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月隱情冷笑一聲,直接否決了無音的條件。“缺男人再去找,何必強迫一個心有所屬之人!”
“你跟藍墨祁的關係果然不一般,該不會真像他嚷嚷的那樣,你們是兄妹?”無音眸光微閃,一撩裙襬,轉身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翹起,沒有大家閨秀的矜持優雅,反而帶着屬於江湖人的豪放不羈,配上她帶着幾分英氣的臉蛋,卻意外的很好看。“咱們關係又不錯,正好我看他順眼。再說了,心有所屬我也能把他馴的服服帖帖的。咱們要是成了一家人,我們無家的東西自然也就是你的了。互惠互利,多好啊!”
月隱情眼皮都沒掀一下,涼涼的回了說道。“你先天條件不足,本少主也無能爲力!”
先天條件不足?這是什麼意思?無音疑惑的看了看她,皺眉想了想,還是不太理解她的話。“你想說什麼?”
月隱情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詭異弧度,意味深長的往她身上瞥了瞥,但笑不語。
無音被她看的心中發毛,無意識的嚥了咽口水,不停的琢磨着爲何她看自己的眼神這般詭異?低頭瞄了瞄,她今天穿了喜服,無名都說很好看啊;擡手摸了摸臉蛋,來之前她照過鏡子了,臉上也沒沾什麼不該沾的髒東西。想了半晌,她還是沒有什麼頭緒。再次朝着月隱情望過去,張了張口正要直接問她,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順着她的視線低下腦袋,眸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某個凸出的部位,瞬間如遭雷擊,目瞪口呆。
咔咔咔,機械的擡頭,對上月隱情戲謔中透着幾分邪惡的眼神,再一次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就是事實,無音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胸脯不住的起伏了好久,她衝着月隱情爆吼一聲:“死女人,你怎麼不早說?!”她竟然…竟然差點把自己嫁給個死變態了?該死的藍墨祁,好好的男人不做,竟自甘墮落到要被人壓!啊呸,真是太刺激她了!
月隱情將她的質問直接無視,手一伸,意圖很明顯。
“你這個死女人,專門看我笑話是吧?想要東西,做夢!”無音氣不打一處來,瞪着兩隻大大的眼睛惡狠狠的說道。看完她的笑話就想敲詐她,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別忘了你們兄妹答應過本少主的承諾,否則,無名莊園也該消失了!”月隱情臉色一冷,當初之所以救下他們,也不過是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跟自己前世臨死前一樣的不甘罷了。若是她不識趣,以爲可以肆意挑釁她的底線,讓一個小小的無家消失,對她來說只是動動手指的工夫而已。
其實,在看到藍墨祁中毒被人肆意擺弄的時候,她心中便對無音起了一絲殺意。可以說,無名無音這對兄妹跟她的情意加起來也比不過藍墨祁對她的重要性。這樣說來雖然無情,但卻是事實。藍墨祁和柳玥心是她心底永遠都不能被取代的最深沉的柔軟,她的哥哥是一直都是瀟灑的、肆意的,可就是這樣的他卻被人軟禁!即便知道哥哥絕對有脫身的方法,但看到他冷沉的臉色時,她還是覺得無比刺眼!
沒有當即發作,已是她對無名留了幾分情面了。然而無音卻仍是一而再的觸碰她的底線,哼!
無音神色鉅變,她看得出來月隱情這句話絕不是開玩笑。她剛剛只是一時氣憤,纔會口不擇言,可是說完她就後悔了。認識她許久,如何能不知道月隱情這個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揹叛和威脅!她和哥哥當年曾經親眼看到她將一個企圖殺她的人給活生生的凌遲,而且她的嘴角始終掛着一抹淺笑,身上也沒有生出一絲一毫的殺氣,好似她一刀一刀割的不是人一般,從那以後,他們兄妹倆雖然還是在她面前玩笑放肆,但心中卻始終對她存了一份畏懼。但她方纔的話雖說是無意的,可畢竟是當着她的面說出來了,以她的性情,恐怕若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她的命此刻應是已經沒了的。
她想要解釋,但是高傲的自尊卻使得她遲遲拉不下臉面。心中憋着一口氣,無音皺緊了眉頭,煩躁的扯着衣服,不多時,一件精美的喜袍就被拉的皺巴巴的了。
“你要的東西在這裡!”無名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月隱情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到來,冷冷的看向他,只見他的手中託着一個紫檀木打造的盒子,上面雕刻着繁複而精美的圖案,一看就不是簡單之物。
無名沉沉的瞥了無音一眼,視線再次落到月隱情那張精美而出塵的臉上,幽暗的眸色看不出太多的情緒。伸手將東西遞到月隱情面前,他再次開口:“我代無音爲她剛纔的無禮以及綁架令兄一事而道歉,望月隱少主能夠寬恕她一次,無名從此願爲月隱少主效犬馬之勞!”冷靜的聲音沒有了在大門口時的不着調,無名深知小妹的做法已經惹到了月隱情,再者,這件事本就是小妹做的不對,與其讓整個無家毀在他們兄妹手中,他甘願成爲月隱情的下屬,本來這條命就是從她手中撿來的罷了。
無音聽到他的話,立刻急了。哥哥的心性有多驕傲,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明明是她的錯,不應該讓哥哥來爲她承擔罪過。握緊了拳頭,無音拋開可笑的自尊,沉聲道:“月隱少主,一切都是無音犯的錯,跟哥哥無關,是殺是剮悉聽尊便,只求你不要牽累我哥哥和家族。”
無名深深的望着她,擰了擰眉心,最終還是沒說話。
月隱情伸手拿過盒子,眼神閃爍了幾下。“不必了,你既然知道你的哥哥疼愛你,就該倍加珍惜。若是往後仍像以前一樣肆意揮霍他對你的感情,那你就是真的該死了!”
