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回家的一路上,徐穎的車開得飛快,被車輪帶起的落葉飄在空中,和秦子歌的思緒一樣紛『亂』。(《界》xian??jie.me《說》網)

不知爲什麼,她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從這一刻起,她重新審視了戴辛,對戴辛的印象突然被“奇怪”這個詞覆蓋。從直觀看,以徐穎的姿『色』,雖不及撩人心魄,卻也能讓很多男人無法自持了。她那麼主動明瞭地勾引戴辛,如果戴辛願意,幾乎信手拈來。而他卻能不爲所動,這說明戴辛並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可是換個角度想,戴辛和鄭曉茹的關係曖昧,二人共用一輛車子回家,或許還住在一起。可今天他又在鄭曉茹知情的情況下來機場接了這麼一個漂亮女孩。這女孩究竟和他是什麼關係?記得張學濤說過,戴辛是有女人的。現在回想起這句話,這句被重複數次的話,張學濤究竟指的是鄭曉茹還是機場的那個女孩呢?如果是機場的那個女孩,那鄭曉茹爲什麼和戴辛的關係那麼密切?爲什麼對戴辛的情感問題醋『性』大發強加阻攔呢?如果是鄭曉茹,爲什麼她還會放心讓徐穎和自己送戴辛去機場呢?她難道沒看出徐穎對戴辛有好感嗎?難道她沒看出戴辛對自己有好感嗎?傻子纔看不出。難道她不知道戴辛是來接這個女孩嗎?或者她不知道戴辛和這個女孩的關係嗎?不過以鄭曉茹幹練的個『性』、縝密的思維,以及今天臨別時鬼魅的笑容和在身前一閃而過時一如往常的冷漠,她不像不知道這些。這裡一定有什麼秘密,可究竟是什麼秘密呢?戴辛究竟有多少女人呢?他是否像他表現的那樣只真心喜歡自己呢?想到這裡,秦子歌覺得腦袋要炸開了。

她翻了個身,看着另一邊車窗外的景『色』。晚霞好像被天空稀釋成了『液』體,在陸地和天的盡頭肆意地流淌,蔓延成一片沒有邊際的粉紅,偶爾被雲朵或山巒阻擋,它也並不強硬,只是順勢繞開,然後在不遠處再度融合。秦子歌惆悵地嘆出一口氣,有些觸景生情。自己的心境爲什麼就不能像此時的晚霞一樣平淡呢?戴辛和那些女人的關係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己不是已經打算辭職了嗎?不過話說回來,爲什麼要辭職呢?緣由不是戴辛吻了自己嗎?從那個吻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呢。難道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捲入到一場爭鬥當中嗎?主觀上,她不想爭鬥,雖然曾對戴辛動過心,但是現在,她已經確信馮家國纔是自己的唯一,她更不會像徐穎那樣明知困難重重還會向前衝。可是她突然覺得這件事並不是簡單到一紙辭呈就可以圓滿收場的,應該有更好的方法讓戴辛主動結束對自己幼稚的愛戀,否則如果那些女人有一天發現了他和自己的關係,她們能不把自己當成眼中釘嗎?能不想方設法來找自己的麻煩嗎?比如前面開車的那個自己最好的朋友,屆時,她還會把自己當成好朋友嗎?

秦子歌陷入了沉思中,目光停留在徐穎的耳垂上。徐穎從鏡子裡看了看她,笑道:“鴿子,看什麼哪?”

“沒,我看路呢。”她極力從思緒中掙脫出來,說。

“你以爲自己是導航啊?”徐穎揶揄道。

秦子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起了身子,抱在副駕駛的靠背上,歪着頭看着自己的好朋友。

“怎麼啦?”徐穎『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好像臉上有什麼東西似的,問道。

“你說,我們是不是永遠都會是好朋友啊?”秦子歌傻乎乎地問道。

“當然啦,那還用說?”徐穎說,“時間長了可不敢說,不過這輩子肯定是了。”

秦子歌內心突然升起一陣莫名的感動,轉過臉去,打開了車窗。風吹『亂』了她的髮梢,卻也吹乾了她涌上了淚水的眼角。

路上的車很多,徐穎精力集中地留意着路況,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問:“對了,明天你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秦子歌說。

“那陪我逛街去吧。上週都陪你逛了,這周你得還回來,貴妻不爲妾。”

“哎呀,”秦子歌聽到“逛街”二字,突然想起了曾經和馮家國朦朧的約定,驚叫了一聲,嚇了徐穎一跳,忙問:“你幹嗎?”

