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之三河夢幻
“我會打蹄鐵”
“我會打板甲”
幾天後,弗洛伊斯神父和比勒拉神父告辭離去。十幾個南蠻人在下面站成一排,通過卡拉布爾牧師翻譯和忠良說着自己的特長。但是他們的特長在日本也屬於普通能力的範疇。
“我說,你們會不會特別的,比如這個國度的人不會的技能。南蠻鍊金,或冶煉比較硬的鐵。”
日本的鍊鐵技術除了刀具上還行,其餘民間用的鐵比較軟。下面的南蠻人你看我,我看你。終於有一個人人出來說,“我會在鐵上雕花?”
好吧!也許我會需要一個藝術家,但不是現在。忠良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由我投資在南蠻町裡建設一個鐵匠鋪吧。給你們他們自由發揮。”
人才中沒有人會特殊技能,就給他們自己搗鼓,也許會有意外收穫也說不定。日本正處於亂世中,打些刀劍賣掉也不會虧本。
與弗洛伊斯用來湊數的鐵匠相比,僱傭來的教官相當專業。請求先去練兵場觀察,再給答覆。
“讓前田利家和渡邊守剛,召集曾經訓練過西國方正的人集合”忠良轉頭向侍從命令。他‘哈!’一聲,快速跑下去。
忠良和南蠻教官,晃悠着到達練兵場。前田利家等已經在列隊等候。長槍兵和鐵炮兵組五筒形狀的西國方陣。
“領主閣下,受過歐洲人的訓練嗎?曾今。您的軍隊”他們觀察了一會用蹩腳的日語短句,向忠良說着。
“是的,去年學過一個月。”忠良回答他們。
然後幾個南蠻教練用葡萄牙語交頭接耳地說着,聲音越來越大。快要到了爭吵的地步。
“他們在說什麼”忠良問道。
卡拉布爾牧師聳聳肩,“好像在說如何培養您的軍隊,領主閣下您可以問他們。”他說着向前指到,南蠻教練派出一個跛腿紅鬍子和忠良交涉。
“領主閣下,你是要訓練士兵,還是軍官。”卡拉布爾牧師翻譯成通俗的日語。
“有什麼區別嗎?我是說訓練過程。”
卡拉布爾牧師依舊翻譯着
“訓練士兵,也許只要一到兩年就能夠上戰場,訓練軍官這個過程可能要慢上一倍。而且訓練士兵。我們兩個人就能負責這樣一個小方陣”他指著忠良縮編的一百五十人規格西班牙方陣。“訓練軍官的話,我們八個人要一起負責才行。”
“還是訓練軍官吧!”忠良考慮一下說道。水野備的建軍理念中就有重視基層軍官培養。要不然也不會花大工夫在備軍中培養原始的軍銜制度。備軍胸前的澤瀉花就是階級的標誌。
“我就想您會選擇訓練軍官的。我從您的軍隊胸前的標誌就可看出軍銜制度正在建立。軍銜制在軍隊中確實好用。”紅鬍子笑着,露出滿口黃牙。
在歐洲,軍銜制度也在起步中。忠良不由得十分得意。西國方陣第二期開始了。同時代中明朝也在僱傭葡萄牙人當教官,可見明朝對外來文化接收程度非常高。士大夫階層開眼看世界比任何一個古代王朝都要積極。
正在這時,本多忠勝牽着他的南蠻馬過來。高頭大馬配上大鹿角兜,花實兼備。他傾家蕩產買的南蠻馬,值了!場上一圈人眼紅地看着他。
“忠勝過來。和我一起看看南蠻人是怎麼練兵的”忠良招呼他。本多忠勝屁顛屁顛地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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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他持槍立在忠良側後護衛的位置,“南蠻人的陣型和我們水野備的差不多哦。”
“不要出聲,仔細看”
小方陣,演練了幾個行軍轉向。西班牙居官站在方陣右上角通過佔到和吼聲指揮方向。腳步參差不齊。也有脫離掉隊的,總歸不是太難看。
“主公。我怎麼覺得騎馬隊一個衝鋒救能擊垮他們。”
除非是偉人或者穿越者,沒有人能在真理被證實前?就明白它是真領。算了。忠良嘆口氣,西國方陣是他以個人威望在軍中推行。效果出現前不被人理解,只能孤芳自賞了。本多忠勝也只是中世紀的名將。
忠良稍稍斟酌了一下,“忠勝,給你個任務,想辦法,怎麼才能攻下小田原。”
命題有些大,但至少不會讓本多忠勝天天想着砍人,腦子裡不想別的。水野家攻略相模國的大政也快提上日程了。
清水港,?南蠻人準備得十分充分。船上下來幾個南蠻建築師,只用了幾天時間就在南蠻町修建了一個大倉庫,接着修建住房和類似酒館的建築。
