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霆琛在看穿了江曉溪時,江曉溪也同樣是看穿了他。
所以,她大大方方的承認道:“對!我不在乎訂單是怎麼來的,但卻是在乎今天的剪綵禮能不能來……”
鬱霆琛也微微的彎了彎脣角:“我知道鬱太太特別重視今天的剪綵禮,所以來配合一下,有什麼不好?”
江曉溪淡淡一笑:“鬱總說好就是好吧!”
她說着就要往外走去,卻是被鬱霆琛拉住了手:“鬱太太……”
他強勢的將她帶入了懷裡,然後緊緊的箍着她的腰:“不想看見我?”
“沒有想,也沒有不想。”她揚脣,如是說。
他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她自然是有些抗拒,在一個男人剛剛算計了你之後,他還要吻你,你願意嗎?
但是,鬱霆琛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喜歡,他卻是低聲在她的耳邊道:“小米同意了去看媽。”
江曉溪一怔,望向了他。
他的雙眸星光熠熠,在凝視着她時,卻又傾注着讓人不易察覺的柔情,他的大手也擁着她單薄的身軀,他的頭在她的頭側,脣邊的呼氣,不斷的在她的耳邊繚繞。
她甚至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習慣這樣的他。
夫妻之間要多久,才能習慣彼此的呼吸,不再感到臉紅心跳,不再覺得心思癢癢似蟲蟲在爬。
她不願意去想那麼多的以後,但是這一刻,她卻是雙手不由一握緊,他總是能掌控着她的軟肋,讓她乖乖的聽話。
能夠讓母親和姐姐見一面,這恐怕是她目前最大的願望了。
但是,貝小米自然是不會輕易滿足她的這個願望了。
貝小米只會恨她,只會想方設法的挑撥她和鬱霆琛的關係,只會恨母親當年那無奈的選擇。
可是,不管怎麼樣,貝小米同意了,江曉溪也會高興。
她慢慢的鬆開了雙手,然後緩緩的環上了他的腰:“謝謝鬱先生。”
無論是真情,抑或是假意,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目的是什麼。
他滿足了她的目的,那麼她呢?
“我們夫妻之間,說謝謝是不是太見外了?”鬱霆琛對於她的主動,還是很享受的。
江曉溪這時主動的挽上了他的手臂:“是!確實是見外了。”
上一刻還冰冷無情,這一刻已經是笑靨如花綻放。
她也不知道自己演戲竟然能達到如此境界。
鬱霆琛也不戳穿她,兩人親密無間的從休息室出來後,他拿過一杯溫水遞到了脣邊:“來!”
江曉溪也不接過,就直接將脣印在了玻璃杯上,讓他喂着自己,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而他,任萬千賓客看着他們,他的眸光,只是專注在了她的小臉上。
江曉溪非常配合的秀着恩愛,他給了她想要的,她自然也會給。
這如同生意場上的互惠互利一樣,大家處於雙贏的局面,則是會合作很久。
如果只是一方贏利,一方永遠都只是虧損的狀態,相信這樣的合作,很快就土崩瓦解了。
而賓客的目光裡,自然也有來自於邵年鴻的。
邵年鴻見他們如此的親密,那舉手投足之間的默契,那四目相對時的心靈交流,那脣齒相依的信任。
而鬱霆琛當着所有賓客的面,將江曉溪未喝完的半杯水,就印着她脣印的地方,爽快的一口喝了下去。
殷念念是和邵年錦在一起的,她看着引人注目的江曉溪和鬱霆琛,兩人只要願意配合,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做得行雲流水滴水不漏。
邵年錦不由感嘆道:“看來,曉溪是和鬱霆琛真的會好下去了!”
“你懂什麼?”殷念念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這根本就不是曉溪的真感情!”
“爲什麼?”邵年錦瞪了她一眼,“曉溪根本就不是委屈求全的人!她如果不是因爲喜歡一個人,纔不會這般和男人親密無間呢!”
“那是因爲……”殷念念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她覺得,還是不能讓邵年錦知道江曉菲的存在。
邵年錦不明白:“因爲什麼?”
