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一行人離開海龍屯的時候,楊應龍沒有相送。com雖然他在籠絡葉小天,但是在他眼中,此葉小天畢竟並非彼葉小天,他實際上就是在自己控制之下,禮遇的程度就要講究一個分寸,過猶不及。所謂恩威並施,楊應龍運用的得心應手。
替他爲葉小天一行人送行的是三夫人田雌鳳。田雌鳳一雙似顰非顰的流波美目輕輕的掃過葉小天的臉龐,淺淺而笑:“葉大人,你此去於天王而言,只是重要的一步。於你個人而言,成敗卻代表着全部的得失,你可得全力以赴了。”
瞧她模樣,與昨夜那位狐仙般的美人兒當真是判若兩人。就算親臨其事的葉小天,幾乎都有些不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莫非有些女人天生就是做演員的料兒?
田雌鳳眼波流轉,說不出的狐媚明麗:“只要你能成功地辦好這件事,天王和我……都不會虧待了你!”
這句話,只有葉小天才明白其中深意。兩人昨晚,很是發生了一點羞羞的事情,但當然沒有劍及履及,田雌鳳很懂得如何釣着一個男人的,才能激發他最大的動力。雖然正是蜜桃成熟之際,耳鬢廝磨中她也情動了,但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親暱的程度,她和她的男人楊應龍都是操控人心的一把好手。
葉小天看着她明麗妖嬈的模樣,會情不自禁地想:如果她昨夜真對自己投懷送抱、解帶寬衣,他會不會拒絕這朵美麗的罌粟花的誘惑?
葉小天爲自己理直氣壯地找到了答案:不採白不採,採了也白採,白採誰不採啊……
“我會的!”葉小天對田雌鳳說着,悄悄調整着內息,讓臉龐變得脹紅起來。在田彬霏、田天佑等人看來,葉小天是因爲激動和不安;在田雌鳳看來卻是別有一番解讀了: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因爲她的許諾,真的有了勇氣……
田雌鳳心中小小地竊喜了一回:能讓一個男人爲她顛倒,這種把戲並不足以令她自傲。但若對方是擁有一股強大勢力的男人呢?那種滿足感。讓她再看葉小天時,也覺得順眼多了。
田雌鳳向他微笑了一下,舉起纖纖玉掌,在他肩頭輕輕地拍了拍。手滑下來時,玉筍似的手指在他肩頭飛快地按了一下。這種當衆的刺激,讓喜歡冒險的她,也不禁涌起一種異樣的興奮。
有些人從骨子裡就不安分,天性喜歡刺激、喜歡冒險。就像一隻野性難馴的山狸,田雌鳳無疑就是這種人,利用葉小天本來只是她的目的,但她現在對於那種冒險的,居然真的有些躍躍欲試了。
“如果事後就找機會殺了他,大概就是真的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秘密了……”田雌鳳看着葉小天,就像看着自己的一盤菜,笑得愈加嫵媚了。葉小天想到即將坑她和楊應龍一回,也不禁微笑起來……
“大姐!”
展凝兒推開房門,風風火火地走進去。對田妙雯喚了一聲。然後習慣性地白了她一眼。正伏案書寫的田妙雯擱下筆,擡頭時正好看到她對自己翻白眼,不禁失笑。
這個丫頭,剛剛趕到臥牛嶺時,就是這般的表情,下意識地喚她一聲大姐,旋即卻是一個不服氣的白眼兒。
她當時也曾好奇地問過,不明白展凝兒爲何如此表情,展凝兒毫無心機的回答令她失笑許久,如今回想起來時還是覺得忍俊不禁。
展凝兒說:“當初你我和瑩瑩結爲金蘭。只是按年齒論起,你才做了大姐!想不到一語成讖,如今你還真成了我大姐,真叫人生氣!”
展凝兒到了面前。在椅上坐了,說道:“於珺婷和華雲飛那裡都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動手。那些人還在收買人心網羅心腹,每拖一天他們的勢力都會壯大一分,咱們要動手,宜早不宜遲啊!”
田妙雯靠回椅上。纖長的十指優雅地交叉起來,凝睇着展凝兒:“他不回來,怎麼動手?一旦讓他暴露了身份,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展凝兒恨恨地一拍扶手,嘟囔道:“這個混蛋,明知情況緊急,還拖延不歸,究竟在搞什麼?咦?他不會是……”
田妙雯神色一動,身子微微前傾,道:“不會是什麼?”
展凝兒乜了她一眼道:“他在重慶府,結識了一位秦姑娘。”
“哦?那又怎麼樣?”田妙雯不動聲色,交叉的十指卻輕輕彈起了白皙的掌背。
展凝兒道:“還能怎麼樣?那位秦姑娘很漂亮,還曾往他所住的客棧拜訪,是單獨去的喔,你想想,還能怎麼樣?”
