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在張曉詩屋內鬼魂現身,仗鬼鞭無意燒死一隻領頭的男鬼,最早出現的女鬼帶頭變身張牙舞爪的像殷樂天逼過去。
殷樂天沒有了仗鬼鞭就是凡人一枚,他那裡還有對付這些鬼魂的砝碼。
他四下張望尋找着帶張曉詩逃跑的路徑,他的目光落在身後的窗口,他的計劃還沒有成型其餘的鬼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就都已經變身,並且閃移圍成一個圈把殷樂天和張曉詩圍在中央。
殷樂天哭了,他真沒有把握從這羣鬼的包圍中突圍,最可怕的是還有各類男男女女的鬼魂從牆外加入進來,整個房間裡至少有近十幾只鬼。
“大小姐,咱倆看來要去閻羅殿了,不過想想也幸福,至少還有個美女陪着。”殷樂天打趣道。
張曉詩看不見這些鬼魂他甚至不太明白什麼意思,不過大批鬼魂進入倒是讓她感覺周圍涼嗖嗖的。
“去閻羅殿,怎麼去?”張曉詩傻傻問道。
“死了去,咱倆要做對死鬼鴛鴦了。”
“做夢,我們會讓你們魂飛魄散。”女鬼犀利的聲音拖着長腔讓殷樂天毛骨悚然。
“救命啊。”就在羣鬼撲上來的最後時刻殷樂天還是喊了出來。
痛疼感沒有,不適感也沒有,閉上雙眼的殷樂天偷偷的去睜開眼,眼前的場景讓他大驚。
羣鬼全部被黝黑的鐵鏈捆作一團,正掙扎着想要拜託束縛。
就在鐵鏈的另一頭黑白無常手握鐵鏈擺着一個在女孩眼裡很帥氣,但在殷樂天看來很欠揍的poss。
“黑黎白耀。”殷樂天疑惑的問道。
“大哥,我們來解救你,看在我倆忠誠的份上以後別老拿仗鬼鞭唬我倆。”白耀談條件。
“對,別嚇唬我們,我們聽你差遣。”黑黎補充。
“聽我差遣?”殷樂天這話裡全是疑惑,這句話也是不經心說出來的,他的心裡打得什麼主意也就鬼知道,不過他面前的這羣鬼還真不一定知道。
“大哥,哥,想啥呢?”白耀看到了殷樂天眼裡的利益。
“黑白鬼使,你們可知我們是什麼人,呸,是什麼鬼,趕緊放開我們。”碰瓷女鬼分開蓋臉的長髮露出她慘白的臉血紅的脣,黝黑的眼袋,一副犀利的語氣說道。
“閉嘴,好鬼壞鬼,怨鬼惡鬼,只要不回陰間遊蕩在陽間就歸我們管,知道嗎?抓你們這樣的回去我還有提成呢?”白耀說道,滿是天不怕地不怕。
“哥,還有提成,啥提成,我怎麼不知道呢?”黑黎扯了扯白耀的衣袖說道。
“閉嘴,給的假期就是,你沒休假嗎?”白耀撇了一眼黑黎說道。
“我們不屬你們地獄管,黑白神差鬼使不會不知道吧?”碰瓷女鬼說道她的眼裡更是不屑。
“哥,還有我們管不了的遊魂。”黑黎側着腦袋問白耀。
“屁,我們的專職是什麼,就是勾...。”白耀好像想到什麼話也沒有說完就閉上嘴巴。
“白無常鬼使怎麼不說了,記起來了吧,兩界人你們管不了,這小子能有陰陽眼定屬兩界人了吧?你管不了吧?被佛家看上的善人鬼魂你們管不了吧?再就是我們這類了,對嗎?放開我們。”女鬼數落的清楚,她感覺她的話起到了震懾力故意將最後一句的聲音提高,超低分唄的音量震得殷樂天和張曉詩的耳膜生疼,張曉詩竟然被看不見聲源的聲音嚇哭了,緊緊的抓着殷樂天的胳膊,修長的手指都快扎進他手臂的肌膚裡去了。
白耀都被她的聲音有些恐懼,他清楚女鬼這類人屬於那一類就是打更人收魂幡裡鬼奴又稱契約鬼。
打更人是人間和陰間法規的守護與執行者之一,被他們收進收魂幡裡的鬼魂完全脫離地獄的直接管理,只受命於他們的主人,地獄的鬼差、神使都無權干涉。
白耀想起這些心裡確實猶豫了,他手中的鐵鏈開始鬆動。
困住的鬼魂開始掙扎隨時都有可能掙脫。
“捆魂索,收。”黑黎喊了一句鎖住鬼魂的鐵鏈閃着藍光發着嘩啦啦的鐵鏈摩擦聲,一扣一扣的收縮,剛要掙脫的鬼魂被鐵鏈的收縛痛苦的哀嚎起來。
“黑無常,你是不是活夠了,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還敢無禮。”
白耀也有點驚恐的看着黑黎,他感覺這小子真的又犯渾了,這是要作死啊,並且還帶他一起。
“黑黎,你做什麼?”白耀問的很小聲。
“哥,別讓他們給騙了,沒打更人的命令他們出不了收魂幡,那麼這裡自然也會有打更人的氣息,在他們身上絲毫沒有一點打更人的氣息,還有就憑我倆這兩條鎖魂鏈根本就不足捆住這麼一大堆契約鬼,他們的法力直接來自打更人,一個就足以對付我們。”黑黎解釋的清楚。
白耀感覺今天的風頭全讓黑黎給出淨了,這幾千年了出風頭得一直是他,現在他都快氣炸了。
他嘴裡唸唸有詞鎖魂鏈泛着藍光,這藍光如同是電火花一樣噼裡啪啦的閃爍着,被捆住的衆鬼直接哭嚎做一團。
“混蛋,住手,住手。”
“救命啊,救命啊。”
“饒了我們吧,我們已經無主了,饒了我們吧?”