“沒什麼。”殷念念搖頭。
“殷念念,你有事情瞞着我!”邵年錦再怎麼說是警察,他哪能看不出殷念念的欲言又止。
殷念念白了他一眼:“沒有!”
邵年錦馬上逼近了她,她不由臉紅心跳,他凝視着她:“念念,你覺得,你能瞞住我嗎?”
殷念念咬了咬脣,沒有說話。
“不說話是吧!”邵年錦放開了她,“知不知道我爲什麼不喜歡你?和你不來電?”
殷念念瞪了他一眼,雙眸中似乎有隱忍的淚意。
邵年錦卻是將凌厲的話語直射向了她:“因爲你在我面前很做作,你本身是一個爽快乾淨利落的人,我寧願和你做哥們,但是,你卻是努力想扮成我喜歡的樣子!”
所以,反倒是讓他不喜歡了。
殷念念將眼淚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再也忍受不了的道:“邵年錦,我告訴你,因爲貝小米就是江曉菲!”
邵年錦剎那間,頭腦一片空白,他就算是這些年的偵探生涯裡,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但是,這一刻,當殷念念說出來,貝小米就是江曉菲的時候,他覺得一直支撐着的信念,瞬間都有崩塌的趨勢。
那些他曾心心念念好久的女子,但是,爲什麼最後成了這樣的人?
對於貝小米,他並不陌生。
鬱霆琛身邊的女人,這樣一個溫柔可愛純淨如水的女子,現在正無名無份的呆在了鬱霆琛的身邊。
而鬱霆琛此刻,卻是摟着他的新婚妻子在衆人面前秀着恩愛。
邵年錦瞬間都有想殺人的衝動了,他恨不得殺了鬱霆琛。
殷念念在他目露兇光時,害怕的問道:“邵年錦,你沒事吧……”
當邵年錦向着鬱霆琛飛奔而去,而且一邊拔槍時,忽然飛出來一個人影將他攔了下來,並且是快速無比的將他制住。
“放開我,我要宰了那個人渣!”邵年錦望着鬱霆琛的方向,他正和江曉溪在低聲細語什麼,眉宇間寫滿了愛意,而江曉溪則是迴應着他嫣然的淺笑。
忽然之間,邵年錦就將江曉菲和江曉溪的笑臉重合在了一起,他彷彿看見了江曉菲在鬱霆琛的旁邊嫣然淺笑一樣。
但是,攔住他的是邵年鴻,邵年鴻雖然不再做軍人,但是功夫依舊還在,他將盛怒之中邵年錦拖到了無人之處。
殷念念趕忙跟上來。
“放開我,哥……”邵年錦依舊是掙扎着,而且還給了邵年鴻一拳,“他害了兩姐妹啊,哥……”
邵年鴻一肘子打在了邵年錦的頸旁,他高大的身軀慢慢的倒了下來。
“邵年錦,你怎麼樣?”殷念念這時忍不住哭出聲來了。
邵年鴻也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才輕輕的拍了拍殷念念的後背:“念念,我只是打暈了他,你在這裡看着他,不要讓他出來惹事。”
“對不起,年鴻,是我說漏了嘴……”殷念念見今天開業公司的主人都掛了彩,不由歉疚不已。
“就算你不說,他遲早也會知道。”邵年鴻一點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念念,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是年錦他不懂事……好了,我也去前面陪着他們了……”
殷念念點了點頭,“好,我會看着年錦的。”。
開業酒會上。
大多數人也都是舉着酒杯,和同行們在談着生意上的事情。
而鬱霆琛和江曉溪如此恩愛的一起出現在大衆視野,很多人上前來巴結他們,要知道,他們兩人之中的無論哪一個,都是生意場上所向披靡的大人物。
鬱霆琛爲江曉溪擋了所有的酒,“鬱太太不能喝酒!”
而別人又看到了江曉溪穿着的是平底鞋,也大多猜到了她懷孕了。
“真是恭喜鬱總和鬱太太……”衆人的恭喜之聲不絕於耳。
江曉溪和平時在生意場上一樣,淡然的接受着可真可假的祝福,無論是對手還是同行,無論祝福的真假,她都是處之泰然。
“累了吧,我們去休息了。”鬱霆琛爲她擋去所有的應酬,並且體貼的扶着她去到了陽臺外吹着風,“餓不餓?”
