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帖子,是三日後晉王府小聚的邀請函,這肯定不是楚之琰叫人送過來的,楚之琰纔剛從城外回來,想必也是剛得到自己沒事的消息,怎麼有功夫送帖子。
慕清婉將帖子放到一邊,不知道這份邀請函,是不是因爲楚之琰這樣帶人大張旗鼓找自己的原因呢?
慕清婉和苓娘所料不差,此時,皇宮裡已經得到了消息,皇上聽着下面人報上來的消息,臉上的神色神秘莫測,誰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等到幾個大臣們都退下了,御書房裡只留下皇上和身邊貼身伺候的太監福公公。
福公公看着皇上微皺的眉頭,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可是爲了晉王世子的事而煩憂?”
皇上點點頭:“這個楚之琰,從小也是朕看着他長大的,雖然是放蕩不羈,我行我素了些,可是卻從未有過這麼失態的舉動。”
爲了一個女子就這樣大張旗鼓,確實是欠妥。
福公公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轉,然後賠着笑臉:“皇上您看,晉王世子年紀也不小了,宮裡的幾位皇子都有了側妃,唯獨這世子爺,卻依舊是孤身一人,平日裡的行事也太過隨性了些,不如皇上給世子指門婚事,這樣日後也有個人在世子身邊提點幾句。”
皇上聽了,沉吟一聲,覺得也對,確實,比楚之琰小的四皇子楚鉞煊也都有了兩個側妃,其他京城裡的公子哥們雖然說有的沒有正妻,可小妾通房丫頭什麼的也都不少,楚之琰這樣一直一個人也不是個事兒。
福公公見皇上的臉上也有贊同之意,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
當晚,皇上翻了龔貴妃的牌子。
龔貴妃那邊的宮人們也都早早的準備好了,就等着皇上駕臨。
左等右等,愣是比平時晚了半個時辰,皇上才駕臨龔貴妃的翊坤宮。
“臣妾恭迎皇上聖駕。”龔貴妃跪在地上,一副嬌豔欲滴的模樣,而且,她穿的衣服領口又低,皇上這樣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面前,自然能將龔貴妃胸前的美景一覽無餘,當下,皇上的眼神就變了變。
後宮裡的女人,每個都像是花兒一般,雖然花兒都有花期,可是這龔貴妃這麼多年來確實聖寵優渥,寵眷不衰,這除了龔家之外,最重要的,當然是龔貴妃的手段了。
皇上將龔貴妃扶起來,伸手攬住龔貴妃的腰,笑道:“愛妃真是越來越美了。”
龔貴妃嬌笑一聲,做出一幅羞怯的模樣來:“皇上慣會打趣臣妾的。”
她這樣嬌柔的小女兒姿態,自然惹得皇上心頭髮熱,擁着她就往內殿走去。
一陣雲雨過後,龔貴妃嬌柔的爬在皇上的胸口,聲音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來:“皇上今日似乎有什麼心事?”
皇上眸光一閃,然後說:“愛妃當真是長了一雙慧眼,不錯,朕今日是有些事煩心,拿不定主意。”
“那皇上不妨與臣妾說說,臣妾雖然沒什麼好主意能爲陛下解困,但是卻能提陛下分擔一二。”
皇上伸手將龔貴妃更摟緊了些,然後說:“宮裡的各位皇子都大了,也都有妃妾,就是其他宗親的男丁們,也都大多有了妻室,唯有子瑜這孩子,到現在還是一個人。”
龔貴妃聞言雙眸閃了閃,才說:“皇上當初給世子指婚,世子不是婉拒了嗎?”
皇上頭疼的就是這兒呢,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他一道聖旨下去,什麼事都辦妥了,可是唯獨這個楚之琰,他的性子我行我素的,只怕是聖旨,也不能硬逼着他成親。
當初就是,皇上挑了好幾位大家小姐,要給楚之琰指婚,可是卻被楚之琰拒絕了,皇上當時又氣,還又忍不住欣賞楚之琰,這樣的性子,倒很像他當年!
“朕就是再煩心這個,當初,他拒絕倒也沒什麼,可是現在,他爲了慕家的一個庶女在京城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只怕以後……”皇上的話沒有往下說了,可意思卻很清楚,現在就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指不定以後會怎麼荒唐來。
“是啊,世子行事是放蕩不羈了些,不如皇上從京城的大家小姐裡選出一些循規蹈矩的,教養甚好,而且門第相配的小姐,指給世子做正妃,畢竟晉王是皇上的親兄弟,那世子也算是皇上的半個兒子,他代表的,可是皇家的臉面,皇上的臉面啊。”龔貴妃一臉真摯的說道。
皇上聞言雙眸眯了眯,嗯了一聲,龔貴妃的話,可算是說道他的心坎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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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琰代表的可是皇室的臉面,不能由着他做出些有損皇室顏面的事情來。
“嗯,這件事以後再議,時辰也不早了,睡吧。”皇上說道,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龔貴妃見目的達到,便應了一聲,安心的在皇上懷裡入睡。
第二天一早,慕清婉纔剛起來,苓娘就說,外面有一位小姐想要見見慕清婉,說是晉王府的人。
慕清婉挑眉,心裡的猜忌坐實了,果然,是與晉王府有關。
不過,晉王府似乎沒有什麼小姐啊。
慕清婉收拾妥當了往正廳走去,剛進去,就見上次在楚之琰別院見到的那個紅衣女子正坐在正廳裡面,神色帶着幾分盛氣凌人。
上次楚之琰說過,這是他的表妹韶金玲。
只是,這韶金玲上門……
聽見腳步聲,韶金玲朝門口看過來,看見慕清婉,美眸挑了挑,眸子裡閃過幾分不屑,身上那股盛氣凌人高人一等的姿態就更重了!
“原來你就是慕家的那個庶女慕清婉!”她的聲音裡帶着一股不屑,還有幾分鄙夷,明顯的,對慕清婉的十分的看不上。
慕清婉挑挑眉:“是我,這位小姐有什麼事嗎?”她的聲音大大方方的,絲毫沒有因爲韶金玲方纔的語氣和神態而有半點不快或者是惱怒。
韶金玲冷哼了一聲:“就是你迷惑我表哥嗎,竟然讓他公然違抗姑父的命令,還帶着人將整個京城攪了個天翻地覆?”韶金玲說着,目光凌厲的看向慕清婉,那眼神,都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