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又很想去當面找冷默問清楚,但又不甘心是自己去找他,更何況現在外界都還以爲冷三少在昏迷中。自己再生氣,也不至於拿這個開玩笑。
小白兔突然間很想喝酒,現在看來只有一醉才能解千愁了。她剛剛進來的時候也觀察了一下,左岸會所到了晚上也是一家高檔的酒吧,白天看上去很幽靜,到了夜晚就是瘋狂party的舞池。
現在已經接近晚上了,外面的天也漸漸暗了下去。
秘書團的人都得工作,下班後也有男朋友要陪。現在唯一能約得出來的單身狗,就是方芳。可方芳最近也忙得不可開交,爲了替《奈何》設計出最唯美古典的戲服,已經黑着眼圈熬了好幾周了。
算了,還是自己喝吧。
沒人能夠靠得住!
男人都是壞東西!
沐歌去了前臺,現在舞池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她坐到吧檯的一角。
“這位客人想喝點什麼?”一位長得很帥氣的酒保問沐歌。
倒不是說沐歌花癡,是真的很帥氣,即使是見過那麼多娛樂部旗下的小鮮肉,沐歌還真是第一次在酒吧看到如此賞心悅目的小鮮肉。高挺的鼻樑,具有混血氣質的眼眸,嘴角還有一顆俏皮的小虎牙。
“你該不會還是童工吧?”
“怎麼會,我已經滿十八了。”
“你們這兒伏特加有桃子味兒的嗎?”沐歌盯着帥帥的酒保,問了一句。
酒保很紳士的點頭:“有的。”
“那好,一杯伏特加,加冰塊。”
倒不是她矯情,只是以前看張小嫺的小說,裡面有個女主角也是特別喜歡喝桃子味兒的伏特加,比起其他味道的酒來說,桃子味的伏特加更有一種大人的飲料的感覺。
喝進去第一口是甜的,但還是會灼燒着自己的喉嚨和胃。
但她還是很喜歡這種感覺,喝了之後身體就是暖暖的了。暖暖得即使是在冬天,也感覺不到冷了。
她過去在街上看到過相互依偎取暖的乞丐,可能兩個人並不相識,但都願意分享彼此的溫暖,那種相互間的信任與給予,讓她無不動容。
沐歌一口把酒灌進去,辛辣和甘甜的口感在脣齒間交織。這家店的消費不便宜,但沐歌卻沒心思去心疼那麼多錢了。
自己老公揹着自己跟別的女人見面,最後被矇在鼓裡的那個人還是自己!
你以爲拍狗血八點檔電視劇呢!
沐歌再叫了杯伏特加,仰頭一飲而盡。
酒勁兒上來的很快,沒過多久她就軟軟的趴在吧檯的桌子上,側頭看着舞池中扭動的人羣。酒保怕她喝太多不省人事,問她要不要自己幫忙打電話叫人回去,小白兔迷糊着歪着腦袋,以爲酒保想要她的手機,她把手機遞給酒保,趁小帥哥不注意大大的親了一口他的臉頰,然後心滿意足的繼續喝酒。
只留下紅透了臉的小酒保。
沒錯,小白兔喝醉了以後,就是個披着兔子皮的小色狼。
有一個陌生男人還上來跟她搭訕,手不安分地摸着沐歌的背,像在撫摸一隻慵懶的貓。
“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啊,要不要我再請你喝一杯?”
沐歌瞥了他一眼,不認識,扭頭繼續喝酒。
陌生男人見沐歌不搭理她,也不生氣,貼得更近了。
他猥瑣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狼光,本來酒吧這種地方一夜風流的機率很大,大家都玩得很開。酒吧很吵鬧,沒有人會注意到角落的沐歌。
“看你一個人好孤單,要不然陪哥哥我去快活快活。”
說着手就襲上了沐歌的柔軟。
沐歌感覺到了對方快要越禮的行爲,雖然喝醉了,但本能還在。
她習慣性猛地用右手遏制住陌生男人的手腕,另外一隻手直接握着他的小臂往下一壓。
又快又準又狠,只聽一聲哀嚎和清脆的一聲響聲。
那男人的手腕被沐歌卸下來了。
然後沐歌像扔垃圾一般把男人推開,扭頭繼續喝,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男人舉着紅腫不堪的手腕,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他剛想用另外一隻手打她,就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拉開了,幾個黑衣墨鏡的保鏢捂住他的嘴,趁沒人注意,直接拉着他消失在了人羣中。
沐歌迷迷糊糊的,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的消失,還在自顧自的咬着冰塊。
突然,一雙大手把她從吧椅上拉了下來,沐歌失去了依託,腳立即被絆了一下,直接撲到了那人的懷裡。
熟悉的薄荷清涼的味道鋪天蓋地襲來,本來已經抓住對方胳膊想卸下來的暴力小白兔,忽然鬆了力道。
雙眼紅紅的小白兔,可憐兮兮窩在那男人的懷裡佔便宜。
“你們都是混蛋,都欺負我。這麼一個如花似玉,弱不禁風的女孩子。”
冷默本來見懷裡的小丫頭眼睛紅紅,還想安慰幾句,聽到她後面的話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還如花似玉,弱不禁風?
剛纔三下五除二把人家手腕卸了的,難道不是她嗎?