江曉溪甚少和他一起應酬過,和他在一起,她不用應酬生意場上的朋友,倒是樂得清閒。
被他提起了餓不餓時,她點了點頭。
“兩個寶貝兒肯定是很能折騰的……”鬱霆琛伸手在她的腹部處,眉眼之間盡顯濃濃的父愛親情。
微風拂過,本是涼意沁沁,但是,江曉溪卻是覺得暖意融融。
“我以爲,你應該是很排斥婚姻和孩子的人。”私底下,她還是說道。
在公衆場合,他需要一個恩愛的妻子形象,她給。
私底下,她和他,都不需要面具的吧!
鬱霆琛淡淡的道:“因爲我父親?”
她沒有答話,卻是挑了挑眉,表示認可。
“確實,我父親能兩個女人同一天懷孕,同一天生孩子,這是一個非常偉大的‘創舉’。”他不無諷刺的說道,“但我和他不同,儘管我的基因出自於他!”
江曉溪雙手撐在了陽臺上,借陽臺讓自己的腳休息一下。
他卻是將她擁入了懷中,讓她全身重要靠在了他堅實的胸膛裡。
他願意給她依靠,只是她從不願意行駛這項權利。
江曉溪沒有反對他的話,同與不同,時間可以證明一切,誰都知道口說無憑。
“累了,也餓了,我們去吃東西,然後午休。”鬱霆琛擁着她,“還能不能走?要不要抱?”
江曉溪低聲一笑:“你以爲我還是個兩歲多的孩子嗎?要不要抱?跟我們家孩子這樣說吧!”
很明顯的,這樣的情緒也感染了鬱霆琛,他凝視着她的小腹道:“我會抱女兒,可不會抱兒子。”
“爲什麼?”江曉溪的眉輕蹙。
鬱霆琛挽着她的腰往外走去,“因爲女兒要嬌生慣養,兒子要像野草一樣的養。”
“鬱先生,你這分明就是想女兒沒有出息!”江曉溪控訴着他。
鬱霆琛卻是低聲笑了,儘管笑得很低聲,但是卻是非常爽朗的笑聲。
江曉溪不由伸手掐了掐他的腰,這個男人要笑得這樣嗎?
“鬱太太,女人生來就是讓人疼的。”鬱霆琛說道。
他會疼她,只是她不讓他疼。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真的像夫妻一樣研究着兒女們的教育問題,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酒會中心。
邵年鴻正在和他的由軍轉商界朋友們聊天喝酒,此時看着他們走過來,他道:“曉溪,要走了?”
江曉溪凝視着邵年鴻,此時她腰上的大手已經是開始收緊,她怎麼能不明白,鬱霆琛就是個小氣鬼!他不准她看任何男人多一眼。
“對呀,開業剪綵很成功,我和霆琛也有工作要忙,我們就先走了。”江曉溪在邵年鴻面前表明立場,其實無論她和鬱霆琛怎麼發展,也不可能再和邵年鴻發生一點什麼了。
邵年鴻點了點頭:“那好,我也不遠送了。”
“行了,你還有這麼多朋友在這裡。”江曉溪淡淡一笑,然後對着鬱霆琛道:“霆琛,我們走吧!”
鬱霆琛扣着她的腰,然後向外走去。
於是,兩人去吃了午餐後,江曉溪回公司去處理公事,鬱霆琛亦一樣,他將她送回了公司……
邵氏公司開業酒宴。
觥籌交錯,依然還是繼續,大家拿着杯,在談笑之間將杯中的酒飲盡。
邵年鴻和他的由軍轉商界的朋友們話題更多一些,他們聊着以前的英雄事蹟,也談論着現在的時事變化。
在休息室裡,殷念念伸手撫着邵年錦的臉,邵年錦是一張剛毅的臉,眉眼之間盡顯男子漢的剛直。
而且,由於工作的關係,邵氏兄弟都很黑。
可是,她就喜歡這樣的臉。
她覺得,男人白了就是小白臉,還是黑一點耐看,而且更加有男人味。
就在她趁着邵年錦昏迷着摸他的臉時,邵年錦醒了過來,他一伸手,將殷念念反壓在了地上,並且反剪了她的雙手。
“邵年錦,我不是你的犯人!”殷念念惱怒的吼道,“你快點放開我!”
