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找了一圈,沒有見到夏末,薛冰趕緊給厲引巖打了電話。
一聽夏末不見了,厲引巖對着薛冰就是一通吼。
薛冰也很委屈,卻並沒有說什麼。
都是爲了夏末,她只是不希望夏末天天都待在醫院裡,卻沒想到,擅作主張帶她出來,卻把她弄丟了。
偏偏天公不足美,天色陰暗了下來,狂風大作。
大雨快來了。
厲引巖第一時間到交警大隊調出了城市的路況監控,用最直接的辦法尋找夏末。
大風吹得灰塵揚起,非常容易迷了人的眼睛。
夏末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兒去,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記憶,像是叛逆的孩子,不斷地,涌現在腦海,那些好的,不好的,交替出現,折騰着她脆弱的神經。
天氣已經轉涼,風一吹,空氣更是多了許多涼意,夏末每走一處,都能勾起不通的記憶。
忽然,夏末再次停下腳步,眼睛裡迸發出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光芒。
前方,竟是夏家大宅。
夏萬軍的家,看上去不算恢弘,但是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穩和安寧。
大門前綠化很好,萬年青一大片,零星幾棵長青的景觀柏樹,恰到好處的將大宅忖得寧靜。
闌珊鐵門外,兩尊巨大的石獅氣勢恢宏,霸氣威武,像是這座大宅的守護神,尊嚴萬分。
石獅的眼睛明亮。
依稀記得,以前厲引巖說過,石獅眼睛裡面嵌的是夜明珠,是夏萬軍女兒回家的指明燈。
夏末突然好想哭,想到了自己的養父養母,同時,一段模糊不清的記憶也閃現腦海。
女孩兒似乎年紀很小,一箇中年男人帶着她在遊樂園玩耍。
女孩兒很喜歡一尊無人問津的石獅子,於是中年男人說等女孩兒長大了,就會送一尊更大的石獅子給女孩兒。
夏末不知道記憶裡的女孩兒是不是自己,太久遠的記憶,甚至都不知道中年男人長了什麼模樣,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只是這段記憶總會不定時的出現。
以至於很多時候夏末都會覺得,那段記憶也許是自己以前的一個夢境。
不自覺,夏末竟然走到了石獅子的面前,並不知覺得伸手去摸石獅子。
觸手的冰涼讓夏末感覺到心中的悲涼,眼淚不自覺的猛然滑落,悲傷得無法自拔,扶着石獅就哭了起來,並在沙啞的聲音中夾雜着依稀的呼喊。
“爸爸……媽媽……你們回來啊,我需要你們,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悠然,一抹溫暖,一件厚實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夏末才慢慢擡起頭,看到了一張慈祥的臉。
“你是夏末吧,天氣這麼涼,跟伯父進屋吧。”夏萬軍的聲音溫和慈祥,就像是一個溫柔的父親。
他自然是認得夏末,也知道夏末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並沒有問。
夏末攏了攏衣服,這才意識到了冷,擦了擦怎麼都止不住的眼淚,沙啞着聲音說:“對不起伯父,我……”
她知道有錢人都很封建迷行,特別是她這樣跑到人家門外來哭,本來就不禮貌,人家也會覺得很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