒視着趙陽道:“你這個人講道理就講道理,不要罵人!我什麼時候不爲陳雪同學擔心了?你沒看見我一聽說陳雪出事,馬上就趕過來了嗎?現在我只是就事論事,指出警察和你做的不當的地方,難道我還沒有說話的權力了嗎?”
趙陽不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而是站住直接問道:“警察不對的地方是不該開槍,是吧?但是,你又沒有什麼好的建議,這種話說了也等於白說,沒有任何意義!至於說到我的問題,請問我哪裡做得不對了?”
這時他們已經穿過馬路,走到了學校門口。看到趙陽站住,其他人也就跟着停了下來。
汪於式看到衆人包括封校長和劉海燕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就又推了推他的眼鏡,道:“我覺得有兩個地方值得商榷——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歡迎大家指證,理越辨越清嘛!”
孟學輝不耐煩地道:“別廢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汪於式一滯,又裝着大度地一笑。道:“首先一點,我覺得趙陽中途加入是不對的!”
曹佳和陳雪是好朋友,一聽這話頓時眉毛一挑,怒道:“你放……什麼厥詞!”
那位馬老師也皺眉道:“小汪,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如果不是趙陽,陳雪也不能這麼輕易就逃脫出來啊!”
汪於式看到人們臉上都有了怒色,卻是一點也不着急害怕,反而有種莫名的激動。他微笑道:“馬老師,不要着急,請聽我把話說完!現在陳雪同學被救了出來。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與警察相比,趙陽並不是專業人士,他的貿然加入,實際上是有很大風險的……”
剛纔別人說他不懂專業,他就講人權、講權利,現在反而說起別人不“專業”了!這種人真是太可惡了——只能他說別人,別人不能說他!
“這種置別人安危於不顧的行爲。說好聽了是冒失,說不好聽了就是謀殺!”
這一頂大帽子扣得……
趙陽沒有說話,其他老師卻看不下去了。還是那位馬老師開口道:“這樣說,過了吧?事實上是因爲趙陽的幫助,陳雪同學順利地脫離了危險!而且,人家趙陽擔着很大的風險去和歹徒談判。還不是爲了救陳雪?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汪於式一副認真的模樣聽他說完,然後正色道:“結果正確並不代表過程正確!這次的事有很大的偶然性,我覺得不能因爲陳雪同學安全脫險而忽視了這一行爲本身的危險性!另外,請不要打斷我的話,聽我說完再說話,好嗎?”
那位馬老師平時就是一個寬厚的人,被他一說鬧了一個大紅臉。
趙陽向那位馬老師一笑,又對汪於式道:“繼續!”
汪於式自信地一笑。繼續說道:“我想,就算沒有趙陽的幫助,後面警察還會有機會將劫匪抓住的!比如在交車過程中,就有了近身的機會,對於訓練有素的警察來說。這就是一個絕佳的抓捕機會!並且警察可以在汽車上動手腳,比如放上追蹤設備、使汽車出點小故障,等等,就算他逃掉了,後面抓捕起來也應該容易得多了!”
劉海燕忍不住開口道:“你說的這些都存在着變數!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要保證陳雪的安全啊!”
汪於式被劉海燕打斷卻沒有任何的不快,他一臉微笑地道:“第一點,怎樣抓捕罪犯,警察是專業人士,他們一定能將變數控制在最低範圍。至於陳雪的人身安全,那個劫匪是拿她當人質的,哪裡敢傷害她?”
剛纔對警察提出各種質疑,現在又最大程度地信任也就算了,但是,對於汪於式強大的假設能力,趙陽實在不忍心讓自己的智商跟着受罪,就直接問道:“我就問一個問題,如果在抓捕過程中,傷了陳雪怎麼辦?劫匪情緒激動之下,誰敢保證他還會保持應有的理智呢?”