碼頭上,搭建了一個建議的滑輪槓桿裝置。拉斐爾雙手下按,喊着:“小心,輕點,慢慢地。”
槓桿上綁着用麻繩裹起來巨大物品,從拉斐爾小心翼翼的樣子看,麻繩中是一件貴重物品。連操作槓桿的工人大氣都不敢呼一下。物品被小心的放在馬車上,運到居住地中心。然後十幾個人合力豎起它。
拉斐爾滿意地看看它的位置,“把麻繩子切掉”
“好嘞”幾個工人應一聲,小心用小刀割斷,扯去麻繩。
米白色質地,裙角飄飄,絲綢褶皺完美顯現,細白的雙手扶住肩膀上的水瓶,一位歐洲女子就那麼淡雅地屹立着。
“不愧是出自大師手筆的雕塑,用來做爲廣場的標誌建築太好了。”拉斐爾拿出一套圖紙,聚精會神地照着周圍的土地。
在南蠻町裡幫工的日本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雕塑。日本沒有被理學禁錮,但雕塑婀娜多姿身段依然給予他們巨大沖擊。
文化對撞發酵前,本多正信匆匆忙忙跑到練兵場找到忠良。看到本多忠勝和神原良政也在,向兩人點下頭,稟報道。
“主公,南蠻人立起了一尊神像。是個妖女。好多人町民都被它誘惑,臣建議讓南蠻人挪走它”,他邊說邊看着忠良的表情,南蠻貿易在本家中的地位他是知道。
“居然這麼快就豎起聖母像了,不過聖母像不都是放在室外的嗎?我們去看看。”
訓練完全交給葡萄牙人,忠良幾十騎開道,百多旗本護衛在側,沿道居民無不低頭下跪。外圍還有內忍組的人保護。深知此身就是霸業。在自己領地也不敢掉以輕心。
“水野忠良,排場威風,又謹慎異常,我們沒有機會。”
“不要說了。小心引起懷疑”
護衛馬隊一過,幾個人混在人羣中出了町往北而去。
雕像是文藝復的風格。
忠良不確定,只能從牆上的雕刻判斷,大概是屬於文藝復興風格的。雕刻的弧線強烈地成衝擊着他的現代感。那是隻能在後世文明融合時才能看到的風情。忠良又是懷念,又是心癢。當場就想把雕像搬走。
拉斐爾堅決不許,用一大塊布罩着就算了事。
“夫君是不是喜歡那個石像”總有貼心的人能把握忠良想法。早川發現忠良時不時地就要望向港口,乘忠良和她過夜的時候說道。
“那色彩和線條是難得的逸品。不如把她弄到城裡,收歸己有。”
“那不就是明槍了麼。”忠良說道。
“不用。妾身有個辦法。”早川窸窸窣窣地小聲說着。
但凡在戰國時代有爲的人,物慾都非常強烈。忠良來自後世物慾橫流的時代。更不能例外。
行動要快速,拉斐爾被嚴厲的傳喚。
“你們違反了條約,在居住地建設石頭建築,所以要沒收作爲處罰。”陪同宣讀狀書的平巖吉親理直氣壯,忠良卻有點臉紅。
“就是這樣,非常遺憾。拉斐爾,我希望不要因此影響了我們的合作。”
“她只是一個雕塑。”
“確實是個石雕,但是他會引起文明衝突,爆發九州那樣的衝突就不好了,”忠良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正當理由。
“領主大人,我會把它放到房間裡自己欣賞的?”
“這樣啊!”忠良十分失望。
“但是也不是不能商量,我可以幫你建設一座南蠻館。”拉斐爾老實神在地說着,嘴角微翹,“價錢好說。”
“啊哈哈!肯定有內情,你就說出來吧。”忠良拍着大腿笑着,這不就是欲擒故縱麼。用得嫩了點,給忠良一眼看穿,或者說是故意給忠良看穿的。
拉斐爾說着。原來那羣神父看了拉斐爾的遊記,和聽了他的描述後,認爲忠良對西方文化的接度在他人之上。想用南蠻文化來吸引忠良,使他能夠向南蠻教靠攏。就像九州的大友宗麟,在豐後府內的教會學校開辦,教授神學、哲學與外語。三好家七十三人一起洗禮一樣。
“那你爲什麼要說出來呢?”
“因爲我認爲喜歡就是喜歡,文化中不應當摻雜別的。而且他們阻止了大炮貿易,我少賺了許多。”
南蠻教在日本的發展歷史,正從走平民路線,轉向高層路線。因爲在民間碰壁許多,遇到的阻礙比想象中還要大。在九州都有不得不驅逐南蠻僧的事情,何況是保守的東日本。忠良要是像大友和三好一樣做,不立馬暴動就怪了。入教什麼的完全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神父們可能會失望,我目前沒有改變傳教政策的想法。但是南蠻館可以建造,價格好商量,”忠良說道,其實南蠻館也寄託了自己的種種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