無音嬌軀一震,貝齒咬了咬下脣瓣,血腥之氣在口中蔓延,苦澀的感覺卻充斥在心中。無名定定的望了望月隱情越走越遠的纖細身影,眼中似有些許失落沉澱,而後慢慢消散。收回視線,伸臂將無音攬在懷中,無論如何,無音都是他最親的妹妹,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至親了。
月隱情一出來就找到了納蘭殤和藍墨祁,此時的小憂兒被藍墨祁抱在懷裡,咯咯的笑個不停。天使般的嫩白臉蛋,加上燦爛的笑容使得不少往來的賓客下人都忍不住駐足,伸長了腦袋朝這裡往。
納蘭殤大步走過來,環住她的柳腰,一白一黑相互交融,兩張同樣精緻不凡的容顏深情凝望,陽光灑在二人身上,像是最優秀的畫師用着最純熟的手藝描繪出的美麗畫卷,使得他們背後的景色都成了無用的擺設,般配和諧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小憂兒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空氣中,爲這副畫卷平添了幾絲生動。就連藍墨祁都忍不住咕噥了幾句妖孽啊!
“哥,你確定你就這樣出去?”月隱情笑意盈盈的問着藍墨祁,視線不停的在藍墨祁身上打着轉兒。
藍墨祁愣怔,低頭一看,頓時囧了。他剛纔太氣憤,有太高興了,以至於把身上穿着的喜服給扔了,現在上半身只穿着白色的內衣,難怪剛剛納蘭殤看到他時眼神那麼怪異。
靠,這個損友,竟然不提醒他!
“本尊以爲你喜歡這身裝扮!”納蘭殤見他不善的視線掃過來,施施然說道。當然,如果能忽視掉他嘴角揚起的那抹邪惡的弧度的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
藍墨祁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聽聽這混蛋說的什麼話?他又不是變態,也不是暴露狂,怎麼可能會特意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出來見人?都是無音那個欠扁的臭丫頭,他藍大少的臉面都丟光了。
“殤!”月隱情喊了句,這兩人也不看看場合,真想當猴子嗎?
納蘭殤接收到自家愛妃的眼神,立刻將自己身上的黑色貂皮披風接下來遞給了藍墨祁。周圍人的好笑的眼神看的他渾身不自在,頓時他也顧不得跟納蘭殤置氣,趕緊將孩子交到月隱情懷裡,自己接過披風裹在了身上。
“東西已經拿到了,咱們先回去再說吧。”月隱情笑了笑,提議道。
納蘭殤對她說的話從來都是不反對的,而藍墨祁更是不想再留在這個噩夢一樣的地方,頭點的如小雞啄米一樣,看的納蘭殤對他一陣鄙視。
藍墨祁反瞪回去,他怎麼知道那個臭丫頭渾身帶毒啊?現在一回想起來,恐怕無音在一開始跟他打鬥的時候就使了陰招,結果他後來增強了攻擊,導致反應也跟着遲疑了幾分,所以纔會輕易的被她抓了。
“好了你們倆,一個是做爹爹的人,一個身爲舅舅,也不怕小憂兒鄙視你們!”月隱情走在二人中間,感受着他們火花四濺的激烈眼神,沒好氣的哼道。“小憂兒,你說孃親說的對不對?”
“咯咯,咯咯咯…”小憂兒好似聽懂了她的話,笑的跟個仙童似的,不斷的揮舞着小手,小模樣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