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白居然扮成熊大,哈哈哈,笑死我了。”
小胖子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這豪邁的笑聲,引來了不少周圍人的注意。
唸白離他太遠,並沒有聽到。
藺赫還拽着他不鬆手,順着以軒的目光,他也望向了對面。
熊大是念白,熊二是沈安諾,光頭強……他的目光變冷了三分,沒想到琛哥爲了博取沈安諾歡心,連扮成那麼猥瑣的光頭強也能心甘情願。
這……果然是真愛,呵呵……
自家姐姐在醫院,他連去一趟都不肯,卻捨得大把的時間給一個認識時間這麼短暫的女人,姐姐在他心中,哪怕成不了情人,難道連朋友都不如了嗎?怎麼說,也是從小到大認識二十多年了。
姐姐對他的死心塌地,心心念念,還不如餵了狗。
藺赫瞪着對面的一家三口,眼珠子瞪得都發紅了,越瞪心中越爲姐姐鳴不平。
一個沈安諾,在琛哥心中,已經比所有人的份量都重了。
不只是姐姐一個,自己,老二,老三,都一樣。
“二叔……二叔,我不去,我不去還不行嗎?拜託你別再用這殺人的眼神看着我。”
藺以軒回頭,就被自家二叔這火冒三丈的神色嚇得臉色都白了。
二叔成天嬉皮笑臉的,家裡所有的人中,小胖子最喜歡的便是二叔了,但二叔發火的模樣,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見到。
藺以軒連聲求饒。
藺赫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不是衝動地衝過去質問搞破壞。
這日子……過得真***的憋屈。
藺以軒比唸白高了一屆,所以藺赫不主動過去,他跟靳韶琛撞上的機率還是很小的。
這邊藺赫心緒起伏,那邊靳韶琛一家三口毫不自知。
有丁家宜圍着唸白轉悠的活寶在,沈安諾這邊想冷清也冷清不起來,丁家宜的媽媽也時不時地跟沈安諾套近乎,減少女兒帶來的尷尬。
靳韶琛的光頭強在念白的班級還有他周圍的幾個班級造成的影響挺轟動的,畢竟光頭強的形象猥瑣又滑稽,這麼冷酷的光頭強鶴立雞羣,簡直就是一博人眼球的大殺器。
人氣指數爆表,力壓沈安諾跟唸白的熊大熊二組合。
藺赫的目光時不時飄到了對面,但到最後還是沒有過去。
*
活動結束後,已經十一點了。
唸白下午還有課要留園,靳韶琛便跟沈安諾一塊離開。
一上車,靳韶琛就迫不及待把身上的造型全部弄掉,換上自己正常的衣服後,他才覺得整個人重新活過來似的。
他是適應了衆星拱月般的簇擁,但並不適應小丑般的被圍觀,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忍得快到崩潰的邊緣。
要不是沈安諾還在,他早就不耐煩提前走人了。
這種活動,一次就夠了,下次他一定不會犯傻答應參加了。
沈安諾本是打算回公司吃,靳韶琛不肯,驅車帶她去了一家極有特色的私房菜館。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沒想到這市中心還有這樣好的一處地方。
侍應穿的都是旗袍,個個宛若古詩仕女圖上的走出來一般惹人注目,纖腰婀娜,弱柳扶風。
“怎麼沒客人?”
沈安諾忍不住好奇地問。
“不是沒客人,是這裡的客人本來就很少,每天只開五桌,提前一個月才能預訂到位置。一般晚上來的人多,中午這個時間段沒什麼人。今天中午,想必只有我們兩位客人,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會打攪到我們進餐。”
沈安諾蹙了蹙眉,沒想到靳韶琛帶她來這麼高消費的一處,雖說長了見識,可這頓飯時間有點緊,肯定不會細嚼慢嚥花太多的時間品嚐菜色,真是好浪費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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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裡的股東,不用替我省錢。”
靳韶琛替沈安諾拉開座椅的時候,脣角噙着一抹好看的笑意。
若說沒有吃驚是假的,沈安諾咬了咬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她發現,只要能賺錢的,靳韶琛真是什麼都要插上一腳,果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奸商,難怪富得流油。
她替他省錢?
她冷哼一聲,“我餓了,很餓,非常餓,要劫富濟貧。”
靳韶琛揚眉,笑得輕狂,“夫人隨便點。”
沈安諾看着他這張狂的模樣,氣得有些咬牙切齒的,好像你使勁憋氣,重重出擊,結果拳頭卻落在一團棉花上,綿軟無力。
……
*
總裁辦公室。
靳韶琛前腳踏進去還沒坐下,後腳高峰就跟長了一對透視眼似的,過來敲門了。
“進來。”
高峰彙報下幾個項目進展後,見靳總沒有發表任何的異議,準備回去了,他還有一大堆工作要處理。
“等等。”
靳韶琛慢條斯理地在大班椅上坐了下來,右手愜意地轉動把玩着一隻限量版的昂貴金筆。
高峰恭敬地轉身,等待示下。
“研發部項目拓展2組的工程師魏濤,你讓他過來一下。”
靳韶琛眸底掠過一道錯綜複雜的暗芒,削薄的脣抿成了凌厲的一條直線,明明白白寫着他很不高興。
高峰頭一次聽到這名字,研發部,他也只認識幾個頭,比如總監經理副經理還有幾個總工,再多的,他也沒印象。
這魏濤,怎麼就得罪靳總了?
“是,靳總,我這就去把人叫過來。”
高峰心裡納悶着,還是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異樣,反正這魏濤跟他沒交情,不需要幫忙說項求情。
“等等。”
高峰手搭上門把的時候,又被靳總突如其來的兩個字給叫地生生停了下來。
他家靳總,喜怒無常,真是不好伺候。
“不用把人叫過來了,”靳韶琛淡淡地下令,繼續轉動着手中的金筆,“我記得M國研發部那邊缺人,還是你跟我轉達的,是不是?”
高峰被這麼一提醒,也悠悠想了起來,“靳總,詹姆士總監說讓我們國內調幾個培訓好的研發部工程是過去,名單你交代我擬,我已經擬好了,等下就拿過來給你。”
“你去掉一個人的名額,把魏濤填上去。”
靳韶琛涼颼颼的聲音緊接着響了起來,他臉色平靜,把一個人發配邊疆這樣的大事,在他嘴裡出來,就宛若在跟人討論今天天氣如何一樣。
高峰莫名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