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逞強。”趙耀庭覺得,他可能在硬撐着,誤服世外天光液,當着衆人的面抹不開面子。
尤其是,這裡有兩位在方外之地非常出名的仙子,皆有傾城之姿,且是各自地界的近仙之種。少年慕艾,十分正常。
可他如果怕出醜,這樣硬挺着,出問題的話會非常嚴重。
趙耀庭遞給他一塊水晶,裡面封着淡金色的液體,道:“這是可以內壯、療傷的藥液。”“我真沒事。”秦銘搖頭說道。
“死鴨子嘴硬。”旁邊,一個穿着赤金甲冑的少年開口,語氣較衝,他名孫靖霄,來自淨土。
秦銘瞥了他一眼,道:“兄弟,要不你也給我來瓶天光液,再讓我再硬氣下。”
孫靖霄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拇指長的小瓶,裝着濃郁的天光液,遞給了他。
“不要意氣之爭,多大點事啊!”蔡景澄勸阻……
然而,秦銘卻立即接了過去,恨不得再來幾瓶,他有數種天光勁等着融合,可謂多多益善。
孫靖霄臉色頓時變了,道:“你們看到了,他要是出事的話,根本不怪我,是他自己非要喝。”
“別這樣!”趙耀庭喊道。
然而,一瓶天光液就這麼被秦銘一口喝盡,這種液態的世外天光,其烈度確實太高了,刺激的他張嘴吐出一道光。
最後,他打了個飽嗝。
孫靖霄愕然,這是什麼情況,真是見鬼了!“再來一瓶!”秦銘對他伸手。
在場的幾位少年眼神都變了,縱然那兩位名氣很大的近仙種子也都露出異樣的神色。
“還有嗎?”秦銘問道,巴不得有意氣之爭,對方再送出兩瓶天光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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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靖霄不想搭理他了,因爲確定,這傢伙真的可以吃天光液,其身體無恙必然練有神異功法!
“我等還有要務在身。”來自仙土的蘇詩韻提醒,她戴着青銅面具,這位近仙之種確實很特別,即便站在那裡不動,也會有些天華灑落,她青衣飄動,頗有要凌空飛仙之勢。
秦銘立刻意識到,所謂的近仙之種,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和天地間的某些莫名的“因素”較爲契合。
“兄弟,怎麼稱呼?你也是來….”"趙耀庭開口。
按理來說,高等艙被徹底包下了,來這裡的都應該是這次任務的行動人,但這傢伙有點怪。
他這麼晚纔過來,有些不合羣。
而且,他動輒就莽着喝世外的天光液,這都是什麼奇葩操作?故此趙耀庭對他有些不放心。
秦銘沒等他說完,就立刻點頭。
因爲,他從某位少年的情緒中,感應到期待、激動,雖然波動較弱,但還是他被敏銳地捕捉到。這次所謂的“任務”不是壞事!
秦銘大致知道,這些少年來自不同的道統,彼此並不是很瞭解,臨時組成一個隊伍。
所以,他也跟着“莽了”!
“你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嗎?”孫靖霄問道,看他有些不順眼。
其他人也都望來,甚至動用了妙術,意識靈光等,仔細地盯着他。
“你可真多事。”秦銘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有些嫌棄他。
同時,他感應到對方強烈的情緒波動,顯然被氣到了。
“請回答下。”一身青衣的蘇詩韻問道,這位近仙之種無比敏銳,覺得略微有些異常。“夜空中。”秦銘平靜地說道。
他在說這些話時,強行以新生者對肉身的絕對掌控力維繫心臟跳動的平緩,無絲毫波瀾。事實上,當他從孫靖霄那裡共鳴到,目的地是一處夜空時,實在是被驚得不輕。
接着,他又補充道:“說是任務,其實不就是去‘收穫'嗎?”
“注意你的言辭!”有人提醒。“別這麼直白!”另有人說道。事實上,秦銘還真不知道詳情。他只是從孫靖霄那裡感知到少許碎片信息,
而後,那傢伙就心堅如鐵了,不再有任何情緒起伏。
秦銘知道這種見不得光的“內幕”,讓另外幾人相信了,認爲他確實是同路人。
果然,這是一個鬆散的隊伍,彼此不怎麼交流。
在大艙時,他們的身份都被扒的差不多了,秦銘已經大致瞭解。
趙耀庭、蔡景澄、唐御天來自三個不同的密教,蘇詩韻來自仙土,冷緋月來自陽土,薛雲錚來自厄土,孫靖霄來自淨土。
秦銘意識到,這裡的人大概率都是老前輩們的心頭肉!
所以,他對這次行動頗爲期待!