可是,邵年錦心心念念着江曉菲,他恨不得要將鬱霆琛這個壞人碎屍萬段,他哪裡會放開殷念念。
反之,他將殷念念拷在了房間的柱子上,然後在她的嘴裡塞上了餐巾,“不要怪我這麼做,我哥會過來找你的,到時候你就可以鬆開了。”
說完後,邵年錦就悄悄的離開了酒宴……
春曉傳媒集團公司。
下午下班的時候,江曉溪想着,今天晚上姐姐能和母親見面,她的心忽然像是鮮活了起來一樣。
雖然她明知道這樣被鬱霆琛牽着鼻子走,是對自己不利,可是,他只要能解決問題,她也倒不會去計較。
下班了之後,她叫司機開到了鬱氏公司。
秘書丁一洋看到了是她來,於是也就不報備了,只是叫道:“鬱太太……”
江曉溪記得,她以前來的時候,都是叫她江總的,可是,在門口遇上了鬱霆琛的特別助理林沉軒,他也是叫自己鬱太太了。
丁一洋跟着鬱霆琛身邊,也是個人精,似乎是看出了江曉溪的疑惑,她道:“鬱太太,這是鬱總特意吩咐我們的。說您纔是他唯一的太太!”
江曉溪看着丁一洋的眼裡是崇拜和敬佩的光芒,她只是淡淡一笑,鬱霆琛這個人,心機很深,他讓身邊的人都叫她鬱太太,雖然是在承認她的身份,但是,她可不會覺得他有多好心了。
“鬱太太,鬱總在辦公室裡。”丁一洋又說道。
“好,我自己進去,你忙吧!”江曉溪敲了敲門,然後聽到了鬱霆琛低沉的聲音傳來:“進來!”
江曉溪剛一進去,卻是沒有看到人在哪兒,她四處的尋找了一下,依然是沒有看到了人,但卻是在他的辦公室裡沒有看到那盆梔子花了。
所以,他只是設了一個圈套,讓她往裡面鑽,梔子花也是個煙霧彈,他對姐姐並不鍾情的吧!
一想到了這裡,她的心裡總算是好受些!
雖然她和他還沒有真正的建立起感情來,哪怕就是逢場作戲,她也得需要顧忌着姐姐的感受。
忽然,她的身子一輕,就被人抱了起來。
她不知道他忽然從哪兒鑽了出來,不由低聲嘆道:“你怎麼像土地公公一樣,忽然之間冒了出來?”
鬱霆琛聞着她頸間的香味,“有我這麼帥這麼高的土地公公嗎?”
“臭美!”她不由哼了一聲。
鬱霆琛將她抱起來,兩人一起坐在了沙發上:“鬱太太過來接我下班,可是千年等一回啊!”
“當然,我主要是想姐姐今天晚上能去看媽。”江曉溪毫不掩飾她的目的。
反正,兩人都是因爲利益才能“親密無間”,她還有什麼好掩飾的呢?
鬱霆琛拿出手機:“我跟小米打電話。”
他撥打了電話過去之後,貝小米的手機卻是一直無人接聽的狀態。
“怎麼了?沒人接嗎?”江曉溪有些擔心,“會不會她出了什麼意外?”
鬱霆琛再次打家裡的坐機,也是沒有人接聽。
於是,他開着車,和江曉溪一起來到了湖邊的別墅。
兩人一進門時,就發現了不尋常的痕跡,鬱霆琛將江曉溪護在了身後,江曉溪着急的道:“這裡有人過來,會不會是有人來尋仇?或者是組織的人找她?”
