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結束後,西爾抱着那束花坐上了自己的車。
“小姐,是回公司嗎?”司機轉頭問她。
她抿了抿脣,“不,去特米布羅公園。”
“好,小姐。”
司機點頭,回頭目視前方轉向方向盤。
車子啓動了,窗外的景物緩緩移動着。
西爾看着窗外轉瞬漂移的景物,抱住花的力度緊了緊。
她垂下眼眸在想。
他爲什麼要在卡片上面寫,“我在特米布羅公園等你,西爾。”呢?
那可是他們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常去的地方。
到了那裡後她會拉着他往鞦韆走,坐上去接着像個小孩一樣無賴地要求他推自己。
到了那裡後她會搖着他的手,把臉蛋枕在他的手臂上,任性不講理地要求他去很遠的地方給自己買好吃的回來。
其實不是她真的任性。
等他買回來後她會心疼地拿出毛巾給他擦汗,然後踮起腳尖親吻一下他的額頭。
她只是,只是喜歡那種被他疼愛着的感覺罷了。
在那裡,她小女孩般的青澀朦朧愛戀盡顯。
像個傻瓜。
他爲什麼要要求自己到哪裡去呢?
他們已經不是戀人了不是嗎?
幹嘛要約她到一個那麼敏感的地方去?
西爾的心情十分惆悵複雜。
她除了疑惑他爲什麼要約自己到那裡去之外,更疑惑他這幾天的變化。
這幾天,他彷彿跟之前有些不同。
他總看着她出神,直到她也同樣看着他許久他纔會面無表情地轉移視線。
他總是喊她的名字又欲言又止,她追問了十多遍他到底想說些什麼,但他總以沒什麼來結束這個話題。
她那時候沒有多想什麼。
但聯合上今天的事情,她就無法不多想了。
先是對她怪怪的,今天又約她到那個地方。
他到底想怎樣?
.........
“里斯特小姐,到了。”
司機轉頭看着她禮貌地說。
“啊?”
西爾一愣,從發呆中回過神,轉頭看向另一邊的窗外,發現還真到了。
她回頭看着司機微笑一下,“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一下。”
她說完放下懷裡面的花,推開車門走了下車。
她順着公園的鵝卵石小路邊走邊看,除了看見幾只天上飛舞的鳥兒和路上走着的天鵝外,並沒看見其他生物。
最終,她在那鞦韆前發現了他。
他靜靜站在那裡,手握住鞦韆那根繩索,表情凝重。
他打扮不華麗,卻足以獨形一風景。
但對西爾來說不是這樣的。
或許多年前她曾經像是其他女人一樣,瘋狂迷戀愛慕過他。
但那都是以前了。
當他要害死她父親,當他要人用槍殺死她的時候。
她就把所有有關對他的愛,有關二人的回憶當作以前了。
她抿了抿脣,然後若無其事地往他的方向走過去。
“有什麼事不能在家裡跟我說嗎,怎麼約我到這裡來了?”她假裝閒聊地問。
他擡頭看她,看見她兩手空空皺了下眉:“不喜歡那束花嗎?”
“你說那束花啊?我把它放車上了,太大了抱着難走路。”
“嗯。”
他淡淡應了一聲,看着她不再言語。
氣氛眼看就凝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