這裡安靜下來,每個人身上都帶着異寶,從寶瓶到水晶杯,再到近乎透明的小鼎,都很神異。
每個人都在接引天華和奇異物質。
秦銘對其中一人接引來的東西頗爲感興趣,因爲他的身體略微有些渴望,紫府雷火蠢蠢欲
動,要自行運轉了。
“蘇仙子,你這玉杯中的紫霧交換嗎?”他厚着臉皮問道,想知道到底對自己有什麼用。
蘇詩韻手中持着一個玉杯,非常神異,接引來一種紫霧,緩緩落在杯中,都快凝聚成液體了。
“不交換!”她拒絕道。
秦銘沒轍,臉皮再厚也沒辦法強求,人家都這麼幹脆了。
“送你一縷吧。”蘇詩韻想到還要共同行動,玉手輕彈,玉杯中一道紫霞飛出,化成一團紫氣。
“多謝。”秦銘將這團紫氣吸收後,地火自腳下升騰,天雷自頭部向下蔓延,在他胸腹部相遇,轟的一聲,響聲很大。
在場的人詫異,因爲發現,這傢伙的胸腹處居然電閃雷鳴,而後隱約間傳來一絲藥香,這實在是有些離譜。
秦銘嘆氣,可惜,最後關頭胸腹部的龍虎大藥還是消散了。
不過,他的身體很舒服,像是被大量活性物
質滋養過。
朱雀號飛船在這裡停駐了很長時間,再次啓航。
“各位,前方還有些特殊地帶,到時候我們會息停,任你等捕捉天華。”一位女子以意識靈光傳音。
“好!”許多少年歡呼起來。
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飛船航行接近兩萬裡了,還有一千五百多裡便會抵達昆崚巨城。
衆人比較滿意,差不多每走千里就停一次,所有人都嚐到了天華的滋味。
當朱雀號飛船第二十次停下時,蘇詩韻、趙耀庭等人起身。
“我們該行動了!”
秦銘覺得,他們有些像做賊,竟然偷偷摸摸。
一行人從高等艙的秘密通道走了出去,來到大船的邊緣區域早有人安排好“小艇”等待。
沒人說話,他們徑直登上小艇,竟然是朱雀號的船長親自駕馭,護送他們前往目的地。
並不是很遠,相距不過數裡,很快他們就趕
到了。
黑色大霧翻涌,伸手物不見五指,可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前方有東西,散發着淡淡的壓迫感。
隨後,秦銘看到幾艘飛船,都殘破了,被什麼東西刺穿,停在這片漆黑的雲層中。
“我在這裡等你們。”船長只有這樣一句話,不多問,也不多說,按照別人的吩咐,做自己應做的事就是了。
秦銘最後一個走下小艇,順手又取走一個傘包。
船長眼神異樣,這位身上都掛上四個了,還不放心啊?!
其他七人看着他,也一陣無言。
秦銘確實心中沒底,過去在大山中和異類搏殺,沒有害怕過。這是他第一次在夜空中行動,萬一從這雲端墜落下去,他有九條命都不夠摔。
誰能想到,夜空中竟有“東西”。他們躍到被刺穿、停在這裡的殘破飛船上。
秦銘終於看清,究竟是什麼貫穿了飛船,褪色的“金色長刺”,說是刺,它真的太長了,一眼
望不到盡頭。
它能有水缸那麼粗,原本應該爲黃金色澤,但是現在暗淡了,如同蒙塵很多年。
這裡有很多根暗淡的長刺,沒入夜空深處,粗細無變化,不知道連着哪裡。
來自陽土的近仙種子冷緋月開口:“既然有這麼多條路,我們還是各自動身吧,互不干擾。”
她的體內蟄伏的意識靈光如同小太陽般盛烈,但是其言語卻始終冷幽幽,這是一個出名的冰山仙子。
原計劃一起行動,可現在所有人都點頭,同意分開走。
秦銘踩着水缸粗的淡金色長刺前行,他施展黏連勁,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滑落下去。
可是,他對這裡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要通向哪裡,到底能有什麼收穫?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明明是在漆黑的雲端,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長刺,它們怎麼不墜落下去?
天穹上,漆黑如淵,罡風陣陣,大霧像汪洋一樣不斷翻涌。秦銘越走越沒底,都這前行數百
米遠了,長刺無變化,像是沒有盡頭。
他拔出羊脂玉鐵刀,在這淡金長刺上試了試,居然火星四濺,這樣的稀珍寶刀都砍不動它。
秦銘取出劍形的異金吊墜,試着刺了下,它能穿透進去,但並未引起任何變化。
他在漆黑的大霧中穿行,自語道:“我這可真的算是在雲端走鋼絲,匪夷所思,誰在天穹上弄出這些東西?”
罡風猛烈吹的他滿頭髮絲凌亂,一綹擋在眼前,他用手去拂開時,心頭劇震。
因爲,他有了一些荒誕的猜想,若是爲真,那未免太離譜了!
“這種地方真能有造化?!”他有點不相信。
秦銘拂開發絲,看着腳下這不知道有多長的“刺”,最終還是向前走去。
數百米後,他看到十幾根淡金長刺交叉在一起,他來到一片凌亂地帶。
“我這是什麼經歷?獨在雲端漫步,可別出事啊,還有一千五百多裡就到昆崚城了,說不定
下面正對應着一處絕地。”
突然,秦銘瞳孔收縮,因爲在黑色大霧中看到了更爲密集的“長刺”交叉地,而且那裡有巢!
這和他早先的猜想不太一樣,竟有生物在這種地方築巢。
他有點慌,因爲那巢很大!
不過,他沒有感應到生機,而且他注意到,這巢頗爲陳舊,應該是被廢棄了。
秦銘來到近前,心中頗不平靜。這巢直徑能有三丈什麼生物在雲端築巢?
他翻上陳舊的巨巢,在邊緣處發現一些碎裂的金色蛋殼。
“我來到了什麼地方?”秦銘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