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
醫生給鬱霆琛包紮了之後,江曉溪送他出來時,小聲道:“醫生,謝謝你。”
“鬱太太,不客氣!”醫生認真的說道:“其實你不用自責,多活動一下對鬱先生的手臂恢復是有幫助的。”
江曉溪:“……”
她送走了醫生,然後回到了房間裡,就看到了鬱霆琛的脣角噙着一抹淺笑。
此時天色早已經大亮了,她和他一起走過了黎明前的黑暗,而且是以那種最chan綿最恩愛的方式度過的。
兩人親密的融合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即使是面對最黑暗的時刻,也是要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結果,因爲她的心理陰影消除了,而他又太high了,結果他條手臂慘不忍睹。
她看着直流淚,而鬱霆琛則是哄她:“我一點知覺都沒有,真的不疼的,乖,不哭,讓鬱先生好好的要你,乖……”
“還哭,知不知道鬱先生有多餓?”他低聲笑了,“鬱先生早就餓了,很餓很餓……”
江曉溪哪會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意思,她伸的掐他的腰,“我去煮早餐……”
她還沒有起來,他直接用一隻手臂將她拖回來,結果又是一次……
她熱烈的迴應他,似乎要將這些天的愛意全部訴說出來。
她熱情的在他的懷裡顫抖,似乎要將以前隱藏的愛意全部都散發出來。
而她的態度,決定着他的時間長度,所以這兩人根本是顧不上其它的,只是想在一起……
當她真的放心不下他的手臂,叫了醫生來檢查了之後,她送走了醫生,回到了房間。
他用左手臂擁她入懷中:“看,醫生都說了,要我多活動,說不定就刺激得手臂復原了。”
“肯定是你故意這樣教醫生說的。”江曉溪凝視着他。
鬱霆琛低頭凝視着她:“醫生的職業道德,哪裡是我能左右的!”
話雖這樣好,可江曉溪纔不相信這樣對他真的有用呢!
兩人確實都餓了,於是一起吃着早餐。
由於人一般習慣用右手,現在鬱霆琛的右手廢了,他的左手還用不習慣,於是江曉溪自動的喂他吃飯。
“我怎麼感覺像是一個孩子一樣?”鬱霆琛張嘴,吃着炒麪,笑道。
江曉溪還拍了拍他的頭道:“我就將你當兒子一樣的疼愛好了!”
“還敢佔我便宜是吧!”鬱霆琛還是完好的左手伸了過去,精準無比的握着她的小腰,“今晚求饒也無效的……”
她害羞的笑了!“好了,別鬧了吃飯,我們都餓了……”
她說完,見他笑得一臉促狹,不由望向了別處。
由於鬱霆琛受了傷,於是他就在島上養傷,但是畢竟公司也要有人打理,江曉溪自願承擔起了重任來,每天早上出島去工作,然後晚上回到了島上。
當然,鬱霆琛派了很多保鏢給她,而且任彩丹也是寸步不離她的身。
中午,殷念念還沒有找到邵年錦,心情也很低落,於是和江曉溪一起吃午飯。
“曉溪,你真好,這麼快就能找到鬱霆琛!”殷念念羨慕道,“可能我和他真的是無緣吧!即使是夫妻,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江曉溪安慰着她:“念念,年錦他是個懂法律也有責任心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如給他一點空間,讓他自己去想通,想通了自然就會回來的了。”
殷念念點了點頭,“也是,你現在和鬱霆琛準備複合了嗎?”
“是啊!”江曉溪也勇敢一次,“我們都不想錯過彼此,無論在對方的眼裡,變成了什麼模樣。”
“那就好!”殷念念在漫不經心的吃着菜,當然心裡還是會想着邵年錦。
江曉溪將包裡的離婚證拿出來:“我擇日要去將這個換成結婚證,唉,真是自找麻煩!”
