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赫亦銘卻很是受用，立刻就規矩了。
“這事兒我自己有打算，不過，最好讓她退出。”赫亦銘伸手指向我，齊學東也是蹙着眉頭看向了我。
退出？退出什麼？我簡直就是一頭霧水，這兩個男人到底在我不在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
“不，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的態度很堅定，不管這個退出意味着什麼，我都不會放棄我現在努力做到的一切。公司已經慢慢地成型，而我也有了打算。
“艹，你就一個女人，還想要怎樣？男人的事兒，你就不要添亂了。”赫亦銘補了一句，對於他這樣不尊重女人的觀點，我當時就火了。
我起身往外走，懶得跟他多說一個字，赫亦銘上來，一把拽住我，“脾氣見長啊，這都是爲了你好，你知道那是掉命的事兒，跟着瞎摻和幹嘛？我要是死了，誰給我收屍啊？”
死？這個字眼，又從他口中說出來。我當然知道，他並不害怕死，已經死了好幾回的人，他是有經驗了吧。
我沒剋制住他的情緒，“啪”就給了他一耳光，“你要是敢去死，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我發了狠，說話可真是帶着寒光啊。
赫亦銘也沒生氣，伸手摸了一把臉，畢竟當着齊學東的面兒被我打了耳光，他作爲一個男人的尊嚴還是有損的。
“這脾氣，簡直是被我慣得，以後我再收拾你。”
他笑了笑，一屁股坐下來，此時乖巧了許多。
“戀戀，這件事情很危險，現在我已經查明，曲氏集團做的是非法的生意，有可能是要藉助赫氏集團來洗錢。我和赫少的意思是，希望你離他遠一點。”
齊學東說的很委婉，其實他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沒有說出口。
“你們，是怕他利用我？”我脫口而出。
被利用，至少說明我還有存在的價值。我當然知道曲秋平背地裡乾的那些壞事，只是我還不確定他具體做的是什麼壞事。
齊學東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戀戀，這不是兒戲。”
他爲我的人身安全擔心，但我卻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麼。“你們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們添亂，但是我要做的事情，也不是他曲秋平就能夠阻止的。”
我說的很是堅定，赫亦銘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很晚的時候，齊學東提出要送我回去，赫亦銘就那麼眼巴巴的看着我離開，很想擁抱他一下，但最後還是作罷。
在回去的車上，我告訴了齊學東白芮和曲秋平之間的事情，雖然只是一種推測，但我卻相信自己內心裡的那種感覺。
“你小心一點。有些事情我顧不上，你照顧好自己。”
臨走的時候，齊學東對我說了這麼一句。
我心裡挺尷尬的，他帶我去進赫亦銘，卻時時刻刻的被赫亦銘挑釁。
“那個……我替他說聲對不起。謝謝你，齊先生。”我看着他，一臉認真地說道。齊學東卻笑了。
“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只要你可以過得開心，做這些，我很願意。”他沒有多說，但是話說到到這裡，已經不需要多說了。
我懂他的每一次付出，也懂他付出之後隱忍的期待。只是，我什麼都給不了，除了，深深地歉疚。
我下了車，告別了齊學東就朝樓梯口走去，只是沒想到，白芮竟然一直等在那裡。
她的目光盯着齊學東離開的背影，一直看了很久。
“赫太太。”我叫了她一聲，我很意外，她似乎也很驚訝。有點沒有晃過神兒來。
但是她畢竟是心思縝密的女人，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路過這裡就想來看看你，不巧你剛好出去了。”
她說的很輕，我站在她面前，見她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赫太太，不嫌棄的話上樓喝杯水吧。”
我提出了邀請，白芮沒有拒絕，跟着我就上了樓。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靜靜的打量着屋子裡的一切，目光並不隨意。
“剛纔送你的那位先生，是你什麼人？看得出來你們關係很不一般。”白芮提到了齊學東，也沒有多餘的好奇。
我給她端來水遞給她，她輕輕的說謝謝，“一個朋友。關係比較熟而已。”這是我唯一能夠對外人解釋我和齊學東之間關係的方式。
白芮沒有追問，只是淡淡的笑，她低垂着頭，雙手捧着杯子，似乎在想什麼事情，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看着我，笑了笑。
“你是一直住在這裡嗎？有沒有想過換個住的地方？”這話有點莫名其妙，我當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挺喜歡這裡的，從來渲城開始就住這裡，都把這裡當家了。”
白芮還是淡淡的笑，“是啊，家的味道是很難改變的。我聽他們說，你去夜總會之前，和孟如芸關係很親近，怎麼現在不見她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孟姐的事情，她能不知道？
但我現在，不想跟任何人提及孟姐的事情，不管她在什麼地方，我都希望她好好的。尤其是白芮無緣無故的提及到這件事情上，我心裡就多了個心眼。
“她說累了，就回老家了。一大把歲數，做不了小姐，何況得罪了人，待在這裡，只有等死的份兒。”
我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茶几上有香菸，我這樣乾坐着很是尷尬，就抽出一支菸點上，白芮看着我熟練的點上煙，微微的笑了笑。
“我現在好像明白，亦銘爲什麼喜歡你了。”
又是莫名其妙的話，白芮今晚，可真是怪的厲害。
我撇嘴笑了一聲，“喜歡？談不上吧，我是小姐，他是客人，男女之間就那麼點事兒。他不是喜歡我，只是喜歡上我而已。”
我說的很直接，白芮並沒有覺得噁心，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你跟我很像。不過愛情這東西，其實也算不得什麼。人嘛，在一起久了，沒有愛情也生了感情。日子都是靠自己過下去的。”
這番感慨，我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