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別墅。
貝小米將女兒蓓蓓哄睡了之後,她走出來就看到了窗畔一道偉岸的身影,這身影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漠,她的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走了過去。
“霆琛……”貝小米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你來了!”
鬱霆琛沒有說話,但整個人都是罩着一層冰霜,很顯然,他是生氣了。
貝小米將臉貼在了他的後背上,聲音軟軟的,委屈不已:“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你知道嗎?我今天好無助,那一幫老股東們欺負我,就連她……也欺負我……霆琛,你可要爲我作主!”
這時,鬱霆琛才轉過身,可能是他從裡到外的寒氣將她嚇倒了,她輕輕的放開了他,然後有些害怕的凝視着他。
“小米,我會爲你作主,但是,你卻不能過界。”鬱霆琛說話的聲音也很冷。
貝小米懵了,“我做了什麼過界的事?都是他們將我堵得啞口無言啊……”
“曉溪被車撞,你敢說不是你指使人去警告她的?”鬱霆琛的聲音威嚴無比,而且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語氣。
貝小米:“……”
她被他這樣兇惡的語氣嚇倒了,她馬上就垂淚道:“可是,她硬說我是她的姐姐,還逼我和她相認,霆琛,你是知道的,我在經商方面根本沒有天賦,我什麼都輸給了她,就連你,現在都是她的……”
鬱霆琛沒有說話,但是雙眸裡的寒意,卻是讓她從頭涼到了腳,她以爲,她和他的六年感情,怎麼說也是算深厚了。
但是,看他此刻的樣子,那兇巴巴的樣子,她的心裡好難受。
“我不敢不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她還算是瞭解鬱霆琛的心思,他既然是查了出來,她不能否認,“可是我沒有傷到她,我只是嚇一嚇她,我只是想警告她而已,霆琛,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但是,鬱霆琛依然是冷漠的表情,這讓貝小米慌了神,她幾乎是祈求着他:“霆琛……我真的不敢了,你如果不喜歡我見到她,我就不去公司上班了,好不好?”
鬱霆琛這時才說道:“我不希望再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否則不要怪我出手無情。”
“我知道了……”貝小米馬上應着他,然後有些怯怯的說道:“霆琛,你今晚會在這裡住嗎?”
“我還有事要處理。”鬱霆琛冷傲的轉身,上了車之後,司機開車離開了。
貝小米站在落地窗畔,凝視着他遠走的方向,直到汽車已經消失不見了,她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鬱霆琛,恐怕你是真的對江曉溪上了心吧!
。
鬱家豪宅。
江曉溪自己一個人依偎在了chuang裡,她的腦海裡,還有鬱霆琛說過的話。
“曉曉,我們既然是結了婚,我就是打算要和你過一輩子,你不給我看,你要給誰看?”
“對,我愛你!”
這兩句話,反反覆覆的在她的腦海裡出現。
他說,他愛她!
這薄如蟬翼的未來,還會有他們的未來嗎?會有一輩子嗎?
對於這樣一個心思慎密且冷傲自負的男人,他會說他愛她,是不是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就連江曉溪自己,也覺得不可信!
所以,她不予去理會。
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發現有人在抱着她入睡。
他在檢查完了她的身體之後,發現只有小手臂有傷,才離開的。
他現在回來,洗了澡之後,帶着一身的沐浴香味,回到了她的身邊。
她蓋着一層薄薄的被子,但卻是遮蓋不住她玲瓏的曲線。
不可否認,他喜歡看她的身子,但是,他更擔心她的安危。
江曉溪這幾天連軸轉,她也累了,於是也不管鬱霆琛在擁着自己睡覺,她就先入睡了。
半夜醒來,她是餓醒來的。
看見他的俊顏就在自己的眼前,透過月光,她只能依稀看見他的模樣。
她幾乎沒有認真去看過他的睡顏,因爲他一般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早!
他依然是霸道的將手搭在了她的腰上,似乎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她推開了他的手,然後起身時,被他撈了回來:“怎麼不睡了?”
