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慕謹謹猶豫了幾秒,但還是緩緩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她將自己的腿掛在他腰間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停下。
她把臉埋在他肩膀處,怕他聽不見,她拔過了他的耳朵,對着他耳朵小說宣佈着:“……我抱穩了,你可以走了。”
“嗯。”他揹着她往前走了幾步,而後微笑說着,“慕小姐你能不能先放開我耳朵?”
“……”慕謹謹這纔想起自己還握住了他耳朵,她心虛地吐了吐舌頭,連忙就鬆開了他耳朵。
“傻丫頭。”寵溺的語調從他口中說出,讓她一顆柔軟的心不受控制就砰砰砰跳動了起來。
她有點害羞,垂下眼眸看着地面的積雪,看着他的鞋子在積雪上踏出一個個的鞋印。
積雪很厚,幾乎到達他腳裸處。
他每走一步都彷彿很艱辛,但他揹她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鬆懈。
如果不是她親眼看見他是如何艱難邁步踏出積雪,再踏進下一片積雪,她永遠不會知道他堅強背後的僞裝。
……
她眼眶有幾分溼潤,不忍心再看。
她把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頸窩處取暖,像是一個剛從雪地玩耍完歸家的孩子一樣乖巧。
……
如今雪雖然停了,但空氣卻是極冷的。
她偷偷看了眼,只見遠方白茫茫一片雲霧,近處溼漉漉一塊草地和受風雨襲擊的灌木。
突然,一陣持久而淒厲的狂風,驅趕着如注的小雨,橫空歸過,一滴一滴拍打在她的頭髮上。
“額……好冷……”她害怕地縮成一團,全身猛烈顫抖着。
“別怕。”他忙將她放了下來,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將柔弱無助的她緊緊擁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替她取暖。
“我在。”他幫她蓋上裙子的帽子,簡單的二字卻是深痕的許諾。
他的懷抱很溫暖,她像是躲進了一個暖爐一樣,很快就不冷了,身體暖烘烘的。
可她的靴子卻溼透了,如今整雙腳都沒了知覺。
她只在地面站了幾秒,雙腳就好像不屬於自己的一樣。
她真不敢想象,他剛纔是如何揹着她走了十多分鐘的。
……
“很難受嗎?站在這裡。”他扶了她一把,讓她把靴子踩在自己鞋子上,儘量不讓她的腳沾到雪。
“……”慕謹謹聽話地點了點頭,抱着他不願說話。
二人就那樣相互抱了幾分鐘,直到狂風停了他們才繼續趕路。
他依舊像剛纔那樣揹着她。
他揹着她,走過托斯卡納小鎮,他揹着她,繞過種滿薰衣草的花場,他揹着她,踏遍滿是荊棘的灌木叢。
-----------在他兒時曾聽說過一個童話。
傳聞這世上有一種鳥,名喚荊棘鳥。
它一生只會歌唱一次,那歌聲比世上所有一切生靈的歌聲都更加優美動聽。
從它離開巢窩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尋找着荊棘樹。
直到如願以償,它才歇息下來。
然後,它會把自己的身體扎進最長,最尖的荊棘上,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了歌喉。
在奄奄一息的時刻,它超脫了自身的痛苦,那歌聲足以使雲雀和夜鶯黯然失色。
那是一曲無比美好的歌,曲終而命竭。
……
就如同他對她的愛。
一生只有一次。
哪怕粉身碎骨,
她終究是他靈魂的歸屬。
無人可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