“我和別人約好了,不能陪你去了。”

“什麼?”徐穎驚訝道,“男人女人啊?”

“不告訴你!”

“小妮子,肯定是男人啦!”

秦子歌沒有說話,歪着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徐穎來了興致,忙說:“唉,快給我講講啊,別藏着了。”

“講什麼?有什麼好講的?”

“有什麼好藏着的?真不夠意思,五秒鐘之前還說永遠都是好朋友呢。這麼快就變了?有事都瞞着好朋友?”

“剛纔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秦子歌頑皮地笑道。

“哎呀,小妮子!虧你說得出口!”徐穎大笑着,回頭拍打秦子歌。

秦子歌躲閃着,也笑了起來,忙說:“哎呀,看着路,看着車。”

車子在路上來回晃了幾下,徐穎忙回過頭去,老老實實地開着車,卻心有不甘道:“你不告訴我,我以後有什麼事也不告訴你了。”

“別,別呀。那我告訴你。”秦子歌忙說,卻羞赧地低下頭去,小聲道,“那我說了,你可不許笑我。”

“說吧。”徐穎擺了一副傾聽的姿態。

秦子歌將自己和馮家國的事大致講給了徐穎聽,當然,其中略去了所有有關戴辛的情節。

徐穎聽完,笑道:“姐姐,你這愛情也太清純了吧?都一週了,他甚至都沒吻過你?”

“哎呀!”秦子歌紅着臉輕拍了徐穎一下。

“我看是你太不主動了。”徐穎仍笑道,“比如你腿受傷那天,他既然幫你除去了褲子,你就完全可以更主動一些嘛。”

“別說了。”秦子歌捂着通紅的面頰,偷笑道。

“讓他嚐到了甜頭,他不就拜倒在你的小內褲下了嗎?”徐穎繼續說。

“哎呀!都讓你別說了!”秦子歌的臉更紅了,大喊道。

“還不好意思了?哈哈。”徐穎看着她可愛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都說了不許笑纔講給你聽的,怎麼還笑?”秦子歌佯怒道。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啦?”徐穎狡辯道。

秦子歌故作惱羞成怒般地拍打着徐穎,二人大笑起來。可笑後,秦子歌突然想,爲什麼今天馮家國沒給自己打電話呢?難道真像徐穎所說那樣,他是一個不善於主動的人嗎?

到家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目送徐穎離開後,秦子歌疲累地扭了扭腰,這一天對她來說,不比上班輕鬆多少。

不過她還沒忘記拾一片樹葉。昨天是一個空白,是她試圖將和戴辛的過往湮沒的那種空白,她不想再回憶起昨天的事,包括那片樹葉。

從複印社出來,她走進樓門,走上樓梯,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子歌,你回來啦,好看的小說:天價庶女,側妃也瘋狂最新章節!”唐旭強幾乎伴隨着開門聲,從房間裡蹦跳着跑到了門口,亢奮地樣子嚇了秦子歌一跳。

“回,回來了。怎麼了?”

“戴總,戴總,戴總來了,在我房間裡坐着哪!”唐旭強小聲說,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什麼?”秦子歌很詫異,戴辛?難道剛剛在機場見到的那個是鬼嗎?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從機場跑到自己家來了?

“他來幹什麼?”

“說是來找你拿一份文件,”唐旭強揮着拳頭興奮道,“你們高層的事具體的我怎麼會知道呢?不過戴總能來,而且是第二次來,我家真是蓬蓽生輝啊!”說到最後一句話,唐旭強刻意提高了聲音,似乎在故意讓戴辛聽見。

戴辛從唐旭強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後面跟着一臉訕笑的林莉。

“你回來了?”戴辛目光復雜地看着秦子歌,說。

“嗯。”秦子歌應了一聲,自顧自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將葉子擺放在書架最上層後,自顧自坐在牀邊,將揹包裡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在牀上,信手胡『亂』收拾起來。戴辛扭頭看了看諂媚地跟在身後的夫妻二人,點頭示意了一下,二人才如夢方醒般推推搡搡地轉身離開。隨後,戴辛走進秦子歌的房間,關上了門。

