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爲什麼,他沒有問,我也沒有說。
我發了高燒,整個人都是昏昏呼呼的,赫亦銘沒有來,徐梅她們來過幾次,我沒有開門,也沒有接電話,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讓人意外的是,赫亦銘結婚的事情,報紙上竟然一點報道都沒有。但我那時候哪裡有精力關注到這些啊。
一個星期後,我終於好了,只是鏡子裡的那個姑娘,變得更加的憔悴,我化了妝,將徐梅約了出來。
見到我,徐梅嚇了一跳,“戀戀,你這是怎麼呢?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呢?”她在我的對面坐下來,臉上全部都是心疼。
我微微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梅姐,我找你來,是想請你幫忙做點事兒。”我沒有繞圈子,直奔話題過去。
徐梅看向我,微微的嘆了口氣,立刻就示意我接着往下說。生病的這一個星期,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梅姐,我準備把公司搬到歷城去,這段時間要麻煩你處理下這些事情。”我的話剛說完,徐梅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
“戀戀,到底發生什麼事兒呢啊?”她一下子慌張了起來,伸手捂住我的手,我的手冰涼透了,徐梅的眼裡滿是心疼,“你和赫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呢?這都過去一個星期了,你們還沒有緩解嗎?”
我明白很多人都想要知道答案,但是他們都沒有說出口。我搖了搖頭,“沒什麼,我現在就想把公司運作好,其他的事情,等到以後再說吧。”
我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說,徐梅長舒了一口氣,“行,只要你想清楚了,做什麼姐都支持你。我這兩天就去歷城把辦公室租下來,接下來怎麼弄,你跟我說一聲就好。”
我特別感激徐梅爲我做的這些事情,那時候我還沒法完全從情緒中釋放出來,我只能憑藉理智,一點一點的處理手頭的事情。
然而,公司要搬家的消息,還是讓赫亦銘知道了。
和之前一樣,他怒氣沖天的再次堵在了我的房門口,“爲什麼?你這是眼不見心不煩嗎?”他斜睨着眼,顯然還是在爲之前的事情記仇。
我看着他,只是一個星期不見,他似乎也消瘦了許多,那張桀驁不馴的臉上,鬍子都冒出一層細茬兒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看向赫亦銘的時候,眼神就冷靜了下來,“是的,我想把重心放在事業上,就這麼簡單。”
我的話,立刻就遭到了赫亦銘的嘲諷,“事業?邱戀,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爲了所謂的事業,連結婚這麼大的事兒都不管了是嗎?”
他還是那麼的不可理喻,我真是恨不得撬開他榆木疙瘩的腦袋好好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是的,不管了。”
我很直接的回答,看着他那張臉變得越來越陰冷,他從兜裡掏出那枚戒指,“這個,你是真的不要了,是嗎?”
媽蛋,他是上天派來氣死我的嗎?
我看着赫亦銘,看着他在我面前露出那張氣綠了的臉,“是的,不要了。”我也真是給力啊,一個勁兒的跟他頂了回去。
這一次,他鬆了氣。
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將那枚戒指收了起來,“好,行,你有本事。”然後他說完掉頭就走。
我只是跟他頂了幾句而已,他就不能溫柔的聽我說幾句嗎?見到赫亦銘從門口離開,我一下子又有些慌了神兒。
我馬上追出去,但是他走的極快,一下子就下了樓梯,我只能眼睜睜的見着他上了車,從我的面前徹底的消失。
他走,是被我氣走的。
我蹲在地上就開始不停的哭泣,等我回到屋的時候,屋子裡一切都是空蕩蕩的。過了許久,門外響起敲門聲,我以爲是赫亦銘又回來了,立刻就朝門口撲了過去。
“赫亦銘!”我叫着他的名字拉開房門,卻見白芮站在門口,她一襲淡紫色的套裙,端莊優雅,一如我最初見到她一樣。
見到白芮,我伸手擦掉眼角的淚水,知道早晚都會來找我,但是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我回頭進屋,她跟在我身後進來。
“你很傷心?”她問了一句,然後自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目光卻開始在屋子裡掃視。而後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沒有做聲,如果她是來奚落我的,那麼盡情的來吧。
她輕輕的笑了笑,“邱戀,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亦銘爸爸爲什麼這麼做?你跟亦銘在一起,本來就是個錯誤的選擇。”
她開始繼續說着她那一套話,我卻一點都不想聽,我別過頭,一直看向窗外。白芮卻絲毫不介意我對她的冷漠。
“現在你也看出來了,經歷了上次那件事情,柄晟很信任亦銘,有心想要讓他坐穩赫氏總裁的位置。可是你要知道,這條路並不會那麼容易。”
白芮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停頓了下來。我看向她,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赫太太也不會讓她得逞,不是嗎?”
我這樣挑釁的話,白芮沒有反駁,她仍舊是看着我,然後起身朝陽臺走去,“我說過,你是聰明人,每個人想要走上成功,都不是那麼容易。赫亦銘不是,你也不是。”
她說的話,我其實有點不懂。我當然知道,反對我和赫亦銘結婚這件事情,絕對不只是赫柄晟一個人的主義。
白芮畢竟是存了死心的,赫亦銘如果坐穩了赫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對於她來說,是一件不利的事情。
“爲了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所以,你就一直不擇手段嗎?”我直接說了出去,看着白芮那張保養得體的臉,真是不懂這個女人到底還想要做點什麼過分的事情。
白芮並不計較我說出這麼過分的話,她一直都很冷靜,把玩着陽臺上養的花花草草,“大家都是一樣的,邱戀,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也會變成這個樣子,甚至,比我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