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幽箬沒想到蔣家大少連第二天都沒等到,迫不及待地當晚就把手中的股份轉讓給了自己。
協議簽訂後,她喜不勝收,蔣哲深看她的眼神明顯帶了些許的憐憫,她視若無睹。
他看她白癡,殊不知在她眼中,他纔是徹頭徹尾的笨蛋,被下了套還不知道。
嘿嘿嘿,等到蔣家大少一走,施幽箬便歡天喜地打電話給靳韶琛宣佈了這個好消息。
“靳總,需不需要我現在過來?”
“不用,明天上午來靳氏就行了。”
靳韶琛的態度挺冷淡的,施幽箬滿頭霧水,按理說,她已經完美完成了任務,不是應該得到靳總的表揚嗎?
靳總這……這麼大手筆的行爲,不會是在玩弄自己吧?
殯儀館是假的內幕,這塊地皮就是靳總不要,到她手中,她也不吃虧,可施氏吃下這麼一大塊肉,短時間還體現不出來,長期的話,資金就週轉不過來了。
想到這,施幽箬不免有些緊張了,試探地問,“靳總,這……這……你不會不要這塊地皮了吧?”
“放心,我說話算話,不會後悔。”
靳韶琛說話,就果斷掛了電話。
施幽箬脣畔間逸出一抹苦笑,她方纔是怎麼了?被鬼魂附身上了嗎?居然懷疑起靳總來了。
手機適時響了起來,是她新上任的男朋友江家二少江臻打來的。
“在哪?”
“我睡了。”
“跟誰一起睡?”
“關你屁事,反正不是你。”
“是不是跟蔣哲深在一起?”
“江臻,你這是在監督我?”
“施幽箬,你別忘記你答應我什麼了?你這麼做算不算是過河拆橋呢?”
“江臻,我就是過河拆橋,你又能拿我怎樣?”
“施幽箬,你……你給我等着。”
“我要睡了,沒空等你。”
“施幽箬,你要是跟蔣哲深有一腿,別怪我心狠手辣。”
江臻這威脅的口吻,讓施幽箬後背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威懾力還挺強的。
話說施幽箬還真擔心江臻會搗鼓出什麼意外的風波出來,畢竟手頭上的股份還沒安全轉給靳總,要是靳總事後發現自己壞了他大計,自己真不知道要怎麼死了。
這江臻是多缺女朋友啊,還當真了,從頭到腳管起她來了,真心累。
“江臻,你這人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一點也不好玩,我就是看上誰也不會看上蔣哲深,人家都有老婆了,我纔不會自甘墮落當第三者,我施幽箬好歹是施家大小姐,又沒眼瞎。就是你,也比蔣哲深強了百倍千倍。不是我找他,是他找我。”
“他找你做什麼?”
“沒什麼,談筆買賣而已。”
“什麼買賣?不會你把他手頭的百分之六十都買下來了吧?”
“還真是。”
“施幽箬,你這個瘋子。你知不知道景秀園要造殯儀館了,你被蔣哲深給忽悠了。不對,你拿了我手中的百分之二十,自己手裡還有百分之二十,連蔣家的百分之六十也吃下,整塊地皮你都拿下,有什麼陰謀?這景秀園造殯儀館是假消息對不對?你收買向榮爲你造謠,迷惑蔣哲深,到底爲的是什麼?你施家吃下這麼一大塊地皮,根本消化不了,你這是爲誰在做事?”
施幽箬:“……”她開始後悔了,江臻這個人的腦子轉得太快,一下就舉一反三,猜中了大半。
她答應做這男人一個月的女朋友,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靳總,爲了你,我犧牲實在太大了。
……
七點。
八點。
九點。
十點。
沈安諾還沒回來,靳韶琛還斜靠在牀上,肚子餓了,但他並不想起身去吃飯。
除卻自己六點那會給她打的那個電話,她連條短消息也沒發給他。
不就是出去跟個老女人吃頓飯嗎,需要樂不思蜀到這個時間點還不回來嗎?
十點半的時候,他聽到開門聲響動了。
進來的是沈安諾,她氣色很好,面色紅潤。
手中提了個外賣的袋子,靈動的雙眸迎上他的視線後,脣角彎了起來,“快點起來,我給你帶了份烤羊腿,陽城特色,那家店特別的好吃,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靳韶琛臉色不虞,並沒有聽令起身。
被漠視了好幾個小時,絕對不能輕易原諒她,區區一份烤羊腿就想收買他,沒那麼容易。
靳總很生氣,後果必須嚴重,不然明天后天估計接下來還要被放鴿子。
“我不餓。”
他翻了個沈,背對着她,背影都透着“我在生氣”的氣息。
沈安諾有些無奈,並不想過去哄他,電話裡已經知會過了,她並沒有做錯。
明晚,想到明晚要見蔣哲遠,不由有些頭疼。
在帝都的時候,他口口聲聲說要一塊去的,她跟他現在關係好轉,說實在的,明天她並不是很希望他去。
他這人一去,指不定又要橫生枝節了,畢竟他分外不待見蔣哲遠。
她估計以後跟蔣哲遠打交道的次數並不多,關係不想鬧得太僵,多一個敵人總比多一個朋友來得好,即使做不成朋友,也沒必要惡言相向。
跟陸霆韜之間如履薄冰的關係,還“多虧”了靳韶琛。
“你不餓,我就自己吃了。我只買了一隻,吃完了就沒你的份了。”
沈安諾又覷了他的後背一眼,他的後背瞬間有些僵硬,她從容地取出一次性手套,套上後啃了起來。
“真好吃啊。”
她啃了幾口,忍不住發出讚歎聲來。
這份羊腿應該剛烤好沒多久,香氣撲鼻,整個房間都溢滿了香味。
靳韶琛晚餐沒吃,這會誘人的香味不受控制往他鼻子裡鑽,導致他的口水不自覺吞嚥了起來,喉結也連續滾動了好幾下。
他想吃,真的很想吃。
冷不防回頭,看到她低頭專注地啃着那份烤得金黃的羊腿,更餓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站到她的面前了,眼睛貪婪飢渴地盯着她手中的烤羊腿,極有下一秒就會伸手去搶的衝動。
他的手微微動了兩下,還沒行動,就見她擡頭,四目相撞,他眸色沉了沉,而她翹起嘴角,還可惡地伸手抓着那隻啃了三分之一的羊腿在他的眼皮底下晃了晃,“真是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