“這……”
汪於式推了推眼鏡,眼睛急轉,馬上又道:“警察有槍,如果情況不對,他們是可以開槍的……但是,那是在陳雪要受到傷害的情況下,開槍是逼不得以的選擇……”
趙陽馬上追問道:“剛纔陳雪就沒有危險了嗎?非得等到她受到傷害的時候開槍,這是什麼n……邏輯?我再問你,剛纔開槍合法嗎?合情嗎?合理嗎?合法合情合理,爲什麼不抓住機會開槍,將陳雪救出來呢?”
劉海燕握了握陳雪的手,道:“是啊,陳雪是無辜的,讓她早點脫離危險纔是我們期望看到的!”
汪於式嚥了一口吐沫,摘下眼鏡掏出一塊眼鏡布擦了擦又戴上,然後笑道:“開不開槍是警察的問題,這個問題已經說過了,再說就重複了,我呢,還是覺得他們處理的有問題的……這個先不說了,現在我說的是你的問題,關於這一點,我還是覺得你中途加入是有問題的,原因我已經說過了!當然,既然你已經加入,就說說後面的事情吧,我覺得後面還有一點是有問題的!”
趙陽點了點頭,道:“你說吧!”
汪於式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從整個過程來看,你已經掌握了劫匪的心理,爲什麼不進一步勸說他放下武器自首呢?我覺得這是很有可能的!”
趙陽微微一笑,眼神卻很冷地道:“我本來的目的就是要創造機會讓警察將他擊斃,將陳雪解救出來,爲什麼要勸他自首呢?”
在馮天龍魂魄不穩,氣血降回到本來的程度的情況下,只要給趙陽點時間,勸說他自首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控制住他的行動卻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趙陽這次出手有兩個目的,一個自然是將陳雪安全解救出來,另一個則是給警察創造開槍的機會,這兩個目的可以合二爲一,只要將馮天龍擊斃,陳雪自然就能安全脫險!至於勸馮天龍自首,他從來就沒有過這方面的打算!
劫匪本來就已經夠可恨的了,他還傷了數人,尤其還強女幹了三位女性,對於這種人,不趁着這個機會爲民除害,還留着他幹什麼?
汪於式聽完趙陽的話,頓時叫道:“你這是謀殺!你……”
趙陽看到他的臉激動得像只猴子的屁股,隨口吐出兩個字:“腦殘!”
吐出這兩個字,趙陽發現s……並不足以形容汪於式,還是用這個詞形容才更爲恰當!同時,他又想到前幾天在看古代一位大醫的醫學著作的時候,看到了一句話:“是故腦殘無可醫也”也可以表達他現在的感受。
卻說汪於式聽到趙陽又說他“腦殘”,拳頭握得青筋直露,最終卻只是冷哼一聲,道:“請注意素質!我和你說了這麼多話,有一個髒字嗎?”
趙陽淡淡地道:“大便抹上蜂蜜也改變不了是屎的本質!”
曹佳一聽噗哧笑出聲來,不過馬上又皺起了鼻子,還用手扇了扇,不滿地道:“趙陽哥哥,你說得太噁心了!”
孟學輝卻是忍不住微笑道:“話糙理不糙,是這個道理!”
晨梅也是忍不住想笑,卻又沒好氣地看了趙陽一眼,嫌髒似的將晨曦從他懷裡抱了過來。
汪以升又氣又恨,卻又故作輕鬆地問道:“有句話你聽說過嗎?心中有佛看見什麼都是佛,心中有屎自然看見的就是屎。”
趙陽懶得繼續和他說話,而是轉向封校長,問道:“封校長,這種人也能當老師?”
封校長只是停了半個呼吸的時間,就對汪於式說道:“你一會兒去財務把工資結了,明天就不用來了!”
汪於式頓時大驚失色,道:“爲什麼?我做錯什麼了?”
現在老師的工資和各項福利待遇直逼公務員,工作又很清貴,自然有很多人願意從事這一行業。尤其像是四十一中這樣的好學校,能在裡面當老師,說出去是很有面子的,汪於式當然不想失去這個工作了!
封校長沉聲道:“我們學校校訓的第一條就是明德,你連是非都不明,怎麼能當一名合格的老師?”
汪於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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