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非常的壓抑,一直過了十二點,曲秋平掏出手機給阿城打電話,當着赫亦銘的面兒。
“喂,阿城啊,在哪兒呢?結果拿到了吧?趕緊送過來,赫總也在這裡等着呢。”曲秋平在電話這頭催促,赫亦銘只是吃着東西,並不多說什麼
我看他臉上的表情有一點點無所謂,而我,竟然嚇得要命。寶兒千真萬確是赫亦銘的孩子,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有錯的,如果真想大白,必然天下大亂。
曲秋平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半個小時之後,包房外響起敲門聲,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裡。
“赫總,曲總……”阿城進門,看向赫亦銘的眼神十分的尷尬,他這樣的身份,也真是爲難啊。赫亦銘沒有擡頭,阿城掏出那幾張紙,一時間也不知道遞給赫亦銘還是遞給曲秋平。
“拿過來吧,別磨磨蹭蹭的,赫總也想要知道真相呢。”曲秋平直接就從阿城的手裡搶了過來,他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打開了那張紙。
我撲上去,想要搶,曲秋平一個閃腰,躲過了我,我發了瘋死的想要搶回來,曲秋平示意阿城,“攔住她,真是瘋了。”他搖搖頭,迅速的翻開,從上到下瀏覽了一遍。
突然,他將那幾張紙仍在了地上。
憤憤的一屁股就坐了下來,“邱戀,你還真是有本事啊!”他似乎有些失望,我莫名其妙,但我沒有撿到那幾張紙,赫亦銘臉上帶着淡淡的笑,他將那幾張紙放在手裡,饒有興致的看了一遍。
“我就說嗎,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我赫亦銘也不會生出那麼難看的雜種。”我將那幾張紙再次丟在地上,我心裡慌了。
怎麼可能?
曲秋平就一直不停的喝酒,似乎很是惱羞,“邱戀,你也真是不知廉恥,這才離開多久,懷胎十月不說,你跟什麼男人搞的?你說說你,把一個女人的廉恥放在何地?”
他開始教訓我,我掙脫了阿城的雙手,將那幾張紙撿起來,上面顯示,不匹配。我嚇了一跳。
不可能啊?寶兒就是赫亦銘的孩子,怎麼可能會不匹配呢?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陰謀?
不管怎麼說,現在寶兒躲過了一劫,我應該感到慶幸纔是。
赫亦銘一臉平靜,最不平靜的人就是曲秋平。
“不可能,我覺得不可能,孩子一定有問題。阿城,你讓人把孩子帶過來,我要親自看看。”
他竟然到了這個份上,真是無話可說了。
赫亦銘還是坐在那裡不做聲,只是喝着自己的酒,我見他,額頭上的青筋一直暴露着,像是隱忍着極大的憤怒一樣。
阿城應了一聲,“呃,那我現在就去。”他說完,迅速的離開,我原本以爲躲過了一劫,現在又陷入了另外一種慌亂之中。
那半個小時,誰也沒有說話,曲秋平有些焦躁不安,他起身,在屋子裡不停的踱步,似乎他所有的算計,都在這個時候落空了。
跟着阿城一起來的,還有孟姐,她一直抱着襁褓中的嬰兒,死也不鬆手。阿城站在門口,一臉歉意。
“她……他非要跟着來,還咬了我一口。”阿城說着,展示了一下胳膊上那個滲出血絲的牙齒印。
孟姐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她陷入到之前的恐懼裡,只是抱着懷裡的孩子,任憑誰都不能碰。那個孩子在哭,只是聲音……有點不對勁兒。
見到猛擊和寶兒,我再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刻就撲了上去,只是,孟姐見我過來,本能的轉身,用整個後背對着我,不讓我靠近寶兒。
“孟姐,你讓我見見寶兒,你讓我給她喂口nai好嗎?”我已經三天沒有給寶兒喂nai了,這幾天都是晚上偷偷的把nai擠掉。
曲秋平就那麼看着我們,仰着下巴,似乎很有興致。
孟姐怎麼都不肯,曲秋平着急了,上來,直接從孟姐懷裡搶孩子,孩子本來就在哭,現在被曲秋平大手搶過去,哭的就更加厲害了。
“你們這羣女人,可真是麻煩。”曲秋平很是憤怒,寶兒頭上蓋着一塊絲質手絹,他一把掀開手絹,寶兒見到曲秋平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哭的就更大聲。
聽到孩子的哭聲,我不管不顧的就撲了上去,只是當我看清孩子的容顏時,我嚇了一跳。
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寶兒!
我的表情有些驚訝,赫亦銘起身,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賤人,在外面跟別的野男人苟合生了野種,還想要給我戴綠帽子,你可真是有本事啊。”他說着,毫不客氣的就甩了我一個耳光。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我本能的有些重心不穩,整個身子就跌落在地上了,孟姐趕緊過來扶我。
“亦銘,過來看幾眼,這可是她生出來的野種,長得倒也算是俊俏,真是可惜了。”曲秋平冷笑一聲說道。
我就坐在地上不停的哭,擡頭看向赫亦銘,眼神複雜,他朝我深深的蹙了蹙眉頭,一臉冷漠的在原來的位置上坐定。
“阿城,還愣着幹什麼?把孩子帶出去,哭哭哭,快被鬧死了。”他一聲令下,阿城立刻過來從曲秋平手裡接過孩子,讓他抱着出去了。
孟姐見阿城抱着孩子出去了,也跟着走了出去,曲秋平就笑了。
“你看看那個瘋女人,自己不能生孩子,邱戀生了個野種,她都當個寶啊,幸虧是個瘋子,這要是個正常人,不憋屈死。”
我分明感覺到孟姐的背後抖動了一下,曲秋平的話有多麼的傷人,我知道。我很同情孟姐,很想此時給她一個擁抱,但是,我沒有。
“曲秋平,放過我的孩子吧,你有什麼事兒,可以衝我來,孩子是無辜的,你把孩子還給我。”我衝他說道。
或許,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就是把你的孩子抱過來給亦銘看一眼,既然這個孩子跟他沒關係,當然要還給你。”
聽到曲秋平說出這句話,我立刻就從包房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