鬱霆琛安慰着她:“現在還看不出什麼來,但能確定的是小米現在失蹤了,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不像是尋仇,也不像是組織的人來找過她。”
鬱霆琛一邊查看現場,一邊說道:“看樣子,是和熟悉的人出去了。”
“可是,她沒有帶手機。”江曉溪還是擔心。
鬱霆琛凝視着她:“曉曉,我知道你擔心她,但是,你不能自亂陣腳,你知道爲什麼小米可以將你欺負得啞口無言嗎?”
江曉溪別開了頭,每一個人都有弱點,很不幸,她的弱點,他是知道的,就是貝小米。
“因爲你用真心對她,因爲你想得到她的原諒,因爲你想她回家!”鬱霆琛輕聲道,“但是,仇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消失的,你也不是任她予取予求的。”
江曉溪冷靜了下來:“你沒有站在我的立場上,自然是可以說這一番話,你不能想象,當六歲的我,知道永遠失去了姐姐之後,心裡竟然是如死灰般寂靜……”
她在說這些話,語聲很輕,很飄渺,彷彿再次回到了那些不能回首的過去。
鬱霆琛將她擁進了懷中,“六歲的時候,我沒有在你的身邊,但是,你要相信,從現在起,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一直到六十歲,六百歲……”
她靜靜的依偎在了他的懷裡,“你說,我姐姐會在見誰?”
鬱霆琛凝視着她:“我沒有派人跟她。”
“那我們今天晚上,都不能去佛法寺了。”江曉溪嘆了一聲,然後恢復了女強人的樣子,“今天不行,就下次吧!但是,鬱先生答應了我的,相信是不會反悔的吧!”
“我對你的承諾,永遠也不會改變。”鬱霆琛情深義濃。
江曉溪只是淡淡一笑,並不給予評價。
她站在了落地窗畔,看着湖邊,暮色的湖裡,映着夕陽西下的藍天,染着那些血紅的彩霞,就像是她和貝小米的關係,本來應該是很好,但是卻是成了血色一樣的仇人。
正當她在想着這些關係時,忽然聽到了一聲巨響,“砰”一聲……
“姐姐……”江曉溪以爲是姐姐回來了,她趕忙走出來一看。
不料,她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年錦……”
此刻的邵年錦,正拿着槍,瘋狂的對着一個人的頭,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鬱霆琛。
而鬱霆琛在察看着貝小米家時,被早就隱藏在了這裡的邵年錦給埋伏了,邵年錦自制了炸藥,放在了貝小米的臥室裡,他知道,鬱霆琛一定會進去察看的。
所以,當鬱霆琛碰觸到了自制的炸藥會有一瞬間的暈眩時,邵年錦已經拿手銬反銬了他,並且是拿着手槍對準了鬱霆琛的腦袋。
“你這個人渣,你落在我的手上了!”邵年錦厲聲罵道。
鬱霆琛身上的衣服被炸開了,而且身上也有輕傷,他看着咬牙切齒的邵年錦,雖然他此刻還一身灰,非常的狼狽,但是卻是依然魅力不減魄力依舊。
“邵年錦,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你現在拿槍對着我的頭,我隨時可以讓你失去工作。”鬱霆琛冷哼了一聲。
邵年錦恨不得殺死他:“就算我沒有工作,也不允許你害了兩個女人!現在跪下,抱着頭。”
鬱霆琛卻是狂妄的笑道:“就憑你,還沒有這樣的本事。”
邵年錦扣擡鈑機:“怎麼?不怕死?”
“我沒有犯錯,爲什麼要死?莫非你這些年的警察是白做了?”鬱霆琛雙眸犀利的凝視着他。
邵年錦道:“很好,我就打死你!爲了世界上少一個禍害,我寧願去自首!”
他說着,就要射出子彈。
忽然,江曉溪跑上前,攔在了鬱霆琛的前面:“年錦,不可以!”
“曉溪,讓開!”邵年錦在盛怒之中,對誰也不客氣,“我今天非殺了他不可!他在玩弄着你們兩姐妹,我絕不允許他這樣的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江曉溪依然是站在了鬱霆琛的前,未曾移開半步,“年錦,你是一個執法人員,你不是普通的市民,你亂執法是罪加一等,你可知道,邵爺爺對你的期望是多大?”
