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飄飄說:“你不答應我,我就求小嬸嬸。”
尚飄飄算準了顧佑宸的軟肋就是陸子悅,陸子悅提的要求顧佑宸不可能拒絕。
“好。”顧佑宸咬着牙說出一個好字。
尚飄飄得逞的笑着,卻又不敢笑出聲,只能咬着脣偷笑,然後假裝淡定的說:“謝謝叔叔。”
陸子悅見顧佑宸掛斷了電話之後才問:“明天的活動有關於傅司堯的嗎?”
顧佑宸俯身過去,拉過安全帶給她繫上,“恩。”
“那......”
“公司和粉絲爲了懷念他,所以有關於他的活動。”顧佑宸解釋道。
陸子悅感慨的道:“愛他的人都懷念着他,可是,他過去總是生活在憂鬱當中,他總是給人一種淡然漠視的感覺,好像忘了有人是愛他的。其實,他可以是幸福的。”
“他母親的死是他的心結,董樂清也是他的心結,他不放過自己就沒有辦法幸福。”
陸子悅點頭,所處的環境和所經歷的事情才造就了過去傅司堯的xing子,他看似淡然實則心裡憂鬱。他纔會在最後受不住的時候,選擇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他心裡結,他無法打開。
可是,現在呢,忘記了過去的傅司堯,忘記了心結的傅司堯,是否能幸福呢?
顧佑宸開車回了顧家老宅,家裡已經準備好了晚飯。他們兩個一到家,蔣程程便招呼起來吃飯。
“樂樂,吃飯。”陸子悅見樂樂還盯着電視機看動畫片,忍不住低斥了聲。
樂樂是個會看眼色的孩子,見媽媽好似不高興了,立馬乖巧的關掉了電視機,跑到她的跟前,“媽媽。”
“你呀,少看點電視多看點書。”陸子悅摸摸樂樂的腦袋,拉着他到餐桌前坐下。
“知道了。”
顧老爺子落座,蔣程程則抱着陽陽坐在一邊,樂樂坐在她的身側,對面坐的是顧佑宸和陸子悅。
陸子悅時不時給樂樂夾個菜讓他多吃點長個,蔣程程則照顧着陽陽不用陸子悅cao心。
不知怎的,陸子悅感覺到今天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僵,她不自在的擡頭看向顧老爺子。顧老爺子今晚全程繃着臉沒有說一句話,跟平日裡有些不一樣。
陸子悅爲顧佑宸夾了根青菜,他擡眸看向她的時候,她朝着他使勁擠了擠顏色。顧佑宸則像是沒有看到她給他使眼色似的,低頭把菜吃了,沒有在給她一點回應,氣的陸子悅乾脆踢了踢他的腳。
顧佑宸這才轉眸盯着她看,陸子悅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傾身過去在他耳邊低語道:“你沒有察覺今天爸有點不一樣嗎?”
“我沒有什麼事兒。”顧老爺子低聲道。
陸子悅沒有想到顧老爺子聽到了,她尷尬的笑笑,說:“我還以爲爸有什麼心事呢。”
“是有心事。”
“......”
顧老爺子看向顧佑宸說:“我想見見上次婚禮上的燈光師。”
“爸。”顧佑宸並不贊同的喊道。
既然已經選擇了讓他重新開始了,就最好不要去打擾他的生活。
陸子悅有些納悶的看着他們,並不懂他們在說的是誰,但心裡卻好奇的很。顧老爺子這麼嚴肅,顧佑宸也是一臉的認真。
顧老爺子低頭沉悶的喝了口酒。
“這個燈光師是誰?”蔣程程問道。
陸子悅也好奇的看向顧佑宸,想要聽他說點什麼出來。
可是,顧佑宸卻只是給她夾了個菜放入她的碗裡,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吃飯。”
陸子悅知道顧佑宸不願意說的話,他就不會說,她逼問也沒有用,所以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
“nainai,那個。”樂樂指着排骨要吃。
蔣程程回過神,給樂樂夾了排骨。
這頓飯在沉悶的氛圍中結束。
晚飯後,蔣程程陪着兩個孩子看電視,而顧佑宸隨着顧老爺子回了書房談話。陸子悅坐在沙發上面,目光雖落在電視屏幕上,腦海中卻想着方纔在飯桌上聊起的話題。
她想着顧老爺子說要見見燈光師,而顧佑宸卻似乎並不同意。
這個燈光師到底是誰?
如果只是一般的人,顧老爺子肯定不會提起要見見他。
陸子悅心裡已經有了某種懷疑,只是她需要確認一下。
“子悅,在想什麼呢?”
陸子悅回神看向蔣程程,“媽,沒有什麼事請。”
“是在想你爸說要見到那個人吧。”蔣程程淡淡的道。
“媽。”陸子悅聽蔣程程的語氣似乎是知道點什麼。
“你爸前兩天去了墓地,是傅娟的陰壽,他去看她了。你爸心裡對她有愧,對傅司堯更是。傅司堯如今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你爸心裡惦記着。我想,剛纔他說想要見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傅司堯。”
蔣程程說起傅娟和傅司堯語氣都是淡淡的,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陸子悅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我不反對他回顧家。”蔣程程道,“或許是你爸顧忌着我,纔沒有明說。”
“恩。”
陸子悅沉默着。
現在的情況已經變得比較複雜了,不是說讓傅司堯回來就能回來,他已經變了身份,忘卻了過去。如今對傅司堯而言,顧家就是陌生的,他們所有人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
如果他回了顧家,恐怕外人也會起疑,又會引起風波。
恐怕,顧佑宸也是想到這些,纔會猶豫。
夜深,陸子悅在浴室洗完澡裹着浴袍出來,看到顧佑宸沉默的坐在牀尾,他手指間夾着一根剛剛點燃的煙垂在身側,另一隻手撐在大腿上,沒系領帶的襯衣領口全部敞開,眉頭微微皺起。
陸子悅上前從他手中奪過香菸,然後按滅在垃圾桶裡面,回眸看向他,同時他也擡頭凝視着她。
“不是說要女兒嗎?怎麼可以抽菸。”
“爲什麼不問?”顧佑宸道。
陸子悅走過去坐在他的身側,微微低下頭道:“傅司堯的事情,你不想說我不會問。”
“爸放心不下他,想要讓他回顧家。”
“恩。”
“現在他並不適合回顧家。”
“我知道。”
陸子悅側過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是爲他着想,他不可能以傅司堯的身份回來,也不能以顧家的人的身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