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垂下眼眸看一眼自己的腳,發現自己被咬的腳黑乎乎的一大片圓形。
她瞬間沒了睡意,嚷嚷起來,“我的腳怎麼變得這麼黑了.......以前明明很白的!”
她全身上下,最引以爲傲的就是自己那又白又長的腿了,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看着她這樣子心裡有些無名氣,冷着臉挖苦,“嫌醜就砍了它,省得再亂跑惹出麻煩浪費我時間。”
“.......哼你這人有沒有同情心的。”她擡頭看着他一副要委屈死了的模樣,“被咬又不是我想的,你不同情就算了還這樣說我。”
他看着她那張可憐兮兮的臉,心腸又莫名軟了下來。
其實他也知道這次被咬跟她沒有一點關係,相反她很乖,也很無辜。
是園丁的疏忽,忘了現在是花粉季節除了要噴滅蚊蟲的藥外,其他對花粉有依戀的例如蜘蛛也要噴藥滅絕。
但他一想到抱她來醫院時,醫生說她可能救不活了心裡就莫名煩躁生氣,悶的慌,恨不得她永遠都待在屋子裡面再也不到外面,沒有萬分之一的概率再遇到這種事情。
“太太你不要生氣了,其實先生他也是緊張你過頭怕你再被咬才那樣說的。”正在牀頭給西爾弄輸液瓶的護士說。
西爾擡頭,才發現原來還有個護士在這裡的。
她不屑地哼了一聲,壓根不相信護士給他的洗白。
他會有這麼好心?那螞蟻都能遊過大西洋了。
她緊張地問那護士,“那我的腳能變回以前那樣嗎?”
“當然可以了小姐,你腳上那黑色的只是藥膏,等傷口癒合擦了就變回白的了。”
她低頭再仔細看看,發現那團黑乎乎的東西還真是藥膏不是自己的肉,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太太,你這次能沒事多虧你先生給你捐了大量的血,你該好好謝謝你先生。”那護士在輸液欄寫了一堆英文後低頭看着西爾笑,“我要到隔壁病房去巡查了,太太你好好休息吧。”
“......”
她眨了眨眼睛,目送那護士離開沒有說話。
此刻整個人,腦子裡面都不斷重複着護士的那句話,“這次你能沒事,是多虧了你先生給你捐了大量的血。”
他給她捐血了?
她轉頭看着他,只見他沒什麼表情地開口,“你是貝卡的媽媽,所以才勉爲其難犧牲點。”
“就僅僅是因爲我是貝卡媽媽,你害怕貝卡沒有了媽媽嗎?”
她有些失落問。
其實她問的時候已經在心裡知道了答案,覺得他會毫不猶豫地,跟以往一樣冰山臉地嗯一聲或者挖苦她幾句說她自作多情。
但她還是問了。
或許是腦袋抽了吧?誰知道呢。
但出奇的是,他的反應竟然跟她想的不一樣,而是看着她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拿起她踢到肚子處的被子蓋到他胸口,涼涼道,“我回去接女兒來看你,這幾天她都吵着要見你。”
說罷,看她的臉幾秒,起身往門的方向走。
她看着他的背影,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