“我管不了這些!”邵年錦揮舞着手上的槍,“曉溪,你也是受害者,爲什麼你還要爲他說話?”
江曉溪看了鬱霆琛一眼,他也正在看她。
在她面前,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一刻,可是,依然是不損他的俊美迷人。
而他,也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江曉溪,她是那麼堅定的站在他的前面,不準別人傷害於他。
這樣的她,無疑是讓他最想看到的樣子。
當然,她保護着他,也是爲了貝小米,這其中牽扯着無盡的利益關係,江曉溪自然是不會將貝小米就是“飛鷹”的真實身份告訴邵年錦的,否則,邵年錦一定是不依不饒了。
所以,她在收回了鬱霆琛身上的眸光之後,對着邵年錦道:“年錦,他是我腹中孩子的父親,我能眼睜睜看着孩子沒有父親嗎?你能在未出世的胎兒們面前,殺死他們的父親嗎?”
這一番話,倒是讓邵年錦冷靜了不少,他最終是放下了槍,然後一腳踢了過去:“可我也不能任他消遙法外,讓他欺負你們姐妹兩個。”
由於鬱霆琛是被拷着的,他面對着邵年錦的拳打腳踢也不躲避,硬生生的捱了幾拳幾腳之後,江曉溪依然是上前護着他:“年錦,我不允許你這麼做!你做警察是不能打人的!”
“我就是要打他這個人渣!”邵年錦說道,“我寧願丟了警察的職業,也要教訓他!”
江曉溪卻是堅定的說道:“年錦,我愛他!”
這一句“我愛他”,讓邵年錦停了下來,在他的記憶中,江曉溪沒有說過愛着誰,哪怕就是當年和邵年鴻好的那會兒,哪怕只是少女玲瓏心,她也不曾說過。
“你居然愛他?”邵年錦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江曉溪的立場非常堅定,語聲也很清脆:“是!我愛他!只要有我在這裡,我是不會允許你傷害他的。要麼你留下鑰匙離開,要麼你現在放開他!”
邵年錦一拳砸在了桌子,他的拳頭瞬間血流如柱,“你可知道,他將你們姐妹玩弄於股掌之間?”
“那是我和姐姐的事情。”江曉溪不願意解釋,“如果你還要繼續打的話,那麼你直接朝我的肚子下手好了。”
“你……”邵年錦丟下了手銬的鑰匙,然後憤然離去:“曉溪,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江曉溪凝視着他的背影道:“年錦,我姐姐在哪兒?”
“在樓上!”邵年錦頭也不回的走了。
當然,他是帶着一顆受傷的心走的。
他今天來找貝小米,結果貝小米告訴他,她愛鬱霆琛,她願意無名無份的呆在他的身邊……。
江曉溪趕緊將手銬的鑰匙遞給了鬱霆琛,“你慢慢打開,我上樓去看看姐姐……”
她說着,就快速的跑了上去。
“你慢一點。”鬱霆琛在後面喊道。
他在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時,纔將雙手從背後拿到了前面來,其實,他早已經是暗中打開了手銬,他只是想知道,他在江曉溪的心目中有多重的位置。
哪怕是挨幾拳幾腳,受一點皮肉之苦算不了什麼,能試出江曉溪的真心,那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當邵年錦罵着他對他拳打腳踢時,他不動聲色的忍受着痛苦。
江曉溪說,她愛他!
這樣,讓鬱霆琛覺得,所有的痛楚,似乎都是值得了。
只是,邵年錦這個人,他怎麼可能放過呢?
他拿出手機,給林沉軒打了一個電話。
“給我狠狠的教訓!”鬱霆琛說。
“是!”林沉軒接到了消息,自然是馬上去辦事……
二樓。
房間門口,只見椅子上綁着一個女人,她此刻正是淚流滿面,由於嘴裡有捂着東西,她只能暗自哭泣,並不能大聲的哭出聲來。
特別是她看見了江曉溪之後,更是哭得厲害了。
“姐姐……”江曉溪趕忙跑過來,將貝小米身上的繩子解開,“姐姐,你怎麼樣?年錦怎麼也將你綁着了?”