“我餓了!”她咕噥了一句。
鬱霆琛坐起身,看着她還是那麼纖瘦:“想吃什麼,我去弄。”
“一杯熱牛奶就好。”江曉溪避開了他的視線。
鬱霆琛動作利落的起身,然後去樓下廚房冰箱拿了牛奶,然後放進了微波爐裡熱。
他拿上了樓時,她已經雙手環胸站在了落地窗畔。
房間的空調冷氣開得很低,他遞給她時,見她的手很涼,於是拿了一件衣服給她披上。
她喝了之後,他接過杯放在了桌上,“去睡吧!”
她還是沒有說話,靜靜的回到了chuang裡,躺了下來。
鬱霆琛喝了一杯涼開水,在她的身邊躺下。
她發現,她睡不着了。
他見她翻來翻去的,他也很難入睡。
“曉曉,我們聊聊,如何?”鬱霆琛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讓她正面對着自己。
江曉溪淡淡的凝眸:“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一句話,將他的話全部堵死!
如果他一早就知道貝小米是她的姐姐,他爲什麼還要既留她姐姐在身邊,還要娶她生子?
他既然知道,以她的個性必然是會生氣那一晚他算計了她,爲什麼他還要算計於她?
這些,都是她不能原諒他的原因。
鬱霆琛的雙眸隱約有些怒氣,要知道,他已經是難得的好脾氣的對她了。
可是,江曉溪從來就不領他的情。
但是,他還是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他執起她的手,“聊一聊孩子,猜猜是男是女?像你還是像我?”
江曉溪想縮回自己的手,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親密關係,但是,他不讓她抽手。
“既然是說到了孩子,鬱先生,我也給你交個底,我不會原諒你算計我孩子的事情。”她惱怒的說道。
鬱霆琛聽聞,雖然心裡升起了一股寒意,他在設計之初,也曾想過這樣的後果,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
似乎,她和他,真的沒有共同的話題能聊了。
他正準備放開她的手時,她說道:“鬱先生,我們離婚吧!”
鬱霆琛集結了一個晚上的怒氣,此刻全部涌現了出來,他握着她小手的大手瞬間收緊,那樣的力道,證明他在生氣,他很生氣。
江曉溪也被他這樣的勁道給弄疼了,她以前只是認爲,兩人的婚姻不過是個不懷好意的玩笑,但是,現在,貝小米的身份被揭開來時,她知道,一切都需要結束。
以前,她認爲爺爺鬱蒼雄失不起這樣的面子,可是,現在在她心裡,還是姐姐最爲重要,所以,她不會顧忌旁人的眼光,她只想姐姐能真的幸福,至少,她不能是阻礙姐姐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鬱霆琛這時放開了她的手:“鬱太太,在我觀念裡,無論是商界還是愛情裡,弱肉強食是不變的法則,而我想要一個人,是不會放手的。很晚了,你睡吧!”
他起身,去洗漱,然後開車走了出去。
江曉溪自然是覺得鬱霆琛的愛來得這麼莫名其妙,他若愛她,爲什麼要算計於她?
他若愛她,爲什麼要將她們姐妹置於一個尷尬的境地?
他若愛她,爲什麼對她總是步步緊逼?
所以,她不相信他的愛。
江曉溪睡不着,她就躺在了chuang裡,回想起了和姐姐小時候玩耍的情景。
小時候,姐妹情誼自然是深厚,姐姐亦是愛護她,她比較好動,而且經常闖禍,都是姐姐在母親面前說好話,才能免於責罰。
而現在,姐姐曾說,只有鬱霆琛能給她家的味道!
那麼她既然是不愛他,爲什麼還要繼續下去,將他佔爲己有?
或者在她的觀念裡,愛情置入的並不深,所以,想要抽身是很容易的。
但是,鬱霆琛不願意放手!