殷念念接過來一看:“那也是你自找的!麻煩也沒有用,不對,曉溪……”
“怎麼了?”江曉溪有些奇怪。
“你這個離婚證是假的……”殷念念不由搖了搖頭,“你呀,自詡聰明,又被他耍了一回……”
殷念念是誰,火眼金睛啊,法醫專業,將死人都能解剖得乾乾淨淨,何況是一本離婚證呢!
江曉溪:“……”
她也終於明白那天,林沉軒將離婚證給他的時候,爲什麼那麼爽快了!
原來,這個腹黑無比的男人竟然是……
江曉溪頓覺這個男人的真心,她知道,他是擔心她受不了壓力,所以,纔會用假的離婚證書來哄她。
殷念念雖然是在調侃着江曉溪,但卻也是羨慕的,“證明鬱霆琛對你真的好到沒有辦法了!”
晚上,小島上。
江曉溪如往常一樣,給他洗澡了之後,他在用左手練習寫字,而她給他擦汗。
他一向是一個不肯服輸的人,即使是沒有了右手,用左手依然是可以做到最好的。
“鬱太太,有獎勵不?”鬱霆琛用左手將自己的答應練得和右手一樣好看是,他笑道。
如果是前幾天,鬱太太一定會說,“當然有!”
而獎品則是她自己!
這樣一來,看看鬱先生的動力會有多大了。
但是,今天的鬱太太,似乎有一些不高興,只見她的眉毛輕蹙,然後凝視着她,不動聲色。
要知道,鬱太太這樣的凝視,也是讓人心裡發毛的,於是鬱先生問道:“鬱太太,怎麼了?”
“沒怎麼。”江曉溪淡淡的道,“鑑於你今天的表現不錯,我就不罰你了,早點睡吧!”
這樣的態度,還敢說沒事!
鬱霆琛可捨不得她的心中藏有心事,於是伸手將她抱住,“是誰說過,以後無論有什麼心事,無論是好與不好的,都要拿出來和對方分享的?”
江曉溪凝視着他:“那有的人自己做錯了事情,是不是也應該主動承認,然後檢討呢?”
鬱霆琛有些心虛的笑了笑:“有嗎?什麼事?可不可提示一下?”
“還裝!”江曉溪一腳踢了過去,“今晚罰你睡沙發!”
鬱霆琛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好了,鬱先生主動認罰,去沙發上睡覺。”
他說着,真的起來去沙發上受罰了。
江曉溪見他還真上崗上陣的,不由瞪着他的背影,一拳打在了枕頭上:“鬱霆琛,你過份了啊!你居然辦一個假的證來矇騙我!”
鬱霆琛馬上跑了回來,“鬱太太,原來是說這個啊,好,鬱先生覺得這個假的證辦得好!至少對於你來說,名譽不會受到損害,你不會是個二婚……”
江曉溪:“……”
但是,她一仔細的想了想他的話,“你除了這個,還瞞了我什麼?”
鬱霆琛馬上搖頭:“鬱太太,沒有了……”
“真沒有?”她跳下了地板上,衝到了他的面前來,像是一個女惡霸一樣欺他在牆壁上,“鬱先生,你說不說?”
鬱霆琛看着她可愛的樣子,不由輕咳了一聲:“鬱太太,你竟然沒有穿bra?”
江曉溪低頭一看,睡衣的胸襟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來,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顏色。
“流氓——”她飛起一腳,結果,腳被他握在了手中,然後,他笑得更開心了,“鬱太太,原來你還沒有穿……”
“不準說!”江曉溪惱了,她不想穿嘛,不就是小褲褲沒有穿嗎?這個男人至於激動成這樣嗎?
他忽然變戲法似的道:“來,給你,鬱太太……”
江曉溪一時就怔住了,她看着這一束花,雖然扎得不好看,而且花兒也是最普通的山野之花,但是,卻是朵朵水靈靈的。
她知道,這是他白天在這裡親手扎的花,現在給了她。
“好漂亮……”她感動的說道:“這是我一生中收到的最美麗的花!”
