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諾用不太熟練的外語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容諾。”
少年依舊是不聞不問,好像根本就沒聽見她在說話,容諾倒是也沒覺得有多尷尬,如果這個少年真的跟她突然說起話來,那她纔會覺得太突然了。
容諾端着奶茶喝了一口,道:“你應該不到十四歲吧,這麼小年紀就來國外,你父母會放心嗎?對了,我剛纔看見你的眼睛是金色,很漂亮啊,昨天我們家小公主就說,她看到凌落你的眼睛,還說是太陽的顏色,很溫暖,我今天特地看了一會,果然是金色的。”
少年眼皮動了一下,睜開,露出一雙金色的眸子,只是此刻的他很慵懶,和平常時不太一樣,像是一隻在太陽下正打盹的野獸,雖然身上依舊帶着殺氣,但是,卻比平常少了幾分,那慵懶的貴氣,倒是還有幾分可愛。
他擡擡眼皮,瞥了一眼容諾,然後毫無興趣的繼續閉上眼。
容諾被他撇了那下,感覺有點受傷,那是一種毫無感情的眼神,就像在看身邊的花草樹木沒什麼區別,而且,他此刻對容諾一點警惕都都沒有。
其實這個也不難理解,如果一隻狼,他面前有一隻螞蟻,他會在乎這隻螞蟻對他造成什麼創傷嗎?
不是這頭狼的警惕性差,而是他覺得自己不需要在弱小的螞蟻身上浪費自己的精神。
而剛纔,容諾就分明從他眼睛看到了,‘弱小’這兩個字。
剛纔有那麼一刻,她感覺自己就被分配在‘弱小物種’這一類。
好吧,弱小就弱小把,她也承認自己的確不夠強大。
容諾問他:“要來一杯奶茶嗎?很好喝,當初姐姐懷孕的時候,孕期反應特別嚴重,古老先生給她請來了好多名廚,其中有一些就留在了這裡,有個師傅做奶茶的手藝很好,你要嚐嚐嗎?”
少年依舊不給面子,容諾聳聳肩,果然她這個人魅麗有限,從頭到尾,都沒有挺到少年說一個字。
算了,繼續留下去估計意義也不大,既然如此,那她還是先離開吧。
免得說太多,反倒是惹人厭煩了。
容諾有些遺憾地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說話,那我把奶茶和甜品留在這,你如果口渴了就喝一點,我先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記得回來。”
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拜拜……”
走了兩步容諾又想起一件事:“哦,我忘記說了,你們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先去你的房間看看,如果不喜歡的話,再告訴我,我讓人另外準備。”
容諾離開後,少年過了一會懶懶的睜開眼睛,瞥一眼茶盤上的奶茶,和一小盤甜品,索然無味的又閉上眼。
容諾走出小花園立刻擡起手當扇子給自己扇風,真是個太難相處的人了,她這輩子就沒見過到這麼難纏的孩子。
他對你是無視,無視,再無視,沒有厭惡,沒有煩躁,沒有任何感情,他的眼睛裡甚至都不會出現你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