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陸子悅陪着司徒淳做檢查,她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等着司徒淳出來,無聊的抱着手臂,晃動着腳,左顧右看瞧着醫院人來人往。
不經意間陸子悅看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她穿着醫院的病號服,護士拉着她的手臂慢慢走着,她的神色有點迷茫無措的樣子,陸子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覺得她的精神狀況似乎比之前更差了。
這個人,就是夏嘉憶。
讓陸子悅吃驚的是夏嘉憶微微凸起小腹,她竟然懷孕了,這個孩子......
往這邊走來的夏嘉憶似乎也看到了陸子悅,瞬間像是瘋了一樣掙脫開護士的手,往她跑了過來。
陸子悅嚇得從椅子上站起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夏嘉憶抓住了手臂用力的晃動。
“都是你這個賤人,都是你,是你搶走了佑宸,是你,你是個壞人!”夏嘉憶語無倫次的嘶吼着,看着陸子悅的眼神滿是緣分和憤怒,她這個樣子像是恨不得將她香了。
“這位小姐,對不起,這位病人情緒不是很好,對不起。”護士見夏嘉憶這個樣子,慌了,忙去扯開她,不停的跟陸子悅說對不起表示抱歉。
夏嘉憶卻緊拽着陸子悅的衣袖不放,咬牙切齒的看着她,眼裡深深的恨意讓陸子悅心猛地顫慄,下意識的往後退了步。
“對不起,對不起。”護士強行拽掉了夏嘉憶的手,“她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請您諒解。”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等着,你給我等着,陸子悅,我恨你!”夏嘉憶不甘心的看着陸子悅,想要掙脫開護士的桎梏,可是護士喊來了醫生強制將她給帶走了。
陸子悅蒼白了臉色,站在原地,看着夏嘉憶被他們架着雙臂強行帶走,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當初第一次見夏嘉憶時,她挽着顧佑宸的手臂,喜悅而幸福的笑容。
可是,現在,夏嘉憶的眼神是灰暗的,看到她的時候眼睛裡的怨恨和陰冷,讓她覺得害怕。
夏嘉憶是因爲對顧佑宸的執念,對愛情的執念,心懷鬼胎,纔有了現在這樣的下場。陸子悅忽然不知道該是恨她,還是可憐她,還是害怕她。這幾種情緒她都有,交織在一起,心情就變得複雜了。
正在陸子悅想要坐回椅子子上的時候,夏嘉憶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回來,猛地推了她一把,她順勢倒在地上,重重的一撞,疼的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肚子忽然傳來的疼痛讓她渾身痙攣,她撫着肚子,額頭開始冒冷汗。
夏嘉憶卻站在一旁冷冷的笑,笑得讓人寒顫,心驚。
趕回來的醫生和護士傻了眼,忙喊人來扶起陸子悅送她去檢查,其他幾個人又架着夏嘉憶往回走,這次夏嘉憶沒有再反抗,而是笑着跟着護士離開,她笑得有點陰冷,讓人不舒服。
檢查完拿着報告出來的司徒淳在走廊上沒有見着陸子悅,站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不明白陸子悅這人去哪裡了。
“你是不是在找一個穿着米色風衣,有點高挺的女人?”一個護士問道。
司徒淳忙點點頭,“你有看到她嗎?”
“她啊,剛纔被一個瘋子推了一把,疼的躺在地上起不來,已經被送去檢查了。”
“她在哪?”司徒淳心一慌。
“就在前面,那邊。”護士告知了司徒淳。
司徒淳扶着肚子,快步走去。
陸子悅被送進了手術室,出來一護士,司徒淳忙上前問:“她怎麼了?”
“你是她的朋友。”
“恩。”
“你先去給她掛號,把費用交了。她這情況,現在有點麻煩,能不能保住,就看她的造化了。”
司徒淳聽着有點懵,不明白,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她多問的時候,她就聽了護士的話先去給陸子悅把費用給交了。
陸子悅從手術室出來就被送進了病房,司徒淳看着牀邊掛着鹽水瓶,等着陸子悅醒來。
陸子悅醒過來的時候,她恍惚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一下子沒有想起來她這是在哪裡。
“醒了?”司徒淳忙起身將陸子悅扶起來。
陸子悅看看司徒淳,又看看她的大肚子,這纔想起她是陪着司徒淳來醫院檢查的,她碰到了精神狀況不佳的夏嘉憶,被她推了一把,她那時候倒在地上疼的都要暈過去了。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司徒淳有點擔憂的看着她的神色,陸子悅的臉色此時有點蒼白,精神並不好。
陸子悅的手擱在被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扭頭看向司徒淳,眉頭微蹙,“我的肚子?”她當時最疼的就是肚子。
司徒淳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是替陸子悅激動的。
“他還在。”
陸子悅怔住了,視線低下去,看着自己的肚子。
這個意思是她肚子的孩子還在嗎?可是上次意外不是說沒有了嗎?陸子悅傻了,她覺得這像是一場夢,有點不太真實,因爲太幸福了。孩子還在,讓她覺得太幸福了。
“你的孩子真的還在。”司徒淳從醫生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驚呆了,反覆和醫生確認,直到醫生都被她問煩了,她纔沒有再問。司徒淳知道之前陸子悅因爲沒有了孩子,整個人都差點崩潰了。現在孩子忽然回來了,她的心情恐怕更加的複雜了。
陸子悅回想了訂婚之後的事情,當時師兄從訂婚現場直接將她送到了私人醫院,那傢俬人醫院隸屬於江家的,給她動手時的人也是師兄安排的,之後雖然說是顧佑宸告訴她,她壞了孩子可孩子沒有了,但是顧佑宸也是從師兄嘴裡知道的。難道,她沒有流產這件事情,師兄根本就是知道的!
陸子悅心裡不解,如果師兄在明明知道她如果知道孩子沒了,會很傷痛的情況下,還是欺騙了她,那麼他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子悅,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安胎,醫生說了接下來一星期你必須躺在牀上靜養,不能下牀。”司徒淳將醫生的話傳達給陸子悅。
“一個星期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