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走了之後,程新哲走到窗前打開窗戶,讓外面吹進去來的乾淨空氣拂去室內的奢靡氣息。
“想好了說些什麼嗎?”程新哲在沙發上坐下,翹着二郎腿,閒適的看着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夏嘉憶。
夏嘉憶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的好轉,在聽到程新哲的聲音時,眼光閃過一抹黯光,嘴角淒涼的勾起一個弧度。
“得罪陸子悅,你就該想到會有什麼後果。”程新哲手輕撫着放在沙發上的小型攝像機,指腹輕輕摩挲着下顎,思索着什麼。
“如果你不想今天拍的東西流傳出去,你該配合我點,別讓大家都難做。”
夏嘉憶瞬間有了點反應,側過頭,滿是血絲的眼眸盯着程新哲手中的攝影機,冷笑了聲,沒有說話。
程新哲吱了一聲,嘆息的看着夏嘉憶,“你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嗎?跟顧先生作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夏嘉憶蒼白的手指緊抓住身上的被子,艱難的坐起身,薄脣輕輕顫抖,聲音沙啞的道:“大不了兩敗俱傷。”她眼裡有着決然,顧佑宸已經對她夠狠了,還能對她怎麼樣,她現在還不夠慘。如果他打算那麼做,那麼陸子悅也別想好過。
程新哲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你還是太天真,你以爲你手中的那點照片能做什麼。如果你不配合,不光是你,整個夏家都會爲你陪葬。這樣的結果,是你想要的嗎?還是說你已經不打算顧慮你爸媽,還有夏家所有的一切。”
程新哲成功掐住了夏嘉憶的軟肋,她陷入了惶恐當中,目光閃爍着。一切看來,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
“我可沒有讓人侵犯陸子悅!”夏嘉憶忽然癲狂的朝着程新哲吼道,她不過是讓人拍了些許不堪入目的照片。顧佑宸卻讓她承受了這麼多的恥辱,她憑什麼要放過,她不甘心!
程新哲並不知道這一點,他一直以爲夏嘉憶被玷污了,只是顧佑宸爲了保護她而忽略了這一點。沒有想到,其實並沒有。不過看當時的情況,哪怕沒有對陸子悅進行最後一步,但也讓她承受了不堪,這個陰影已經存在。
“所以呢?”
夏嘉憶絕望的一笑,“我根本沒有得選擇。”
九龍港。
司徒淳陪了陸子悅一天,可是陸子悅都沒有怎麼說話,整個人顯得有點抑鬱,差點把她這個該保持好心情的孕婦也搞得鬱悶了。
顧佑宸回來的時候,司徒淳蹭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歡喜的看着進來的人,“你終於回來了。”她看了眼抱着腿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的陸子悅,哀嘆了一聲。
顧佑宸從進來目光就一直鎖定着陸子悅,眼波流光,對着司徒淳嗯了聲之後就走到陸子悅的跟前,手輕撫向她的髮絲,陸子悅卻別頭一躲,他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
司徒淳不懂顧佑宸和陸子悅之間現在的氣氛,她輕咳了幾聲,說:“你回來了,我就先走了。”
“司徒小姐,我送你。”老鐵送司徒淳出去。
陸子悅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顧佑宸臉色微變,收回手負在身後握緊了拳頭,語氣卻放軟了道:“今天一天在家都做什麼了?”
陸子悅一直是個執拗的人,她心裡一旦想要做一件事情,她就會一直想着,直到把它給做了。
她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離開顧佑宸。
但是,她心裡又清脆知道他不願放她走。她不明白爲什麼,以他的身份,怎麼會容許她這樣慘敗的人在他身邊。
雖然是爲了孩子纔回到他的身邊,但是陸子悅自始至終都不想虧欠顧佑宸。
離開他,成了她現在唯一的想法。
“我想要回自己住的地方。”陸子悅淡淡的開口,目光一直緊盯着地面的一角。
顧佑宸眼眸一沉,情緒波動,“我不放心。”
她現在的睡眠質量極差,總是容易半夜驚醒過來,出一身的冷汗,顧佑宸怎麼可能讓她回去住。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是個成年人,能自己照顧自己。”
陸子悅微昂起下顎用懇求的目光看着顧佑宸,顧佑宸擡手輕撫着她帶着涼意的面頰,指腹摩挲着她的脣瓣,無奈道:“你明知道我不願意放你走。”
“爲什麼?”陸子悅的目光中泛起光。
“我認定了的,從來都不會變。”
顧佑宸按住她的頭往他的身上靠,輕擁着她,“陸子悅,別想離開我。”
陸子悅靠在顧佑宸的小腹上,疲憊的閉上眼,嘴角扯出淺薄的弧度,淚水從她的眼角緩緩的滑落。
“你會後悔的。”
“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顧佑宸低頭吻向她的發頂,深深的帶着眷戀。
夜深。
經過上次的驚心,顧佑宸已然不敢讓陸子悅一個人在浴室洗澡,可她也不願意顧佑宸陪着進去,所以顧佑宸就守在浴室門外,倚靠着門板聽着裡面嘩啦啦的水聲。
慢慢的,他竟不自覺的浮想她在裡面旖旎的畫面,身子不受控制的燥熱起來。忍不住輕釦了下門板,催促道:“還沒好嗎?”
裡面那人不理睬他,他嘴角的笑意浮起,道:“你不說話,我就推門進來了。”
“等等!”她急切的道。
顧佑宸嘴角的弧度更加的明顯了,換了個姿勢靠在門板上,想到與陸子悅從相遇之後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是那麼的湊巧,彷彿她註定該是他的女人。起初,不過是因爲身體的眷戀,才強留她在身邊供他舒緩自己的慾望。
只是沒有想到後來,對她,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陸子悅出來的時候身上裹着厚厚的浴袍,遮的嚴嚴實實,不露出一丁點的肌膚,側過他就要走。
顧佑宸適時握住了她的手,她扭頭看向他,見他眼含深情的望着她,手輕輕摩挲着她的,一點點的撩撥,一點點的暗示,她不敢看他眼裡流轉的光,低下頭回避。
“子悅。”他用xing感磁xing的聲音喊着她的名字。
她身子一酥,想要抽回手,他卻握的更緊了幾分,她昂頭看他。
他忽然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