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誰知殷姓少年聽到他這番威脅卻是放聲大笑,旋即語氣中帶着一絲玩味道:“風義安,這就是你與本大人說話的態度嗎?”
見其竟敢在自己面前自稱大人,風義安頓時臉色一寒正欲發怒,然而在看到他亮出的令牌之後,臉上的怒意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惶恐:“御…御使大人!”
殷姓少年冷哼一聲轉過身去,風義安登時跪倒在地,顫抖不已道:“小人有…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恕罪!”
“風家,爛泥扶不上牆,也不知當初怎麼會被選中,實在令人失望!”殷逸冷冷說道。
風義安自知理虧,又礙於殷姓少年的地位,頓時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而殷逸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冷漠道:“我已得到消息,大人手上的那枚棋子這幾日便會殺到,風家可以準備起來了,只需時機一到,便全力配合大人行動,呵,楚氏一族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小人謹遵御使法令!”
風義安豈敢怠慢,連忙恭敬回道,見殷姓少年已經不見身影,這才緩緩從地上起身,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
別院內,慕寒看着一臉無精打采的孤星,笑着問道:“三弟,此番初鋒大會,你已經位列三甲,這洗筋伐髓丹可以說是囊中之物,緣何還唉聲嘆氣的?”
“大哥多慮了,我並沒有悶悶不樂,只是想到故人之間,相逢不相識,有些感慨罷了。”孤星苦笑着迴應道。
“久別重逢,本該共訴離殤,三弟卻由於種種原因,不得不改頭換面,即便是曾經再親近的人,也難免會因此而感到陌生吧?”
慕寒輕輕一嘆,忽然間變得豪氣雲天道:“無需感傷,人生路且長,總有再逢時,得知故友安好,已然不虛此行,來,二哥今日陪你一醉方休!”
孤星重重地點了點頭,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今夜,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深院
之內,楚柔兒卸去一身戰甲,披一襲紫衫羅裙靜靜地立於院中,姣好的面容聖潔如玉,一頭黑絲如瀑散於肩頭,散發出陣陣清意,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若她還是以前的她,早在認出孤星的那一刻就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膩在在他的懷中訴盡相思之情,但是現在她不會了,她知道,他有他的抱負,而她,也絕不願成爲他的包袱。
捧起孤星送給她的那把長刀,楚柔兒似乎看到了當初的笑天皇帝在臨別之際將自己的愛刀贈於傾城皇后的那一幕,不知當時傾城皇后的心裡又該是怎樣的難訴衷腸?
想來只會比自己的心還要冷還要痛吧,多情自古傷離別,更何況她與笑天皇帝面對的還是生離死別,想到這,一滴情淚順着香腮緩緩流下,這些天來,她無數次爲了傾城皇后而泫然淚下,這個癡情的女人,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因爲笑天皇帝而孤獨承受相思之苦,自古紅顏多薄命,這難道真的是一個不可破解的魔咒?
黯然地抽出長刀,楚柔兒秀髮飛揚於月光下輕盈起舞,紫衣翩翩猶如畫中仙子,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斥着濃濃的相思之情,所施展的正是因傾城皇后而名揚後世的絕世刀法,重樓待君歸。
這部刀法在楚國皇室的藏經閣裡已經塵封了四百多年,卻無一人能參悟其中真意,若非追雲槍聖鬥天來於無意間翻閱古籍時曾留意到楚柔兒與當初那位傾城皇后有諸多相似之處,這部重樓刀法怕是會永遠的沉寂下去,直至被所有人遺忘。
然而這部刀法既然如此神秘自有其逆天之處,楚柔兒根基尚淺,如今方不過血衝初期,然而據鬥天來暗中觀察,一旦楚柔兒施展出這部刀法,縱使是血衝中期甚至是後期的邊關將士都不是對手,要知道那些將士們久經沙場,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而今卻被一位毫無對戰經驗的女兒家輕鬆擊敗,足以說明這部刀法的不凡之處。
“夜大哥,柔兒知道現在還不是你我相遇的時刻,如若再見,柔兒不要留在你的懷中,只求能伴在你的身邊
,不再以妹妹的名義,那樣的話,即便是與整片天下爲敵,我也不悔,也不懼。”
這一年中,不知有多少王公貴族甚至他國皇子來向楚風提親,卻無一人能讓她的心泛起波瀾,在不曾遇上他之前,她的心很空,空到似乎能容下整個世界,然而在遇上他之後,她的心很小,小到再也容不下除他之外任何一位男人的身影,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知道這種感覺,世人稱之爲愛。
同一時間,孤星抱着酒罈醉得不省人事,一個舞刀起誓,一個借酒消愁,一個恨在帝王家,一個世間容不得,說沒緣分又偏個相遇,這糾葛倒也奇妙得緊,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情字無解,執着難分。
……
依然還是洛安城那處不知名的府邸,老者看着面前傷勢頗重的殷姓少年,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道:“想不到在這一屆的年輕人中,居然有人能傷得了你,唔,是那狂劍楚離,還是鬼劍夜獨行?”
殷逸不知何許身份,面對老者居然也毫無拘謹之色,淡淡道:“夜獨行。”
“哦?”老者微露吃驚之色:“那夜獨行雖然不凡,可若是想傷到你,怕是也有些難度吧?”
“憑他現在的實力,自然奈何不了我,不過若是再過個三年五載,就不太好說了。”
回想起夜獨行刺出的那連自己都未能及時反應過來的最後一劍,殷逸苦笑着回答道。
“呵呵,想不到恭維他人的話有朝一日也會從你口中說出,此次初鋒大會,倒是沒有白去。”老者笑道。
“並非是在恭維,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說着,殷逸就轉過身去,只是在即將踏出大殿的時候,突然停下來,衝着老者說了一句:“風家,一羣蠢貨,老頭,這一次你的眼光可真是爛到家了。”
殊不知老者在聽到他這番話之後,卻是微微流露笑意,自語道:“蠢貨?呵呵,他們的確是不夠聰明,不然我又何必找到他們呢?須知,有些事,聰明人反而幹不來,例如,白白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