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也立刻明白了狀況,或者說......
這本來就是他計劃好的。
雖然來得快了一些,不過還好,還在他的預料之內。
他預想中最糟糕的狀況,就是負責接收這個世界的強大存在,會在凶神惡煞到來之後不久就趕過來,甚至他都沒有機會附身侵佔一個玩家的玩家徽記,並且因此這位強者的到來而暴露。
這就是他最糟糕的預想。
從最糟糕的結果出發而得到現在
征戰,要提前結束了。
給出那麼多優惠、給出那麼多好處所代表的意思再清晰不過了。
讓來征戰的玩家有足夠的動力完成征戰任務的契約而不是打醬油。
給予更大的好處,通過利益將他們綁在這次戰鬥中,讓利益驅動他們行動。
畢竟,如果這次行動失敗,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最虧的,就是凶神惡煞本人了。
所以,現在就算比原定要多付出一些代價,但也是划算,不,必須的。
凶神惡煞也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夠明白。
在場的人中,沒有蠢到連這種淺層意思都理解不到。
瞬間或者十幾秒之後理解了這句話的衆人也分散開了,在血宴之國各地分散開來。
而亞特也在簡單地觀察了各人的去處之後,使用陰影躍遷潛入了陰影中,將之前裝模作樣,爲了給玩家徽記演戲而斬殺的影之民的材料用於修復自身。
雖然以亞特的能力可以輕易地清除材料中屬於影之民的印記,轉換成戴蒙的“血肉”,但是以戴蒙的實力,是不可能那麼迅速地同化材料修復自身的。
這是僞裝。
也是必須的僞裝。
並且,他不能夠顯現真身或者使用出任何戴蒙本身不該有的力量。
凶神惡煞表露出這種情況,毫無疑問就是要接管這個世界,將這個世界帶回遊戲國度的強大人物。
七級或者六級,至少是六級的強者。
亞特認爲至少是七級以上的存在。
在第一次潛入遊戲國度時,遊戲國度內,每一個世界都有規則之線覆蓋。
這種從外部帶入遊戲國度的世界必然需要經過規則之線的架設和覆蓋。
並且,這個世界是毫無疑問需要被“清理”,要反覆確認有沒有其他多元組織的間諜或者留下的隱患手段。
亞特覺得自己都能夠想到的事情,這個能存活到現在的龐大的多元組織不可能會忽略掉的。
並且,若是以亞特的性格,這種雖然看不出什麼疑點,但不是自己親手製造的世界,都會保持一定的懷疑。
當然,遊戲國度這麼龐大的組織,不可能對一個接近六級的、規則殘缺的世界浪費太多資源。
篩查之後將這個世界丟到遊戲國度外圍專門爲可疑的世界設立的隔離區去什麼的,是處於亞特預料之中的。
最糟糕的莫過於夜鴉世界被直接碾碎廢棄,連進入遊戲國度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這些並不是他現在需要做的,該做的,應對最糟糕結果的後手準備,他已經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好好地扮演“黑刺”。
.........
與此同時,遊戲國度之內。
兩個“人”,正在對峙着。
不過,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只是具備人類外形的生物而已。
能夠踏足七級,還保留“人類”這種沒有半點超凡能力的血脈?
就算是完全走物質態道路,無論人類這個種族能夠承受的物質堆疊強度,都是弱到極點的。
並且,對於高維物質態生物來說,人類這種身體結構就和一張紙沒什麼區別,想要走物質態道路就必須要改變身體結構來構築高維框架。
但是改造之後還叫人類嗎?
人類至上主義,在殘酷的多元世界可沒有市場,也沒有好處。
對峙的雙方,其中一位是完全沒有物質身體,信仰態身軀中糾纏着規則態力量的黑色球體。
信仰態,走神祗道路踏入七級,目前作爲夜後世界系下面的一個小世界羣的管理者之一,作爲夜後的手下,雖然進入不了核心,但也是直接的屬下。
而另一位,是長着巨獸的特徵,獠牙巨口,一隻巨臂彷彿融縮了數千數萬個世界,從低維視角看是類人姿態的生物。
“黑一,‘凶神惡煞’可是我們世界系下面的玩家,你們想要搶我們的收穫?幾個意思?難道是夜後大人的意思?”
巨獸張開口,一口“飛沫”,或者說凜冽的流星羣向着黑球襲去。
儘管只是“飛沫”,但這流星羣能夠輕易摧毀一個五維星系。
對於低級存在來說完全可以說是毀滅性的攻擊,對於同爲七級的“黑一”來說,並不算是什麼事情。
在體內的黑色微微涌動,“飛沫”流星羣瞬間化爲黑色,彷彿被塗黑了一般,消失在背景中。
對於對方的指責,黑一隻是淡淡地,以神祇般的淡漠語氣進行了迴應:
“夜後大人不會管這些事,‘凶神惡煞’是出身自我們夜後世界系的玩家,就應該我們來管,巨臂,雖然‘凶神惡煞’現在是你們獸羣世界系下的,但按照規則,這就應該我們來管。”
“就該你們管?”被稱爲巨臂的存在咧開嘴角,“這話你跟女皇說去。”
擺出了蠻橫的態度,巨臂動了動手指:“而且,你們別裝蒜,我們看中的可不是世界,連完整的規則都沒有,不知道是從哪個傢伙身上打下來的頭皮屑,而且,‘凶神惡煞’?一個評級只有B的傢伙值得我們去管?”
巨臂齜牙咧嘴:“那個叫做巴比倫女王的小傢伙纔是我們女皇看中的,你們不通報我們就放她去進行征戰任務?我倒想要看看你黑一是不是比那些個黑二黑三加起來還要強?”
“我沒有和你戰鬥的必要。”及時巨臂露出兇態,黑一還是淡漠無比,“通報的事情你得去問問你們那邊,誰知道是哪個核心又被入侵了?你們獸羣的世界核心總是被滲透,出了問題還要怪到我們身上嗎?”
雖然沒有露出兇態,但是言語上仍是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