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崔夫人滿口對慕清婉的稱讚,慕吟月和聶氏的臉色難看極了,方纔,崔夫人見到慕吟月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稱讚的時候,現在對慕清婉,倒好像慕清婉是她的兒媳婦一般了。
“崔夫人謬讚了,小女愧不敢當。”慕宗義的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說了幾句客套話。
崔夫人的眸子挑了挑,說道:“慕大人太謙虛了,我可是聽我家老爺說,皇上還對慕三小姐所做的詩讚不絕口呢,御筆寫了一份叫人好生裱起來掛在御書房的。”崔夫人說着,眸子裡面閃過一抹深意。
聞言,慕宗義的雙眸忍不住一亮,裡面就閃過了幾分喜色。
慕清婉的雙眸閃了閃,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崔夫人,她怎麼感覺,這個崔夫人,話裡有話啊!
崔夫人和崔績出了慕府的大門,正要上馬車的時候,崔夫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笑着說道:“後日正好是我家老爺的壽辰,到時候慕三小姐也和慕大小姐一起來吧。”
“多謝夫人。”慕清婉客氣的說了一句,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一旁的慕吟月此刻氣得鼻子都歪了,明明是她要嫁進崔家,可是,看着崔夫人對慕清婉這麼熱乎,就好像是出嫁的人是慕清婉纔對!
想到這裡,慕吟月狠狠的瞪了一眼慕清婉,眼神裡面盡是憤怒和不屑,如果不是此刻條件不允許,估計慕吟月都想要上去將慕清婉的臉給抓花了。
慕清婉對慕吟月惡毒的眼神絲毫不在意,等崔夫人和崔績的馬車都走遠了,然後帶着墨妝擡腳朝着慕府外面走去。
聶氏在一旁早就看慕清婉不順眼了,尤其是剛纔慕清婉竟然能得到崔夫人那麼和顏悅色的誇讚,明明慕吟月纔是崔夫人將來的兒媳婦,現在搞得崔夫人這麼喜歡慕清婉,聶氏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冷哼了一聲,說道:“這麼久了,還是一點兒規矩都不知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整日往外面跑,這像什麼體統?”說着,聶氏看向一旁的慕宗義,說道:“老爺,這時間長了,總這樣,傳出去,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笑話我們慕家沒規沒距,沒有家教呢。”
慕宗義臉色一沉,正要說話,這時候,慕清婉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要行的端坐的正,又何必怕別人的閒言碎語呢,夫人說我沒有家教,我沒有家教還好端端的沒出什麼岔子,你養的女兒一個個都有家教,怎麼現在身邊兒只留下了一個呢?”
“你放肆!”聶氏的臉色一變,雙眸裡面就帶上了幾分凌厲,惡毒的看着慕清婉,恨不得將她吃了一般。
慕清婉的嘴邊閃過一抹輕嘲:“夫人有時間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過度的將注意力集中在別人的身上,小心自己這邊摔個跟頭。”說完,慕清婉擡腳朝着馬車走去。
聶氏這會兒氣得臉都快綠了,死死的瞪着慕清婉的馬車,一雙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
慕宗義看着慕清婉的背影,雙眸閃了閃,沒有人清楚他的心裡再想着什麼。
從慕府離開,慕清婉的馬車一路朝着葵孃的別院行去,葵娘那邊傳來消息,事情已經查出一些眉目了,所以慕清婉要過去看看葵娘都查到了些什麼,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搞鬼。
而此刻,朝着崔府駛去的馬車上面,崔夫人的臉色帶上了幾分可惜,忍不住說道:“如果當初我見一見這個慕三小姐,即便她是庶出的身份,也定下她和你的婚約。”方纔,她見了慕清婉的時候,那樣誇讚慕清婉,其實也有一部分是故意的,故意氣一起聶氏和慕吟月,也好給慕吟月一個下馬威,這樣的女人,如果任由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麼將來這個崔家豈不是要成了她慕吟月的天下了?
崔績聞言眉頭皺了皺,忍不住叫了一聲:“娘!”
“好了,哎!”崔夫人嘆了口氣:“慕吟月你不喜歡也就罷了,婚事畢竟是早已經定下的,你父親他……愛,算了,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吧,以後遇到好的,再娶回來也就是了。”
聽着崔夫人這說道一半的話,崔績的臉上閃過幾分狐疑:“娘,你和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崔夫人聞言雙眸一閃,說道:“什麼瞞着你,我和你爹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那我和慕吟月的婚事,怎麼每次一提起來,你和我爹就好像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崔績追問道,那天晚上,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倆人就是這麼一幅神色,現在又是這樣,更加肯定了崔績的猜想。
崔夫人的蹙眉,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悸動,裝作是若無其事的說道:“你這孩子,就是喜歡瞎猜疑,我和你爹好好的,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崔績看着崔夫人的眼睛,一臉的不相信,但是崔夫人就是不說,崔績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閉口不問了。
想到剛纔慕吟月那張臉,崔績的心裡就閃過一抹冷意,如果不是爲了傅紅綾肚子裡的骨肉,他怎麼可能會點頭答應娶慕吟月!
“績兒,你答應過娘了,不管什麼事情,都得將慕吟月娶回來再說!”崔夫人知道崔績的心裡一千個一萬個的不願意,崔績和傅紅綾那麼多年的感情了,倆人一起經歷過生死,慕吟月一個還沒有進門的女人,就對傅紅綾下這樣的毒手,崔績怎麼可能輕饒了她?
但是,現在還不是動慕吟月的時候,一切都等到慕吟月進門之後再說。
崔績冷哼了一聲,靠在馬車壁上不說話,閉着眼睛假寐。
見他這樣,崔夫人皺眉,繼續說道:“績兒,不管怎麼說,你得爲紅綾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着想,難道你真想以後讓人在背後詬病紅綾和你們的孩子?”
提到傅紅綾,崔績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身上的冰冷的氣息也收斂了一些,見他這樣,崔夫人這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