田妙雯在掌背上彈跳的十指忽然停住,乜了展凝兒一眼,狡黠地笑起來。
展凝兒瞪起眼睛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田妙雯抿了抿嘴巴:“我信了一半。”
展凝兒道:“哪一半?”
田妙雯道:“他在重慶府,結識了一位漂亮的秦姑娘!”
展凝兒眼珠轉了轉,道:“那不信的一半呢?”
田妙雯向她扮了個鬼臉,道:“不信的那一半,是你還沒說出來的話!”
展凝兒想挑撥她捻酸吃醋的小心思被她揭穿,登時紅了臉,羞嗔道:“我哪有……什麼沒說出來的話。”
這時房門突然叩響了,黨騰輝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姐,土司大人回來了!”
田妙雯和展凝兒就像屁股底下安了彈簧,不約而同地跳了起來。因爲不約而同的動作,兩人不約而同地俏臉一紅,田妙雯清咳一聲,對門外道:“我知道啦!”
田妙雯離開書案,對展凝兒笑吟吟地道:“你到七月初九便要成親了,還不回展家堡去等着做新嫁娘麼?”
展凝兒瞪起杏眼道:“幹嘛,趕我走?”
“哪兒能呢!”
田妙雯笑的更甜了,向她眨眨眼睛,小聲地道:“那個傢伙可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你若不走,只怕不等成親便要先做了新娘子了,姐姐可是爲你打算喔。”
展凝兒被她一句話戲弄得臉蛋也紅了,心跳的也快了,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才……我纔不怕他呢!不是不是,他纔不敢把我怎麼樣呢!”
田妙雯撣了撣衣裳,悠然自得地道:“姐姐可是已經提醒你了,走吧,咱們去迎一迎他!”
田妙雯舉步向外走,展凝兒呆了一呆,想到葉小天在重慶時對她的糾纏,還真有些怕,雖然也有小小的期待,可是怕的感覺卻更在其上。她想了一想,忽然雙眼一亮,快步追上去道:“大姐,等等我!今晚我們睡在一起吧!”
“啊?”
田妙雯陡然站住,展凝兒涎着臉兒道:“你我姐妹久別重逢,都還沒有好好聊聊天。我在臥牛嶺的這些天,就與姐姐作伴吧,晚上咱們都一塊兒睡!”
田妙雯鬱悶了,已經嘗試過魚水之歡滋味的她,也算是食髓知味了,和丈夫分開這麼久,知道他回來,本還期待今晚會有小別勝新婚的甜蜜,誰知道……
田妙雯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嚇唬這小妮子了,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哇……”
紅燭搖曳,透過藕色薄紗,榻上橫臥着兩副跌宕起伏的好山水。田妙雯和展凝兒俱着,臉對臉兒地躺在榻上,彷彿一朵並蒂蓮花。
“那個傢伙扮他大哥還蠻像的……”展凝兒說起葉小天來,當真有些樂此不疲,這一晚上的話題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他:“不過,有播州的那些人跟着,他可不方便與咱……與姐姐商議事情,這可怎麼辦?”
田妙雯微微一笑,道:“你展家堡內有沒有地道?”
展凝兒道:“有啊,哪個大戶人家不預設暗道地窖?啊!你是說……”
居安思危的心態在當時是深入民心的,大戶人家建造屋舍時都要預留暗道,這已幾乎是建築匠師在爲屋主設計房屋時必不可少的標配。當然,像於珺婷那樣近乎病態的到處設置暗道,並且進行巧妙掩飾的不多。
展凝兒聽田妙雯一說,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忽然就驚慌起來:“他會來?哎呀,你不早說,我們穿的這麼少……”
展凝兒翻身坐起,因爲已經解去了束胸的布帶,飽滿結實的兩座玉峰隨着她驟然坐起的動作,在下急劇地彈跳了幾下。
展凝兒剛剛掀開紗帳,還未及從金鉤上取下衣服,梳妝檯便“嚓”地一聲,向旁邊緩緩滑動起來。展凝兒慌了,急忙一個翻身,躲到田妙雯身後,拉過錦衾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大姐,你……你不穿衣服麼?”展凝兒眼見那妝臺滑開,洞口越露越大,田妙雯卻依舊好整以暇地託着香腮,睡美人兒似的側臥在那裡,不禁擔心地問道。
田妙雯回眸一笑,嫣然道:“自己男人,怕什麼?”
“耶?是你男人,難道就不是我男人?”
展凝兒不服氣地看着田妙雯落落大方地起身,趿鞋下地,順手拿過一件外裳披在身上,心中忽然生起一股醋意。她低頭看看自己,把錦衾悄悄拉開了些,又把向下拽了拽,露出一道粉光緻緻的乳溝,挑釁似地挺起了豐滿的胸膛:“誰怕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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