關於他的想法,他一概不說,而這世界上,也幾乎沒有人能猜得透他。
。
流年會所。
顧翼致還坐沙發裡打瞌睡,他是被鬱大爺在手機裡一頓狂轟濫炸給炸來這裡的,可憐他的瞌睡啊!現在還懸掛在半空中。
鬱霆琛喝着一杯烈酒,酒入喉嚨,辛辣刺激。
“還睡?”他不滿的瞪了一眼顧翼致。
“鬱兄,這瞌睡睡到了一半,跟男人造-愛到了一半是一樣的道理,你說男人做到了一半能不繼續做嗎?豈不是要憋死!”顧翼致比喻道。
鬱霆琛:“……”
他的沉默,倒是讓顧翼致有些意外,他雖然還瞌睡,但還是舉杯道:“乾杯……”
顧翼致一喝,他就吐在了地上,“怎麼這麼辛辣刺鼻?鬱兄,你自從有了鬱太太,連喝酒的品味都變了,果然是和嫂子一樣的味道……”
“是啊,你說我怎麼就喜歡這個味呢?”鬱霆琛凝視着杯中純白色的液體,感嘆了一句。
顧翼致似乎有些意外,“你對江曉溪是認真的?”
鬱霆琛冷哼了一聲:“我像是會拿婚姻開玩笑的人嗎?”
在商界,他從不開玩笑,當然,對於婚姻,他也不會。
只是,江曉溪不相信他,他要得到她的信任,原來竟然是這麼的難。
顧翼致聳了聳肩,“反正婚姻離我還太遙遠,真想不明白,結婚有什麼好?記得是有一本書叫《圍城》,據說是城裡的人想出城,城外的人想進城,現在城鄉一體化了,會怎麼樣?”
鬱霆琛可不是來聽他咕噥這些的,他兀自喝着酒,酒一杯一杯的入了喉,彷彿是連胃也燒了起來。
顧翼致不愛喝烈酒,這分明就是沒事找罪受!
此時,入場的有兩個人,非常的引人注目。
他不由伸手一拍鬱霆琛:“邵氏兄弟來了!”
鬱霆琛揚脣傲然一笑,對於邵年鴻的心思,他覬覦着江曉溪,以爲他清楚嗎?
可是,江曉溪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邵年鴻還能搶得走?
“咱們會會他們。”鬱霆琛笑得高深莫測。
顧翼致也是玩賭局的高手,自然是一拍即合。
當邵年鴻和邵年錦兩兄弟在鬱霆琛和顧翼致的身邊坐下來時,四個男人,個個都是人中之龍,邵氏兄弟都是做特殊工作的硬漢子,而鬱霆琛和顧翼致是商界中的翹楚。
四個人坐在一直玩牌,當然是各懷心思。
邵年鴻寧願鬱霆琛天天在外面玩,這樣就不會去惹江曉溪,邵年錦知道哥哥的心意,當然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關係了。
鬱霆琛心中有氣,決定玩一玩,給邵年鴻一個教訓,而顧翼致是他穿同一褲子的死黨,自然是會站在同一戰線上,無條件支持着他。
玩了一圈牌之後,每一個人都覺得沒勁。
於是,顧翼致提議道:“相信幾位都聽過‘霹靂使者’,這可是我嫂子提出來的人……”
他說到了這裡時,有些驕傲不已,當然,邵年鴻的臉色開始有些難看了。
“其實‘霹靂使者’究竟是誰?我嫂子可是沒有說。”顧翼致又繼續說道,“這個人有可能是特工,有可能是警察,也有可能是個商人,或者,就潛伏在我們這些人當中……”
對於這個話題,幾個男人都來了興趣。
顧翼致開始像說書先生一樣滔滔不絕了:“當然,按照推理小說的邏輯來說,一般在出場人物裡,最不起眼的那個人,纔會是兇手!但是,事情往往就是會反其道而行之,或者現在是最光彩照人的那個人,纔是‘霹靂使者’。”
邵年錦蹙眉:“你現在是要我們猜誰是‘霹靂使者’?可是,都沒有正確答案,猜來有什麼用?”
“當然不是了,邵sir,你的想象力不夠豐富,怎麼做警察啊?”顧翼致笑道,“我們再玩一把牌,輸的那個人,穿上‘霹靂使者’特製的衣服,站在春城最高的樓房上,然後,大聲喊出:我是‘霹靂使者’,怎麼樣?”
