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至尾,慕清婉的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而且語調也是平平的,可卻偏生讓人無端起敬,彷彿她的身上一瞬間迸射出萬丈的光芒。
周圍的人,心底忍不住都起了一層肅靜之意,指指點點的聲音沒有了,那些嘲諷的神色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敬慕!
李太師瞳孔一縮,蒼老銳利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狠辣,張嘴便要反駁慕清婉的話,可是,還不等他出聲,慕清婉冷靜篤定的聲音再次傳來:“沒有一個父親,會希望自己的女兒含冤未白,除非,他根本不是死者的父親!”
此話一出,衆人譁然,皆齊齊看向李太師。
李太師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堂堂一個相國太師,此刻卻被一個小毛賊堵得啞口無言。
“劉大人,屍體在夏季存放的時間很短,趁着現在屍體還算是新鮮,不如請仵作來驗一驗,死者死亡的原因大家很快就會知道了。”慕清婉沒有再看李太師,而是雙眸直直的看向劉大人。
“這……”劉大人面露爲難之色,忍不住擡眸看了一眼李太師。
“驗屍!不能讓死者死的不明不白!”
“對!驗屍!”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立刻有很多吵吵嚷嚷的聲音附和起來,一時間,場面很是鬨鬧。
這樣的場面,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李太師也不能再說什麼,冷着臉,眼神從劉大人身上一帶而過,劉大人立刻會意,心裡明白李太師的意思,差人去請仵作過來。
當讓,他們的眼神交流沒能逃過慕清婉的眼睛,她的目光在李太師的身上轉了幾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仵作很快就來了,是個佝僂着背的老者,揹着個木箱,走路顫顫悠悠的,彷彿來一陣強風就能吹倒似的。
“驗!聽聽仵作之言,老夫要讓你心服口服!”李太師聲音驟冷,目光深邃陰沉的盯着慕清婉,讓人倍感壓迫。
慕清婉並未理會李太師的視線,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那個仵作身上。
仵作將屍體看了一遍,簡單的翻看了一下死者頸部的頭髮,然後說:“死者確是因瘧疾暴斃而亡,產子一事純屬荒謬。”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慕清婉的身上,議論聲也響了起來。
李太師哼了一聲,嘴角微揚,帶着幾許得意,然後他的面上卻擺出一副威嚴:“驗已經驗過了,來呀,把這個毛賊押入大牢!”
“是!”兩名衙役應聲就要上前。
“慢!”這時候,慕清婉一擡手,凌厲的目光帶着一種不可抗拒的凜然,一股正氣從內而外震懾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