“喲,鬱太太還收過別的男人的花?”鬱霆琛哼了一聲,醋罈子爆發了。
江曉溪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收都收了,還能怎麼樣?人家小學時就收男生的花了,好不好?”
鬱霆琛這一次,是真的吃醋了,“是邵年鴻的麼?”
江曉溪:“……”
“霆琛,其實……”江曉溪張了張嘴,想解釋的。
鬱霆琛的雙眸有些意味深長,“真的還喜歡他?”
“當然不是!”江曉溪馬上抱着花,然後捧着他的臉,“我對他的喜歡,可能是基於姐姐的緣故,姐姐喜歡他,你是知道的。姐姐小時候有一個餅,都會留給年鴻的,可能我那時候沒有了姐姐,所以對他特別依賴吧!何況那時年少,愛情是什麼都沒有能夠領悟的。”
“而且,我想,他對我的感覺,也是因爲姐姐吧!雖然他們倆現在都不承認愛着對方,可是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江曉溪認真的說道。
鬱霆琛再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個花環,戴在了她的頭上:“好看吧?”
“好看!”江曉溪得意的笑了,“我是奧運冠軍呢!快給我發獎牌……”
鬱霆琛凝視着她:“我愛一個人,就要她的全部。明白嗎?和我在一起,我會很小氣,容不得你對任何男人多看一眼,也容不得你的心中還裝有任何男人。”
“明白,鬱總!”她點了點頭,“當我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嗎?還這樣說教?而我亦是一樣,對你的要求也很高的哦!”
兩個人互相將對方擁入了懷中,沒有什麼比在對方的心中佔第一的位置最好了。
。
鬱氏公司。
江曉溪主持了會議之後,然後留下了貝小米:“姐姐,一會兒去辦公室談一談。”
“好啊!”貝小米點了點頭。
於是,在開完了會之後,兩姐妹一起去了江曉溪的辦公室裡。
貝小米也知道她要問什麼,她道:“你是想問我有沒有邵千城的消息,是吧!你現在在這裡,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不殺了他,是不會甘心的。”
“我贊同你的說法。”江曉溪也道:“一開始,我想過,販毒的罪名完全可以是死罪了,只是被他逃脫了去,所以,我們都不會再給他機會,讓他再有傷害人的機會了。”
兩姐妹伸出了手,這一次,他們聯手,要將邵千城制於死地。
於是,這一晚,貝小米和江曉溪一起去了邵千城住的地方。
而當她們兩人在悄然行動時,邵年鴻和鬱霆琛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兩兄弟也已經過去。
這一次,邵千城似乎知道自己是罪孽難逃,他在自己的身上裝了自動引爆器,而且將搖控器丟到了海里。
貝小米用槍抵着他的頭:“邵千城,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兩姐妹?”
邵千城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吧!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正如江曉溪所猜,不得不說,你雖然是江海波的女兒,可是,你的聰明和睿智卻是勝於你父親很多倍。”
“我什麼事情都要和鬱爾帆比一比一,哪怕是老婆也一樣。你們也都知道,鬱爾帆的老婆楊蔓潔是個巾幗英雄,她處理起公事也是一流,關鍵是她死心塌地的愛着鬱爾帆。”
“於是,我趁着她一次傷情的時候,將她變成了我的女人,並且拍下了照片威脅她,如果她不繼續做我的女人,我則會公佈她的這些照片,讓她名譽掃地。”
“我以爲我搶了她,就能贏了鬱爾航,可是,鬱爾航很快就有了新歡,那就江曉溪的母親——鄭淑萱,他們彼此相愛,那些年,似乎沒有人能逃脫鬱爾帆的魅力,哪一個女人遇上了他,都會愛上他!”