說起了“霹靂使者”這個人,亦正亦邪,似乎沒有傷害過無辜,但死的人也不是死罪那麼嚴重。
邵氏兄弟自然是要將賭局贏了,邵年鴻輸了江曉溪,他不能再輸下去。
而鬱霆琛開始打響他的愛情和婚姻保衛戰,他一定要一直贏下去,才能讓江曉溪呆在他的身邊。
所以,這場賭局,看似是四個人,其實是兩方對壘,勝者爲王敗者爲蔻,在這個世界上,勝利者從來就是不受譴責的。
於是,這局的牌裡,摻雜着太多的東西,沒有人想輸,每一個人都想贏,但是,有贏就有輸,這是賭場真理。
“邵年錦,是你輸了……”顧翼致叫了起來,“願賭服輸,快穿着衣服去最高的樓上……”
雖然不是邵年鴻輸,可是自己的弟弟輸了,他的臉上也無光啊。
但是,這就是鬱霆琛所要的結果。
。
翌日。
一組照片成了春城新聞的頭條,“霹靂使者”驚現春城最高大樓,但經證實只是一場鬧劇罷了。
春曉傳媒集團。
苒婷拿着一疊報紙走進來,放在了江曉溪的辦公桌上:“江總,爲什麼不讓我們報紙登這個?您看看,我們的競爭對手們,今天作爲頭條,銷售量很好。”
江曉溪看了看拍攝下來的圖片,儘管看不到那一張臉,但是,這個人很眼熟。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就是邵年錦。
邵年錦一直當着她兄長的角色,在邵年鴻沒有在的歲月裡,陪伴着她成長,保護着她的生活。
她當然是不能這樣做的。
當然,真正的“霹靂使者”也不可能是他!
但是,這樣的鬧劇,隱約讓江曉溪明白,這是鬱霆琛給她的警告!
她要離婚,他卻是不肯!
於是乎,他不會動她,他說過,可是,他會動其他的人。
。
警察局。
對於案件的推理,同事們也會相互打趣,而今天的報紙是讓人大開眼界,當明白只是鬧劇之後,大家也是作鳥獸散。
“邵年錦,黃局叫你進去。”內線電話打了進來。
邵年錦心中暗叫一聲糟糕,他還是硬着頭皮的走了進去。
“黃局,您找我?”邵年錦站在了辦公桌旁。
黃局將今天的幾分報紙凌厲的往辦公桌上一拍:“邵年錦,你鬧夠了沒?作爲普通市民,如果是弄一出這樣的鬧劇還好,你作爲執法人員,還去弄這樣的鬧劇,你幼稚不幼稚?”
黃局將有他的正面照丟給了他,還好報紙上只是登了側面,否則他就只有嚴肅處理了。
邵年錦亦明白,這肯定是鬱霆琛的一個局,可是,願賭服輸啊!
“是!黃局,我錯了……”邵年錦面對鐵證如山,只有認了。
黃局嚴厲的道:“給我閉門思過一個星期!”
“是!”邵年錦立正,然後走出去。
儘管這事沒有公開處理,但是邵年錦被罰,也已成事實。
。
晚上,鬱家豪宅。
飯桌上,江曉溪在吃着飯菜,她已經是進入第三個月了,嘔吐的次數減少,食量開始增多。
鬱蒼雄凝視着她:“曉溪,辛苦了!”
苗毓彤不由說道:“每一個女人都要經歷生兒育女,這是自古有之的,曉溪現在懷孩子,有這麼多人侍候着,不像我們當年,連吃都吃不飽。”
“曉溪還要忙工作,你的工作有她忙嗎?”鬱蒼雄很是維護着江曉溪。
苗毓彤不再說話,江曉溪擡眸:“爺爺,不辛苦,就正如奶奶所說,這是必經階段,正因爲會經歷,所以也會更感恩。”
這時,鬱霆琛下班,他走了進來,傭人馬上擺上了他的碗筷,他換了拖鞋,洗了手走出來,坐在了江曉溪的身邊。
由於邵年錦的事情,江曉溪只是感覺到了他一坐在她的身邊,就有一股逼人的寒氣在侵襲着她。
“霆琛,‘霹靂使者’查得怎麼樣了?”鬱蒼雄亦有看報紙,於是問道。
鬱霆琛看了一眼專心吃飯的江曉溪,“有一些眉目了,爺爺,有了確切的消息,我會馬上告訴您的。”
姚麗娜馬上就接了話題:“表嫂不是有個推理的專欄嗎?外公,讓表嫂告訴您就是了……”
江曉溪沒有說話,鬱霆琛冷厲的瞪了一眼姚麗娜:“公司有個出國進修的名額,你明天一早就離開春城,去紐約報道。”
這樣以公事之名,將姚麗娜送出這個家,不讓她有機會去傷害江曉溪,鬱霆琛一向說到做到。
“表哥……”姚麗娜一直以爲他們只是聯姻,哪裡知道表哥這麼維護着江曉溪!“表哥,我不去……”
“這是命令!”鬱霆琛絲毫沒有鬆口的餘地。
姚麗娜馬上就向苗毓彤哭道:“外婆,我不想離開春城……”
“小琛……”苗毓彤於是求情道。
如果是奶奶求情,鬱霆琛可能還不太好拒絕,可是,鬱蒼雄說道:“去進修也好,我們鬱家的子孫後代,都是非龍即鳳的,如果不成龍只能成蛇鑽草,如果不能成鳳只能做飛不起來的雞,這樣有什麼用?”