貝小米嗚咽着說道:“他要對付霆琛,我不讓他這樣做,他很生氣,就將我也綁了起來……他已經知道我是你的姐姐……”
所以,邵年錦認爲,是鬱霆琛玩弄了兩姐妹的感情。
江曉溪安撫着他:“他還喜歡着你,從孩提時代,到了現在,姐姐,你不要生他的氣,他只是心疼你……”
“我纔不要他的心疼……”貝小米不高興的哼道,“這個野蠻人,哪有霆琛溫柔,對了,你說你愛霆琛……”
說到了這裡,貝小米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江曉溪知道,就算鬱霆琛說他和貝小米之間只是一場契約一場交易,可是很顯然貝小米不是這麼認爲的,她愛鬱霆琛啊!
“姐姐……”他們在樓下的對話,讓貝小米都聽見了,江曉溪也不料會是這樣發展下去。
貝小米卻是淚落不止的看着江曉溪,“你是真的愛霆琛嗎?”
“沒有!”江曉溪馬上說道,“我不愛他!我一點也不愛他!”
門口,已經有一抹高大的影子,正叢一樓上來,他剛好聽見了江曉溪的這一句話。
而江曉溪在繼續解釋道:“我只是不想年錦打傷了他,才故意說的謊言……姐姐,你不要往心裡去,好嗎?”
“其實,你愛他也是正常的,他那麼尊貴不凡,他那麼能力超羣,他那麼俊美迷人……”貝小米嗚咽着道,“我們姐妹,從小喜歡的東西都差不多……”
“我真沒有,姐姐……”江曉溪哄着她,“不哭了好不好?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
鬱霆琛覺得,他沒有上樓的必要了!
他轉身,走出了湖邊別墅。
而二樓上,貝小米將江曉溪拉下來坐着:“你沒事吧!懷着孩子還受了驚嚇。”
“我沒事。”江曉溪搖了搖頭,“姐姐,你還好嗎?”
“我也好。”貝小米忽然道,“我去接蓓蓓放學都誤了時間,我得趕忙走了……”
“嗯,我也回家去!”江曉溪和貝小米在停車場分別,她卻是看到鬱霆琛的影子,而他的車,他也開走了。
她想,他一定是聽到了她對貝小米說,她不愛他吧!
江曉溪不由苦澀的蹙了蹙眉,被邵年錦這一鬧,她的計劃又要推遲了。
她在湖邊叫了出租車,然後回到了鬱氏豪宅裡。
家裡,鬱霆琛並沒有回來,她不由有些擔心他的傷,也不知道他傷成什麼樣子了。
於是,江曉溪打了電話給他,他也沒有接她的電話。
江曉溪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
她於是給林沉軒打電話,“林特助,有沒有鬱總的消息?”
“鬱總,我下班後沒有見過他。”林沉軒說道,“鬱太太,怎麼了?”
“我打他手機,他沒有接我電話。”江曉溪說道,“你轉告給他,我在家等他,還有讓他記得,婚姻條約裡的第二條。”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累了一天,她也打算去洗澡。
當她還沒有從浴室出來時,鬱霆琛已經是回家了。
他直接打開了浴室的門,看到了正在浴缸裡泡着的女人……
江曉溪不料他會這樣闖進來,他平時也不會這樣,而她現在,根本無處可遮自己。
鬱霆琛鐵青着一張俊臉,雙眸露着寒光,凝視着在浴缸裡的女人。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後俯身,只是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江曉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她想要起身拿過浴巾遮住自己,可是他比她更快,一手將她摁在了水裡。
他的語聲也透着寒意和冷沉:“鬱太太,叫我回家,不就是爲了解決身體的渴望嗎?”那眼神就是她任他予取予墳,她是他的!
“鬱先生,我不想和你說這些。”江曉溪有幾分惱怒。
“不說,行,那就直接做……”他一低頭,擁着她親吻,並且他也踏進了浴缸裡面來……
今天先更九千,要審覈的。明天再補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