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謝墨涵是否能扛過去,這件事情的xing質很強烈。我和陳豪出去的時候,碰到了悠悠,她又來到了這裡。
見到我和陳豪從裡面出來,悠悠看了我們一眼,迅速的繞開了,我本來想要拉住她的,被陳豪阻止了。
“讓她自己慢慢來吧。”他重重的嘆了口氣跟我說道,我只能是作罷。
告別了陳豪,我心裡埋藏着那麼多話,覺得還是應該跟齊學東說說,依舊是去咖啡館,這一次,齊學東不在。
張海說齊學東下午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他說要給齊學東打個電話,我阻止了。想想,那些事情也許只是我的猜度。
我起身往回走,路上接到了一個陌生的短信,讓我晚上十點去赫氏集團大樓,說有事兒要找我談。
我照着號碼撥打過去,始終都沒有人接通,這個電話讓我狐疑,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曲秋平。
齊學東聯繫不上,赫亦銘我又不想讓他牽涉其中,此時的他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了。我那會兒心裡沒底,但是該面對的,不是都要面對嗎?
晚上,臨出門之前,我將一把匕首塞在了隨身的小包裡。赫氏大樓在夜幕籠罩下,巍峨聳立,乘坐電梯到了頂層,夜風習習,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我在那裡站定,目光掃視了周圍一遭,並沒有見到任何人。出於謹慎,我讓自己站在靠近角落的地方。
那時,我的心一直砰砰的跳個不停,我不知道曲秋平會怎麼來折磨我,更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我知道,躲不過的,早晚都要面對。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我聽到一個沉重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我那會兒躲在角落裡,透過縫隙看出去,卻見赫柄晟杵着柺杖往天台上走來。
我可真是詫異啊,難道說,給我發短信的人不是曲秋平,而是赫柄晟?我當時滿腦子就會霧水,如果真的是他聯繫他,他需要用這樣的方式嗎?
“出來吧。”赫柄晟到了天台邊上,面色沉凝,他屹立在那裡,就像是一座嚴肅的豐碑一樣。
我乖乖的就走了出來,卻不敢靠近赫柄晟。這個老頭,我本來就覺得不簡單,此時更是覺得他可怕了幾分。
赫柄晟沒有回頭,“約我來這裡,什麼目的,直說吧。”
什麼?約他?
我當時腦子反應還算是快,赫柄晟這話,分明就是說,是有人約他到這裡,難不成他和我一樣,都收到了一個陌生的短信?
“赫總……”我輕輕的叫了他一聲,赫柄晟轉頭,一眼就看到了戰戰兢兢的我,他的眉頭蹙的很深,那張歷經滄桑的臉上,滿是疑惑。
“怎麼是你?”他毫不客氣的就問了一句,對於我來說,我也很想問他一句,怎麼會是他?
我就那麼看着赫柄晟,心裡的恐懼就更大了幾分。但那會兒我還能努力做到平靜,“你……是不是也是收到一條陌生的短信?”
我看向赫柄晟,幽幽的問了一句。覺得自己那時候說話都跟幽靈一樣。謝墨涵這事兒本來就鬧得人心惶惶的,也許別人沒有放在我的心上,但是我自己,卻還是心有餘悸。
“什麼短信?”赫柄晟蹙眉看向我,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試探我,還是真的沒有收到短信,我將手機打開遞給赫柄晟,他只是瞟了一眼,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既然來了,就等等吧。”
他仍舊沒有回到我,而是說了這麼一句,我就更加的不懂了。
赫柄晟可不比赫亦銘和齊學東,他深沉的表面下面,藏着太多讓我根本就懂不了的東西。我只好站在他身邊,手卻伸向了小包裡。
“你這麼害怕,幹嘛還要來?”
赫柄晟突然問了我一句,嚇得我差一點將那把匕首掉在了地上。說實話,這種敵人在暗處,我在明處的感覺,真的會讓人覺得特別的沒有安全感。
再說了,赫柄晟腿腳不方便,萬一遇到什麼事兒,他不能保護我就算了,連保護自己都不行。深更半夜跟一個老頭站在樓頂天台,我覺得瘮得慌。
我不由得想起chun姐一家的慘劇,想到他們一家人從這個地方跳下去,那會兒也不知道是爲啥,腦子裡就是亂七八糟的一下子涌出了好多的東西。
我和赫柄晟站在那裡,誰也不說話,就覺得氣氛壓抑的厲害,我好幾次扭頭看向他,他一直都是蹙着眉頭看着遠方。
過了一會兒,他倒是開了口,“寶兒很聰明,以後一定是個不錯的繼承者。”赫柄晟突然提到這麼一句。
我當時的心就化了,這是第一次,他主動跟我提起寶兒的情況,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她?”我的聲音哽咽了起來,那個可愛的小不點,只在我懷裡呆了那麼幾個月,就跟我分開了。
我不知道再次相見的時候,她還會不會知道,我就是她的媽媽。我看着赫柄晟,真的好想此刻就能夠見到我的寶兒。
赫柄晟沒有立刻回答我,他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緒裡,“時候到了,你會見到的。”
又是這個遙遙無期的答覆,時候?到底什麼時候纔是見到寶兒的最佳時期?我捂住嘴,一直不停的哭着。
那一刻,我真的恨不得放棄一切,哪怕是讓我見寶兒一面就從這裡跳下去,我都願意。可是我也理xing的知道,赫柄晟不會那麼做的。
“求求你,讓我見寶兒一面好嗎?我是她的媽媽,我很想她。”
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妥協的機率微乎其微。可是,我不想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許久之後,赫柄晟轉頭看向我,非常的認真,“歷城的項目,我已經幫了你,你想要見寶兒,就證明給我看。想踏進赫家的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踏進赫家的門?什麼意思?
他這是說我和赫亦銘結婚的事情嗎?心裡一下子涌入了太多複雜的情緒。該是驚喜嗎?他不再像之前那麼反對,該是悲哀嗎?寶兒最終變成了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