接到電話他還不打算來的,結果看到這一幕,心想自己幸好是來了。
要不然,怎麼被別人拐走的還不知道呢。
原來之前酒保拿到了沐歌的手機,見她喝得太醉,就想替她打電話叫朋友來帶她回去。
但小酒保又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又不敢問沐歌。他怕走太近,又被佔了便宜。
於是乎,他就拿着手機找到了左岸的經理,把事情前因後果給經理說過後,就把手機交給了他。沐歌的手機有開鎖密碼,經理只好找到沐歌讓她解鎖打電話。
沐歌醉醺醺的一邊開鎖,開完鎖一行一行的翻看通訊錄,嘴裡還唸叨:“都是一羣沒良心的壞蛋,老孃我這麼辛辛苦苦幹了大半年,竟然都聯起手來騙我。我怎麼這麼可憐啊。”
經理瞧着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也心生憐愛:“小姑娘,你隨便找個號碼,我讓他來接你回去,你看好不好?”
沐歌望了他一眼,又低頭看着手機上面的號碼,一邊碎碎念:“二爺,這個不行,他揹着我和大老闆一起耍我!”
又翻了一個:“這個也不行,她有男盆友,怎麼可能會理我這種單身狗。”
經理見她一個一個否定太慢了,她有時間,他都沒時間和她耗下去。所以又拿過沐歌的手機,替她念名字。
小白兔聽着名字一直在絮絮叨叨,直到經理念到“冷混蛋”,沐歌破天荒沉默了。
經理總算是鬆了口氣,把電話撥了過去。那邊,是阿奇接的電話。
“喂?”
“您好,請問是……額……”經理捂住聽筒,搞了半天連這姑娘叫什麼都還不知道,扭頭去問她,“姑娘你姓什麼?”
小白兔:“沐哥哥!”
經理見這姑娘醉的不輕,急忙對着手機:“您好,請問您是沐小姐的親戚朋友嗎?這裡是左岸酒吧,她喝醉了,快來接她吧。”
一聽是嫂子,阿奇下意識望向坐在牀上的冷默,跟他說:“老大,嫂子喝醉了,讓我們去接她。”
“沐歌?”冷默皺起眉,她不是答應過他不會再喝酒了嗎,怎麼醉成這個樣子。
小白兔在一旁盯着經理打電話,見他半天不說一句,煩躁地奪過電話就開始罵:“冷混蛋!你還好意思接電話!你們都是一羣騙子!大騙子!”
阿奇放的是外音,沐歌喊得也中氣十足,在電話那頭的冷三少聽得臉都快黑了。
她知道他醒了?
小白兔怎麼可能知道他醒了的事情?
也不可能是她一時說的醉話,因爲她喊他騙子。
冷默發現,有人把他假裝昏迷的消息告訴了沐歌。
他凌厲的眼神掃過阿奇,阿奇立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老大我可什麼都沒說,這幾天辦你吩咐的事情,我連嫂子的面都沒見着,怎麼可能露出破綻。”
冷默立馬從牀上下來,讓阿奇備車,他要去接沐歌。
“可是老大,你不是還昏迷着嗎?”
“管不了這麼多了。”
之後的事情,大家也就知道了。
雖然沒能英雄救美,但冷三少還是目睹了恐怖小白兔的防狼術。
果然這小丫頭就算是喝醉了,也不怎麼需要他擔心。
“西湖的水,我的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白兔哼着《新白娘子傳奇》裡面的歌,意外很興奮。
酒吧裡面人多口雜,不適宜多呆下去。小白兔再多哼兩嗓子,估計整個酒吧里人的注意都被吸引過來了,但冷默現在也不適合帶着沐歌回冷宅。
回醫院更不可能。
“阿奇去替我在最近的酒店開一間房。”冷默吩咐道。
“好的,我立馬去辦。”
冷默抱着小白兔,從後門出去,沿着小巷子來到了阿奇開好的房間。
推開房間,冷三少簡直想把阿奇拉回來胖揍一頓。
說是隨便開一個房間沒錯,爲什麼會是情侶酒店的房間?
粉紅色的檯燈,點綴的玫瑰花,香薰,一張愛心的沙發大牀擺在中間。
這裝飾簡直了……
小白兔眼神迷離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被冷默抱了會兒,酒勁藉着熱氣又升了上來。她吊着冷默的胳膊,一副大灰狼的眼神望着他。
“唷,小帥哥。你比剛纔那個酒保還要帥,陪大姐姐喝酒,我會給你小費的!”說着蠻橫地咬上了他的脣。
冷默本來還想躲開,但他並不反感這種感覺,倒是小別勝新婚,被小白兔這麼沒經驗的一靠近,他周身的火升了起來。
她像溫熱的冰淇淋。他像個很耐心的老師,一直在教導着小白兔,慢慢的,慢慢的,帶着她一起享受這一刻。
不算短暫的觸碰,因爲沐歌喝了好幾杯的伏特加,他的脣齒間也散開了淡淡桃子味兒的酒香。烈性的伏特加,也因爲是桃子的口味,變得分外馨甜。
明明很討厭喝醉酒的女人,但因爲那個人是他的小白兔,所有的接觸只覺得不夠。這麼久都沒見面,他也吃素吃了好久,也該讓他開開葷了吧?
心也開始加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連呼吸都開始變得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