“楊蔓潔雖然和我在一起,但是,她的心依舊是在鬱爾帆的身上,於是,我爲了討好她,就綁架了江氏姐妹,讓鄭淑萱痛苦……”
江曉溪厲聲說道:“你真是個混蛋!你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害了兩家人,你知道嗎?鬱媽媽爲此鬱鬱而終,我母親也是一樣,害得年鴻有家能歸,害得霆琛沒有父親的疼愛,害的我們姐妹失散了這麼多年!”
貝小米扣動了扳機:“你真是個卑鄙無恥的男人!我現在就要斃了你!”
邵千城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死了也是贏過了鬱爾帆,他的人妻是我的女人,他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哈哈哈……”
“你以爲年鴻會認你嗎?”貝小米的手機緊緊的抵在他的頭上,“年鴻是個愛憎分明的人,他根本不想來見你,他恨你,但是你對他始終是有養育之恩,而且,他也不想邵爺爺難做。可是……我不會,我會殺了你!”
邵千城凝視着她:“好啊,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死,你是年鴻的女人吧!我們家年錦也喜歡你,你和我到了陰曹地府更好,這樣,你可以做我的女人……”
“無恥——”貝小米啓動了槍。
恰好這時,忽然跳出了一個人影來:“小米,不要——”
大家一看,正是消失了好多天的邵年錦。
他飛身上前,邵年錦將貝小米手中的槍奪下,並且將她推到了江曉溪的身邊來:“小米,你不能陪着他一起死!你還年輕,你還有蓓蓓,你忘記了嗎?你陪着這個人渣死了,蓓蓓怎麼辦?”
“年錦——”貝小米惱怒的看着他,“你回來做什麼?你既然是回來了,找殷念念去,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找你!”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邵年錦凝視着她們兩姐妹:“曉溪,小米,我知道,我說什麼也不能彌補當年的慘案,但是,我希望這個人渣應該是由我來處理。你們都退後!”
“年錦——”江曉溪和貝小米都叫了起來。
邵年錦這時,對着江曉溪說道:“曉溪,我知道,我一直對不住念念,她對我的好,我記在心裡,你幫我轉告給她,她依然是完璧之身,她完全可以嫁任何一個想嫁的人。”
“你自己跟她說!”江曉溪哽咽了起來,“這樣的話,你憑什麼叫我去轉告?你知不知道,我姐姐要殺死他而賠上了自己的性命是不值得的,你也一樣。”
這時,鬱霆琛和邵年鴻也趕到了,他們看着在會展中心的頂層,邵年錦持着槍,對準了父親的頭,而邵千城的胸前揹着一個定時炸彈,眼看着時間就快要到了。
“年錦,你給我下來!”邵年鴻和他多年兄弟,就算是因爲貝小米的問題,也不應該是傷及兄弟之情,哪怕沒有血親,可是已經是濃於血親。
邵年錦卻是不理會邵年鴻,他將目光溫柔的望向了貝小米:“小米,如果你先遇上的是我,而不是我哥哥,你會不會愛上我?”
貝小米瞬間淚流滿面:“年錦,我有想過,要和你一起過日子的。可是生活真的很殘酷,對不起……我沒有兌現我的承諾,如果我在飄蕩的十幾年裡,遇上的是你,我想,我早已經是你的妻子,只爲你相夫教子……”
“你下來,你不要做傻事,我嫁給你,只要你下來,我馬上嫁給你!”貝小米哭着喊道。
一瞬間,上面和下面的人全部沉默了起來。
邵年鴻捏碎了一支菸,成爲粉末飄蕩在了風裡。
鬱霆琛則是將目光凝注在了江曉溪的身上,她竟然敢揹着他來找邵千城算帳?看他回去不找她算帳?
邵年錦則是微微一笑,他向來黝黑的臉上,卻是顯得那麼英俊動人,他將手槍對準了邵千城,然後用口型對貝小米說:“小米,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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