見對方並不理睬,戴辛訕訕地站了一會兒,才說:“你……你的房間,好像沒什麼變化。”

“別沒話找話。有事說,沒事早點走吧,天都黑了。”秦子歌看都沒看他一眼,說。

房間門被敲響,戴辛轉身打開門,唐旭強點頭哈腰笑道:“戴總,您和秦秘書先聊着,我和內人出去逛逛。”

“不,我不打擾你們,拿了文件我就走。”戴辛忙說。

“沒打擾,沒打擾,”林莉忙說,“要不我倆晚飯後也總出去逛逛,有助消化嘛。”說完,夫妻二人出了門。

戴辛眼看大門被關上,轉過頭來問:“他們晚飯後總出去逛麼?”

“天這麼涼,誰願意出去逛?”

“那……是我不好。”戴辛說,秦子歌卻沒接話。

“昨天晚上,也是我不好。”戴辛又說。

秦子歌終於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能坐下麼?”戴辛直視着她,問。

“不能,你拿了文件趕緊走吧。”秦子歌冷笑着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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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辛尷尬地笑了笑,『揉』了『揉』鼻子,只好站在地中央。

本來狹小的房間,被一個大個子男人佔據了一大塊地方,愈顯擁擠壓抑。秦子歌擡起頭皺着眉看了看他,說:“你坐吧。”

戴辛感激地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

足有一分鐘,二人都沒說話,秦子歌不想說話,戴辛卻是不知說什麼好。不過他終於還是鼓足勇氣說:“我從機場乘的地鐵,直接到你家來了。”

“哦。”秦子歌明白了,由於徐穎是新手,二人又邊聊天邊開車,加上路上堵車,速度很慢,而戴辛乘地鐵的速度很快,所以他能先於自己到家。可是剛纔他接的那個女孩呢?秦子歌有點好奇,卻不好問出口。

“我讓那個女孩自己先回家了,好看的小說:重生之高門子弟最新章節。”戴辛似乎猜到了秦子歌的想法,說。

“讓一個拿着那麼多行李的女孩獨自回家,你太過分了。還不如不去接人家。”秦子歌內心的疑雲略有消散,卻沒忘記諷刺對方。

“我和她的關係,不像你看到的那樣……”戴辛似乎很緊張,忙解釋道。

“停!”秦子歌做個了停止的手勢說,“你今天來,就想和我說這個?”

“我就是想解釋一下……”

“爲什麼要解釋?”

“我怕你誤會……”

“真可笑,”秦子歌用鼻子哼了一聲說,“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對這個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

戴辛一時語塞,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擡起頭大聲道:“秦子歌!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秦子歌被對方態度的轉變嚇了一跳,她忙捂着胸口後退了一步,以防戴辛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可是戴辛仍坐在原位,恢復了低沉的聲調,低着頭說:“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可是,那是因爲我喜歡你。”

“哼!”秦子歌見戴辛情緒正常,又恢復了勇氣諷刺道,“你是不是對每個女孩都這麼表白?”

“我……”戴辛擡起頭,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目光看了看她。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秦子歌還以挑釁的目光。

“我只喜歡你!”戴辛用近乎懇求的目光看着秦子歌,試圖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是,我相信。”秦子歌卻毫不領情,“因爲此時此刻只有我一個人在場嘛,如果再有個女孩,沒準你會說‘我只喜歡你們倆’呢!”

“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浪『蕩』公子?”戴辛瞪大了眼睛,又提高了嗓音,語氣變得嚴肅。

“不是浪『蕩』公子?那你以爲你是什麼?風流才子?”秦子歌也鼓起了勇氣,提高了嗓音道,“你也就因爲現在的地位,纔敢胡作非爲!不過雖然你在公司貴爲老總,可每遇到實質『性』的問題,你卻經常拿不準主意。有時張學濤幫你出了主意後,你又優柔寡斷,還要徵求鄭曉茹的意見。而對於公司董事會的決斷,你又不履行,處處顯『露』着幼稚、自私和武斷。你自己說說,你爲公司做了什麼貢獻?你有公司帶頭人的能力和尊嚴嗎?你也就仗着有錢,所以花錢大手大腳從不算計,仗着自己位高權重,欺負欺負手下員工!”

