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安諾的堅持下,這一晚,兩人還真分開睡了。
原因是在靳韶琛回房之前,沈安諾就抱着自己的東西跑去客房了,客房是她前些天偷偷整理的,想着有朝一日派上用場,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她本來想住主臥,叫靳韶琛去住客房的,可思前想後,還是自己住客房,能以絕後患,要是讓自家老公睡客房,他萬一藉口什麼東西在主臥室之類的,趁機幺蛾子,分開睡的計劃又要打水漂了。
靳韶琛無奈之下,只能同意讓她一個人獨自睡上一晚。
當然僅一晚,明天她故技重施,就不可能了。
今晚,暫時就放過她。
他這回心緒煩亂,韶白的事情還是毫無頭緒,跟她在一起,指不定會讓心思敏銳的安諾察覺出異樣來,反而惹來她的擔心,所以,分開睡在某種意義上而言,還是一件好事。
不用擔心老婆胡思亂想,所以靳韶琛這個晚上,在書房幾乎熬到了很晚。
反覆思考其中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哪個環節又能造成漏洞。
五年前,韶白出事,自己趕過去已經有些遲了,而且當時傷者那張臉都是血肉模糊了大半,身體被捅了數十刀,早已沒了生命跡象,但是自己當時認定韶白是因爲他身上穿着韶白的衣服,還有,手上戴着的那塊手錶也是韶白的,那塊手錶是韶白十八歲生日自己特意定製送給他的,全世界只有一塊,不可能找到第二塊。
此外,死者身上也找出了韶白的錢夾,錢夾裡有韶白的身份證以及銀行卡。
當時乍見之下,自己情緒差點崩潰,強忍悲傷,先入爲主認定了死者就是韶白,連絲毫的懷疑也沒。
屍體早已火化,現在就是想要重查,也不可能翻案當初那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了。
倘若在飛蝗出現的這人是韶白的話,那麼五年前死的又是誰呢?
這事想得越深入,靳韶琛就覺得水越深。
真的有陰謀的話,那麼這個陰謀是針對自己的嗎?
他到底得罪了誰,有必要布這麼一大個局來針對自己呢?而且真要布這麼一個大個局,沒有點勢力跟實力是做不到的。
他所接觸的人,或者正確的說,他所得罪的人中,應該不存在這麼一號厲害人物。
至少國內沒有,難道是國外的?
靳韶琛搖了搖頭,覺得匪夷所思。
他打開電腦,又將鄭峰那發來的那段視頻看了無數遍。
跟池琨還有那個包廂裡的客人接觸過最多的,除了沈安寧便是倩倩了。
那個倩倩,看看能不能先找到吧,沈安寧死了,想要她活過來難於上青天。
靳韶琛這一晚上,後來實在眼皮撐不住了纔回房的,匆匆洗了個澡,就上牀睡了。
第二天,他的生物鐘倒是準時,哪怕眼皮沉重,還是堅持起來了,只是眼白的紅血絲有些掩藏不住。
吃早餐的時候,沈安諾忍不住問,“你這眼睛怎麼了?不會得紅眼病了吧?”
靳韶琛眼角抽了抽,慢悠悠來了一句,“昨晚孤枕難眠。”
這一句,成功堵住了沈安諾的嘴巴,讓沈安諾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沈安諾總覺得自家老公心中有事,他的焦慮太明顯了,但是問他,又是被他給忽悠了過去。
靳韶琛也發現了自己的反常,但是剋制不住。
事情遲遲沒有進展,導致他懷疑自己預先的判斷出了差錯。
還是自己的行爲打草驚蛇,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呢?
那個疑似韶白的人,就跟活見鬼一樣,失蹤了,他派出去的人,一無所獲,就連那個跟韶白同個包廂的男人,也成了一樁無頭懸案。
那個打電話回來的倩倩,也始終沒有出現,沒能親自過辦理辭職手續。
神秘人,更是遲遲沒有任何出現的任何徵兆。
沈安諾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感覺自己可能懷上了身孕。
這天中午吃飯,她覺得自己聞着魚腥味就反胃。
她是在公司食堂吃的飯,這幾天她有份設計稿趕不出來,就跟韶琛申請了下這幾天不上去陪他吃飯了,好說歹說費了不少的好言好語,總算哄得自家老公答應下來了。
她是跟盛紅還有辛欣一塊吃的,她自然沒有點魚,辛欣點了份水煮魚片,她最近迷上了水煮魚片,聽盛紅說辛欣已經連續吃了半個月的水煮魚片了,還沒有吃厭。
辛欣強調道,“我這是癡情,情有獨鍾。”
辛欣吃得歡快,沈安諾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來,就往洗手間的方向小跑着過去。
她一隻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會當場吐出來。
辛欣火速地放下筷子,跟着盛紅兩個立馬一前一後追了過來。
安諾這無緣無故地突然拔腿狂奔,是怎麼了?
她們兩個雲裡霧裡,本能驅使她們跟着追了過來。
等到她們兩個到女洗手間的時候,正好看到沈安諾站在洗手間的水槽邊大吐特吐,吐得胃酸都出來了。
沈安諾本來想走到馬桶那邊再吐的,實在堅持不住了,吐在地上還不如吐在水槽裡,這個水槽是平時保潔人員用來洗拖把的。
她這一吐,洗手間都帶了一股刺鼻難聞的餿味。
幸好此時女洗手間就她一個,沒有別人。
辛欣跟盛紅卻顧不上,衝過來本能地一左一右扶住了她的胳膊,憂心忡忡地問,“安諾,你怎麼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兩人都沒有生過孩子,自然沒有往懷孕這方面想,只想着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食物引起的。
沈安諾覺得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整個人腳下都有些虛軟。
她放水,將水槽裡的污穢都沖洗乾淨,又捧着一把水漱口,這下覺得有些舒服多了。
“可能是。”
沈安諾預感不是吃壞肚子造成的,猜到自己十之八九是懷孕了。
但是她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又不敢胡亂開口,萬一不是呢,便成了一樁笑話。
再說,自己現在自己的身份不一般,四處有人盯着,稍微一點小事,都會被人放大無數倍,還是不提爲妙。
“要不要告訴靳總一聲?”
辛欣想到靳總往日對安諾的在乎樣、稀罕勁,脫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