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菡臉色不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杯一杯的喝着悶酒,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面,楚千菡和龔逸辰還真是有夫妻相,這宮宴的前半場是龔逸辰自己喝悶酒,這後半場,倒是換成了楚千菡了。
這該比的也都比完了,可是比賽的結果卻出乎於人們的意料,本來皇上和皇后已經定好了駙馬的人選,這麼一來,楚千菡都輸成了這樣,還怎麼宣佈駙馬人選。
所以,這事兒也只能是放一放了。
接下來歌舞上場,衆人們興致勃勃的看着,過了一會兒,就發現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楚千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大殿了。
最高的掌權者離開,大殿裡的氣氛就變得歡脫了幾分,人們也都隨意了幾分。
更有一些小姐公子們因爲覺得在大殿裡面待得久了,便打算出去出去透透氣,很快,三三兩兩的都出去了。
慕清婉待了一會兒,這周圍的氣氛實在詭異,尤其是慕吟月,那目光看的她簡直是恨不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墨妝,我們也出去走走。”慕清婉低聲說道。
“是,小姐。”
墨妝陪着慕清婉出去,看着慕清婉離開大殿,這時候,有個宮人快步上前,低低的在龔貴妃的耳邊說了幾句,龔貴妃眸子一閃,低聲對那個宮人吩咐了幾句,宮人得令,便快步跟着慕清婉的腳步出去了。
看着消失在大殿門口的宮人,龔貴妃的雙眸裡面閃過一抹精銳的光芒。
龔貴妃雖然身在皇宮裡面,但是對龔府裡面的事情也是瞭若指掌,而且她是龔老太君的親生女兒,有什麼話,龔老太君自然會和她說。
所以,龔貴妃也知道自己這個侄子對慕清婉的鐘情,但是他們龔家向來不娶寒門妻,慕家雖然不算是寒門,但是慕清婉只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庶女,而龔逸辰確實龔家的嫡子,龔家以後的家主,怎麼可能會娶這樣一個女子作爲龔家日後的女主人?
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不論如何,這個女子是不能夠嫁進龔家的,那樣對龔家來說,只會沾染上污點,降低龔家的身份。
可這還不夠,這個慕清婉還將楚之琰迷得神魂顛倒的,有慕清婉在,就會阻擋龔傲雪嫁給楚之琰的路。
龔貴妃想要讓自己的兒子被立爲太子,日後登基做皇帝,那麼就必須要拉攏一切可能拉攏到的支持,唯一的最快最好最牢固的辦法,那就是聯姻。
這晉王府本來就與皇后是一脈相承,晉王府支持二皇子的可能性極大,的那是如果龔傲雪能夠順利的嫁給楚之琰的話,那麼,即便不能將晉王府所有的支持勢力都拉過來,這樣也可以分擔一部分勢力。
但是這一切的計劃,卻遇到了阻礙,出現了異數。
那就是慕清婉!
本來,龔貴妃想着自己在皇上那邊美言幾句,再加上老太君的話,或多或少,皇上還是會考慮將龔傲雪許配給楚之琰的。
可是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慕清婉,甚至還在楚之琰的心中佔領了極其重要的地位,這樣一來,龔傲雪想要嫁給楚之琰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能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慕清婉這塊絆腳石。
龔貴妃端起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她想的除掉可不是殺了慕清婉這麼簡單,龔貴妃有預感,這個慕清婉留着,只要用好了,那麼以後一定會是一把刺進敵人心臟的利箭,那麼她就想辦法將這把利箭握在手裡,只有牢牢的被自己掌控,纔不會至於失去控制。
從今天晚上皇上的態度之中已經可以看出,皇上對待慕清婉也是很有幾分欣賞的,如果將慕清婉弄進宮的話,那皇后那邊肯定會氣得夠嗆,按照慕清婉的玲瓏心思和手段,想要得寵並非難事,到時候,自己再有意安排,給慕清婉幾顆甜棗,將慕清婉收在麾下,那麼日後,這個慕清婉肯定會對她有很大的助益。
這麼想着,龔貴妃眼底的精光就更弄了幾分。
剛纔皇后帶着楚千菡去開解去了,這母女倆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說,而皇上嘛,剛纔一時貪杯多喝了幾杯,這會兒正落單在御花園裡呢,她只要叫人‘不經意’的安排一場慕清婉和皇上的偶遇,那麼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會水到渠成。
慕清婉全然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被人盯上了,而且盯上自己的人還是高高在上的龔貴妃。
她出了大殿,由墨妝陪着在大殿外面的小花園裡面散步,晚風吹過來,慕清婉才感覺自己身上的燥熱感稍微減少了一些。
今日的酒似乎有些烈,身體的溫度都有些不對勁了。
“小姐,我們在前面的亭子裡坐一會兒吧。”墨妝看着慕清婉伸手不斷的在臉頰旁邊搧着,以爲她是走累了,身上出汗了,便說道。
慕清婉嗯了一聲,倆人走進亭子裡面,在石凳上面坐了下來,冰涼的觸感,令慕清婉舒服的輕哼了一聲。
可是很快,那燥熱的感覺又涌了上來,甚至慕清婉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有些暈眩。
“小姐,你怎麼了?”一旁的墨妝發現了慕清婉有些不對勁,出聲問道。
慕清婉搖頭:“沒事,剛纔酒喝多了,這會兒有點兒熱,口有點兒渴。”她說着,那口渴的感覺就更濃烈了幾分。
“墨妝,你去取些冰水過來,我潤潤嗓子。”慕清婉說道,感覺自己說話似乎嘴裡都噴着火一樣。
墨妝聞言眉頭微皺:“可是小姐,你一個人待在這兒……”
“沒關係,我等你過來,這四處也沒有人。”慕清婉打斷了墨妝的話,真的是好渴啊。
見慕清婉實在難受,墨妝點點頭,說道:“那小姐等着奴婢,奴婢很快就來。”
“嗯。”
墨妝快步離開,慕清婉坐在石凳上,身上那燥熱的感覺就更深了幾分,口渴的厲害,腦袋的那股暈眩感更加厲害,慕清婉都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了,忍不住趴在石桌上,意識有些流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