雖然僅在半天前,秦子歌曾因爲這些話可能傷害到戴辛的自尊心而有些自責,但是面對此時對方追到家裡來的胡攪蠻纏,硬生生地要解釋已經明擺在眼前的事實,所以她覺得沒必要再給他留情面了,於是把心中積存已久的話全部**『裸』地說了出來。

“我欺負誰了?”戴辛聽後,有點惱羞成怒地吼道。

“你沒欺負人?那你說!昨晚憑什麼讓馮家國加班?”秦子歌也大喊道。

“那不是我讓他做的!”戴辛揮大聲道。

“算了吧!”秦子歌十分不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有沒有一點敢作敢當的勇氣?”

“我……”戴辛突然語塞,怒視着秦子歌。秦子歌也覺得自己的話越來越重,有些不敢正視對方,卻又不甘心低下頭躲避,於是梗着脖子,硬生生地直視着戴辛。

“我沒有勇氣?”戴辛似乎突然冷靜了下來,低聲嘟囔了一句。

秦子歌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看的小說:召喚神兵。不過她覺得這種冷靜是狂風暴雨前的靜寂。

果然,戴辛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瘋了般將秦子歌撲倒在牀上。秦子歌大驚失『色』,“啊”的尖叫了一聲,忙雙臂交叉護在胸前,吃力地頂住對方壓下來的身體。可是戴辛只抓住了她的雙手手腕,輕輕向兩邊一分,就將她爲自己設置的最後一道防線輕而易舉地攻破了。秦子歌幾乎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可是過了片刻,卻不見戴辛有下一步的動作。

秦子歌側着臉,微微睜開眼睛,想看卻又不敢看對方。從濃密的睫『毛』的縫隙中,在黑暗的房間裡,只見戴辛的雙眸閃着光,正氣鼓鼓地對她怒目而視。

“放,放開我。”秦子歌本想態度強硬地說出這句話,可是話到出口,卻變成了祈求的語氣。

戴辛沒有聽從,但是也沒有侵犯她。他只是將自己的臉儘量地貼近她,說:“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那,那你以爲呢?”秦子歌側着臉,恨不得將自己的頭埋在牀裡以躲避貼近的戴辛,卻因爲對方並沒有下一步的舉動而增加了底氣,“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你是個普通人的話,戴辛,你將一無是處!”

聽到這句話,戴辛目光裡充斥的怒氣逐漸冷卻了,漸漸轉化爲了一絲憂傷。秦子歌扭過頭,驚訝地注視着戴辛的變化。

“原來最喜歡的女孩心裡,我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戴辛的眉頭交織在一起,目光掠過了秦子歌的髮梢,看着牀單,語氣不無悲傷。

“你……”秦子歌突然想勸勸他,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戴辛憂傷了一會兒後,突然按住秦子歌的雙手,雙臂將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仰面大喊了一聲:“啊!”

秦子歌被按得生疼,也驚叫了一聲。

戴辛卻沒理會她,仍是雙臂撐着身體,垂下了頭,閉上了眼睛。良久,他才重新睜開雙眼,目光裡的憂傷轉化爲了一種重新恢復自信的力量,凝視着秦子歌的眼睛說:“子歌,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那麼幼稚,也不會再侵犯你,直到你接受我的那天。”

秦子歌吃驚地瞪大着雙眼,也注視着對方的眼睛,似乎想從中尋找到破綻,戳穿這謊言。

可此刻戴辛的目光是那麼清澈明淨,沒有秦子歌欲求尋找的虛僞。就在這一刻,她覺得心頭一顫,她不知道這究竟是何種情緒使然。這種情緒,讓她周身溫暖。

不過女孩的矜持感還是讓她快速冷靜下來,她奮力掙扎了幾下,戴辛也不再糾纏,放開了手,率先站起了身,又伸出了一隻手,意圖拉起躺在牀上的秦子歌。秦子歌沒將手遞過去,而是雙手互相『揉』着手腕,紅着臉自己站起了身,程式化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後,擡起了頭。眼前就是戴辛的胸口,她不禁向後退了一下,險些又坐倒在牀上。戴辛忙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腰,秦子歌一把抓住了他的雙手,以防他接下來的動作。可是她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穿的是一套連體衣褲,應該會安全一些,而且戴辛的手扶住她的腰後就靜止在那裡了,她這才放鬆了下來。