“老爺……”苗毓彤再多的求情的話,也講不出來了。
姚麗娜見外公也發話了,她哭着離開了飯桌,她不想走,她不想離開宋涼辰,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現在,一切都怪江曉溪了,如果不是她的原因,自己怎麼可能被放逐了呢!
江曉溪放下了筷子:“我飽了!”
鬱霆琛凝視着她,不由蹙眉:“怎麼吃這麼少?”
她沒有說話,但神情卻是有幾分疲倦。
“我送你回房間休息。”鬱霆琛牽起了她的小手。
在長輩面前,她還是如他所願的做一場戲,她和鬱蒼雄、苗毓彤道別之後,跟隨着鬱霆琛回到了房間。
只是一回到了房間,她就冷漠的要摔掉他的手。
可是,卻是被他洞察先機,他將她擁進了懷中,不給她有推開他的機會,並且在她的耳畔道:“鬱太太,生什麼氣?”
江曉溪掙扎不開,她也不說話。
他可以隨意的玩弄她身邊的人,她其實也可以。
只是,他的身邊人是她的姐姐,她這一輩子都想要找到的人,她這一輩子都想分享財富和心情的人。
所以,她不能。
而且,正因爲這樣,她還受制於他。
她不說話,於是,他在她精美的耳廓處親了親,調皮的舌頭像是小蟲子般,惹得她癢癢的,她想躲開,他卻是不讓。
於是,她沉聲道:“能不能不用這一招對付我?”
“這是增進夫妻感情的招術,爲什麼不用?”他低聲問,聲音絲絲邪魅入耳,而且氣息不斷的撩撥着她的雪頸。
這樣的夫妻相處,就像廣告在黃金時段的植入人腦一樣。
廣告效應是什麼?就是周而復始的無限循環的強制植入人的大腦裡,讓他們記得這個產品。
鬱霆琛雖然不做傳媒,但是江曉溪覺得,他卻很懂這個道理。
他會對她做所有的親密之事,擁抱、親吻、撫觸……
如他所言,這是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他有任何權利對她這樣做,當然除了一樣,結婚之後,他還沒有真正的和她結合在一起。
她有孩子,他纔不會做到最後一步。
但是,其它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他一樣也不會落下。
就像這一刻,他會溫柔的擁着她,亦會霸道的親吻她,讓她全身上下,都只有他的味道。
她以前也不懂婚姻是什麼?
現在她想說,婚姻就像是廣告,在周而復始的做同一件事情,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鬱霆琛見她不說話,他低頭,吻她的脣……
她的脣冰涼而且小巧,他可以將她全部包圍,彷彿吻着她小小的脣片,他就能進到她的內心世界。
她依然是不理會他,讓他一個人唱獨角戲算了。
但是,他總是有一種魔力,讓她有了感覺。
他喜歡挑起她的小小下巴,一邊看着她倔強不服輸的眼神,一邊染着絲絲邪魅的親着她,然後看着她漸漸的臉紅,慢慢的染上了女人的媚色。
而他,在此時,她並不知道,他的眼裡只有她一個人。
當然,她是不會去看的,也不會相信他的。
信任,就像是信用卡,透支過一次,就列入了黑名單,很難解禁。
就像這一刻,即使她不理會他,他依然是能將這臺婚姻的戲唱得惟妙惟肖。
她輕輕的“嚶嚀”一聲,他的脣角染上了一絲笑意。
他喜歡她爲他動情,即使是用了一些手段。
“不想跟我聊聊?”他低聲問。
江曉溪的氣息有一點喘,她有些惱怒的道:“婚姻是什麼?”
