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飄飄隨着陸子悅到了酒店,還沒有走近大廳,她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的蔣寧墨。或許是因爲親情血緣的存在,哪怕她和蔣寧墨之間滿滿都是陌生,可是在這陌生之中卻能找到一絲不同的熟悉,彷彿是血緣的驅使,讓她看着他的時候內心的情緒是激動的。
蔣寧墨並不知道上尚飄飄的存在,也就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陸子悅側目看向尚飄飄,尚飄飄看着蔣寧墨的眼神透着些許渴望,心一酸,拉了拉尚飄飄的手,“表哥。”
“你們兩夫妻今天是什麼情況,是一起說好的,竟然都帶了人來壽宴,這位又是誰?”蔣寧墨笑着問道。
“佑宸的侄女,也就是我的侄女,她叫尚飄飄。”陸子悅覺得有些事情要坦白那也得交給尚飄飄來說。
“你好。”蔣寧墨衝着尚飄飄笑了笑。
尚飄飄臉上的笑容卻怎麼也洋溢不起來,看着蔣寧墨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傷感。尚老爹從不告訴她她母親和他的故事,也沒有講過和蔣寧墨之間的事情,半個字都沒有提起過,所以尚飄飄就更加好奇他們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她的親生父親沒有娶她的母親,爲什麼最後她會成了尚老爹的女兒。
“表哥說佑宸也帶了人過來,佑宸不是應該和爸一塊過來的嗎?”陸子悅不解的問。
“恩,姑父也一起過來了,帶着的人看着眼熟,像是哪個明星來着,我也說不出來這些。”
“明星?”
陸子悅轉眸與尚飄飄對視了眼,“是誰?”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尚飄飄心尖一顫,快步往裡面走了進去。
大廳裡面滿是光鮮亮麗的人,穿着華服端着酒杯高雅的碰杯,低頭淺笑,舉手投足間透着優雅和大方。
尚飄飄沒有心思在意這些,她想要確認跟着顧佑宸來的人是不是顧迦葉。
可是如果真的是顧迦葉,以他的身份他怎麼會來參加蔣家老爺子的壽宴,這完全沒有理由。除非顧迦葉是傅司堯,傅司堯是顧佑宸的兄弟那麼也得喊蔣家老爺子一聲外公,那麼出現在這個壽宴上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飄飄,你幹什麼呢?”陸子悅伸手拽住了四處張望尋人的尚飄飄。
尚飄飄有些急眼,“小嬸嬸,你說是不是顧迦葉?”
“我不知道。”
陸子悅心中也有着諸多困惑,“你先跟我聊聊。”
現在尚飄飄的情緒有點激動,依着尚飄飄膽大不管不顧的xing子,陸子悅還真怕她在這壽宴上鬧出點什麼事情。蔣家是名門之後,家風嚴厲,能培養出她婆婆這樣端莊的大家閨秀來,可知蔣家並非是一般的有錢人家。
如果尚飄飄在這種場面上鬧出點令外公不悅的事情來,那麼後果會怎樣,陸子悅不敢想。
陸子悅將尚飄飄拽到了一邊,她望了眼在大廳內的客人,看到了遠處顧佑宸隨着顧老爺子站在外公的跟前,幾個人在那邊談笑。
陸子悅收回目光看着尚飄飄,問:“你和顧迦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剛纔一聽到可能是顧迦葉就匆匆跑了進來又是怎麼回事兒,你老實跟我說。“
尚飄飄往後退了一步,背部倚靠在牆上,歪過頭拿起旁邊桌上的一杯酒一口飲盡,眼神迷離的說:“我故意碰瓷纏上了他,他也對我表現出了關心還對着他的助理說我是他的女朋友。小嬸嬸,你知道當時我有多麼開心嗎?可是,沒過多久我去找他,他卻說他不喜歡她,讓我再也別無找他,你說是爲什麼呀?他爲什麼可以這麼反覆無常?”
“突然間的嗎?”
尚飄飄點頭。
陸子悅眉心一沉,懷疑的說:“他現在跟着老爺子和顧佑宸來這裡,那麼就是以顧家人的身份來的。你說,他是不是記起來了?”
尚飄飄方纔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纔會急切的想要見到顧迦葉,“小嬸嬸你說他想起來了,所以纔不要我了是不是?他記起了所有的事情,知道自己是顧家的人,知道自己深愛的人一直是你,所以纔會說不喜歡我。”
尚飄飄轉動手中的高腳杯,嘴邊是苦澀的笑容。
“小嬸嬸,你別妄自菲薄。”
“我沒有,我還看到他家裡有你的照片,他肯定還是喜歡你的。”尚飄飄咬着牙看向陸子悅,眼裡泛起了淚光。
陸子悅看着這樣的尚飄飄忽然間有些心疼,伸手過去輕撫了她的面頰,“飄飄,你很好。”
“小嬸嬸你不用安慰我。”
“飄飄,你要知道擁有傅司堯的記憶對顧迦葉並非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如果他真的記起來了,那麼他的心裡必然要承受很多,曾經的不愉快和痛苦全部會涌向他,他內心可能會很糾結,情緒也有可能不穩。在那種情況下,他說的話有可能並不是真心的。”
“我現在就去找他,我要去問問他。”
尚飄飄扭頭就走進了人羣中,陸子悅想要追上去卻聽到身身後有人在喊他,她回頭一看是顧佑宸,她忙小跑到了顧佑宸的面前。
顧佑宸輕捋下了她耳鬢的碎髮,問:“怎麼了,看你神色這麼焦急?”
“顧迦葉是不是也在這裡?”
“你就着急這個?”
“哎呀,不是我着急,是飄飄,她現在去找顧迦葉了。”
“他們的事情交給他們着急,你跟我去給外公拜壽。”顧佑宸拉過陸子悅的手主桌的位置走去,蔣程程抱着陽陽坐在蔣家老爺子的身側。
陽陽看到陸子悅眼睛一亮,伸手就要陸子悅抱。
陸子悅沒有立即去抱陽陽,但是低頭喊了一聲外公,“外公,祝你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朝。”
“好好好。”
蔣家老爺子看着陸子悅笑笑。
尚飄飄尋了許久,終於看到了一個站在玻璃窗前的身影,她怔愣的看着那人修長挺拔的身姿,他的背影都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感覺,他站在玻璃窗前,頭頂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在他身上罩上了一個光環,與她隔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