可是戴辛的這隻手卻始終沒放開,短暫的停頓後,另一隻手也拿了上來,雙手將秦子歌環繞了起來。秦子歌再度緊張起來,可不知爲什麼,她竟然沒有反抗,而是任由戴辛將自己攬入懷中。是因爲在這寒冷的秋夜裡,他的臂膀給予了自己一份久違的溫暖嗎?她也不清楚。

沒有開燈的房間中,兩個人就這麼抱在一起,站了很久,直到秦子歌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用“不合時宜”這個詞是否正確呢?秦子歌還是說不清楚,不過她還是掙脫了戴辛的懷抱,轉身接起了手機。

傳來的是馮家國的聲音:“子歌,吃晚飯了麼?”整整一個白天沒有主動的馮家國,竟然在如此巧合的時間主動了,好看的小說:華佗後人在都市全文閱讀。

“哦,吃……還沒,嗯,吃過了。”雖然秦子歌脫離了戴辛的懷抱,但是仍覺得周圍滿是他縈繞的身影。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吃過晚飯了,改口了好幾次,也沒說明白。

“呵呵,”馮家國笑了起來,“怎麼?自己吃沒吃飯都忘啦?”

秦子歌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隨後,她扭過頭,想看看戴辛的表情。只見戴辛表情坦然地走到了書架邊,從最上層拿下幾片樹葉看了看,然後又將汽車模型拿了下來,把玩着。

“怎麼樣?休息了一天,緩解了這一週的疲勞了吧?”馮家國又問。

“嗯,還好。”秦子歌敷衍着。他哪知道,這一天一點都不比上班輕鬆。

“既然養精蓄銳了,那,我明天約你,我們一起去逛街,怎麼樣?”馮家國問。

本來這是秦子歌週末最大的心願,可是不知爲什麼,現在,在心願即將達成的初始,她便猶豫了。是什麼干擾了自己這份心情呢?她又看了看被窗外霓虹燈勾勒出的那個身影。難道是他嗎?

“喂?子歌,怎麼了?要是還沒休息好,我們改天也行。”馮家國似乎覺察出她的異樣,說。

“不,就明天吧,我起牀後給你電話。”秦子歌鼓足勇氣,乾脆地說道。不過她發現,說完這句話,戴辛本來翻看汽車模型的手頓了一下,片刻後才又繼續動作起來。

“好的,早點休息,祝你做個好夢。”馮家國說,“晚安。”

“晚安。”秦子歌說完,放下了手機。

房間裡,二人沉寂了片刻後,戴辛並沒轉過身,只是問道:“明天你有應酬?”

“嗯,也不算應酬。”秦子歌有些臉紅,不過幸虧房間黑暗,看不清楚。“就是和朋友約好去逛街。”說完,她頗爲後悔,爲什麼要對戴辛說這些呢?

“這個朋友,”戴辛轉過身說,“肯定不是徐穎了。”

“什麼?”秦子歌似乎沒聽清戴辛的話。

戴辛卻沒有重複,只是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兒,長出了一口氣,問道:“如果我明天也想約你出去,你能把剛纔的約會推了麼?”

“啊?”秦子歌一愣,隨即恢復了正常,拒絕道,“不行,先入爲主,我已經和人家約好了呀。”

“那如果,”戴辛想了想說,“如果我先和你約好了呢?”

“那,”秦子歌咬了咬嘴脣,想了想,覺得不好收回剛纔的話,說,“當然是以先約好的爲主了。”

“好吧,”戴辛走到了秦子歌的身邊,擡起雙手,輕輕扶住了她的肩膀,微微俯下身,直視着她的眼睛,卻並未說話。逐漸的,秦子歌的氣息不均勻起來,她的胸口也一起一伏起來。難道一天前的那個故事還會重新上演嗎?她有些緊張,卻並不拒絕。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被動,可她卻很享受這種被動。她不願意離開黑暗中戴辛那道如明燈般的目光,她甚至異常期待那道目光中蘊含的意義。

二人凝視良久,終於,戴辛一字一頓,認真非常地說:“那我先和你約好,希望你答應,只由我來愛。因爲,我這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說完,戴辛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直起身,轉身走出門去。

外面傳來了大門碰撞的聲音。秦子歌愣了半晌,一屁股坐在了牀上,長出了一口氣,卻不知道這口氣到底是如釋重負還是略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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