鬱霆琛凝視着她,“拿商人的語氣來說,婚姻可以說是銀行,每一次吵架等於在提款,每一次的關心等於在存錢。婚姻是我們共同的帳戶,如果總是吵架,錢會全部提空,如果彼此能多一些關心,我們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江曉溪不料他將婚姻看得這麼透,她難得跟他聊了起來:“據我所知,你父母的婚姻是破裂的,這樣不幸福的婚姻不會給你留下陰影嗎?”
鬱霆琛揚脣一笑:“你看我像是有陰影的人嗎?”
確實是不像!江曉溪不得不承認!
不過,這個男人的內心有多強大,她也猜測不到。
江曉溪見他依然是霸道的將她鎖在懷中,不由道:“放開我,既然是聊天,要不要這樣?”
“難道你想要我們分坐在沙發的兩邊,像是隔着楚河漢界一樣的談判嗎?”鬱霆琛一語洞悉她的心思。
江曉溪瞪他一眼,“好一個楚河漢界,鬱先生,你天生就是個戰爭狂,你不挑起事端,是不是覺得全身不舒服?”
“鬱太太這是指……”鬱霆琛說到了這裡停頓了下來。
“剛纔還是婚姻裡的專家,此刻就裝傻!”江曉溪沒好氣的說道:“年錦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鬱霆琛卻是低聲笑了:“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你也知道,昨晚上你將我氣走了之後,他剛好遇上了我和翼致,只不過是一場賭局而已,願賭就要服輸……”
江曉溪哪會不明白他,針對邵年錦是假,針對着邵年鴻纔是真。
是啊,鬱霆琛的人生裡,處處都是設局,隨便一個局,都是在引君入甕。
“不準爲他說話!”鬱霆琛見她不高興,他卻是說道。
江曉溪:“……”
。
邵年鴻家。
邵年錦一個星期不用去上班,他就來了邵年鴻家喝酒,幾杯酒下肚之後,他道:“哥,我一定要抓住‘霹靂使者’一雪恥辱。你說,‘霹靂使者’會不會是鬱霆琛?”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邵年鴻坐在沙發上,身體依然是筆直。
邵年錦有了一些醉意,已經是隨意的倒在了沙發上。
“曉溪曾說過,‘霹靂使者’是喜歡針對小三類的人出手,這表明他曾經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所以導致他憎恨小三,特別是長大了之後,有能力一雪前恥的時候,就會對周圍的小三下手。”邵年錦分析道。
邵年鴻卻是不太贊同他的觀點:“你看過這幾宗案例,‘霹靂使者’殺的是男人,只是對做小三的女人毀容,這說明‘霹靂使者’有可能是女人,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男人在意生命,女人在意容貌。”
邵年錦坐起身來:“這更符合了鬱霆琛,他恨父親,然後恨和他父親在一起的小三……哥,男人一樣可以這麼做!”
邵年鴻沒有說話,如果他猜得沒有錯的話,即使鬱霆琛不是“霹靂使者”,那麼他也知道這個人是誰!
。
書房裡。
江曉溪在練字,她在心浮氣躁的時候,就來練一練字,讓心平靜下來。
當鬱霆琛洗完澡卻是發現她沒有在房間裡,他來到了書房,看着她在認真的寫着字。
她的字,有着她的特色,出筆鋒利、收筆圓潤,每一橫豎撇捺折裡,都暗含着她的魔力。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來,凝視着她的小腹處,輕聲道:“知道人是怎麼來的嗎?”
江曉溪想不理他都不行,這人說話說得這麼露骨,她正要放下筆時,他卻是執起了她的右手。
他在後面環繞着她纖瘦的身體,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在她的耳邊語:“這個小人兒是我們一起創造出來的,是由我們一起寫下一撇一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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