聞此言,黑無常手下留情,不再繼續鎖緊鐵鏈,可白無常卻如同着了魔一樣繼續懲罰着那些惡鬼,有兩隻最外圍體力不支的鬼魂直接如同肥皂泡一樣炸破當場。
一直強硬的碰瓷女鬼這次徹底的沉默了,她看着殷樂天,不哭不嚎。
殷樂天在她的眼睛裡竟然有一絲的責備還有一絲的仇恨,一滴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滑落。
“鬼淚”殷樂天在心裡嘀咕一句,他曾聽老道說過“鬼哭狼嚎只在聲,不會有淚滑落,即使真的流出也不是淚而是水,真正的鬼淚只有一滴如同琉璃”。
殷樂天頓起惻隱之心,眼看又有鬼魂支撐不住要魂飛湮滅,殷樂天看不下去了“住手白耀。”
殷樂天的喊聲讓白耀手一哆嗦,鐵鏈的電火花頓時消失,鬼魂也鬆了一口氣,白耀見鬼魂舒服了他心裡就不痛快,口中再次唸唸有詞,鐵鏈的電光再次閃現。
殷樂天見自己吼不住白耀,他又怕白耀反手再把自己給捆了,就地翻滾過去順手將仗鬼鞭握在手裡仰起上身砍在鎖魂鏈之上。
堅硬的鎖魂鏈如同麪條一樣迎刃而斷,白無常如同受到反噬一樣整個人倒飛出去,跌倒在地消失在原地。
“哥,哥,你去哪?”黑黎見白耀消失喊着追過去。
“你站住,把他給我揪回來,不然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倆。”殷樂天揮着手裡的仗鬼鞭這是在給他下馬威。
“是,是,是大哥。”黑黎逃命的消失。
被砍斷的鐵鏈頓時就失去法力衆鬼掙脫癱軟在地,衆鬼看着殷樂天手裡的仗鬼鞭都嚇的不輕哆嗦着從原地消失,霎時間地上只剩下那位碰瓷女鬼。
“你爲什麼要救我們?”女鬼說道。
殷樂天緩步走過去,彎腰撿起已經硬化的黃豆大小的晶瑩剔透的琉璃珠也就是鬼淚。
“就是這個。”殷樂天用手指捏在手裡把玩着。然後隨手丟在她的面前。
女鬼也是筋疲力乏,她也是吃力的雙手撐起的自己的上身,看琉璃珠滾到身旁,她調整了一下身體右手單手撐着身體左手撿起琉璃珠。
“是它嗎?”然後又丟回給殷樂天,殷樂天單手接住。
“這東西送你的,或許以後還能救你一命。”女鬼說道。
“還能救人?”殷樂天疑惑的問道。
“口服,信不信由你。”
“是嗎?不會藥死我吧。”殷樂天說着將琉璃珠裝進口袋。
“你們纏着我家,不是,纏着這女孩做什麼?”殷樂天轉入話題,指着張曉詩說道。
“樂天還沒有處理完嗎?還有人在嗎?”張曉詩焦急的說道。
“有,還有一大堆,你乖乖坐那。”殷樂天嚇唬張曉詩說道。
張曉詩聽完又跑去抓住殷樂天的胳膊。
“我們纏着他,我們倒不想纏她,但是行嗎?這是我們的家。是她佔據了我們的家。”女鬼抱怨道。
“你們的家?”殷樂天說完這話也就猜到八九不離十,被陽宅佔據的陰宅不在少數,又有多少房地商爲謀利益肆意在人祖墳上建房,最終鬧的生靈塗炭的事?
“我們已經很仁慈了,只是偶爾出來散散心,她們來這也有幾年了,我們可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事,倒是她的父親三番兩次的給我們填了不少忙煩,我們足以仁至義盡了,你也是被找來收服我們的吧?哼。”女鬼說到這不屑的哼了一聲。
“不過我可以榮幸的告訴你,你贏了,我們無力和你抵抗。”女鬼說出心裡話。
“不,大姐你錯了,我只負責保護她,而且也不是她父親找來的,找我來的是這裡的管家。”殷樂天心裡又動了惻隱之心。
“是嗎?”
“大姐,對不起,我並不知道這些,明天我就搬走,把這裡恢復原樣。”張曉詩看不見女鬼,她只是尋着聲音的來源看去。
“小丫頭,看來我們還是影響到了你,你竟然聽的到我說話,不過不必了,這都沒有用了。”女鬼的聲音裡竟然讓人聽到了愧疚。
“需要幫忙嗎?”殷樂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