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胖翔討好着冰斌,幫忙背東西,關心地問你累嗎,渴嗎,餓嗎,惹得對方在心裡直叫噁心。
終於來到河邊,冰斌拿着水壺一蹦一跳地去打水。
“胖翔同學,剛纔路過的森林裡好像野果,麻煩你去看一下。”田老師隨便找個理由支走了胖翔,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條白色好看繃帶,慈祥笑容轉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無情的面容,他緩緩地朝冰斌走去。
趁冰斌不備之時,田老師用繃帶勒緊對方的脖子,嘴裡惡狠狠地念叨着:“是你這傢伙不好,有你在這個國家,計劃就會亂套,所以你這傢伙必須死!”
這傢伙真的要殺我!冰斌被勒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臉色漸漸變得通紅。
就在田老師以爲自己可以得逞時,卻被一股強勁的力量踢到一邊,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吃力地擡頭一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魏樹塵。
他冷冷地對着田老師說:“殺犯人果然是你,田老師!”
“田老師,你竟然……”
後面的幾個學生跑了過來,看見最信任的田老師所作所爲,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冰斌,你沒事吧。”白璧扶起了差點命喪黃泉的冰斌。
“不,不是。什麼殺人犯啊,是這個小鬼不對,她要襲擊我。”雖然殺人時被逮個正着,但人還活着,田老師謊稱自己是自衛動手的。
“別裝了,我們在背後一路跟蹤,你的一舉一動我們看得很清楚,特意讓冰斌跟你一起去找食物,讓你放鬆警惕,想不到老師竟然真的動手。”一說這,魏樹塵不禁感到心寒,居然會去殺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要是來晚一步,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田老師,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就算這小鬼做的事情很過分,但沒必要……”金崇依舊相信自己的老師是有原因的,哪怕是一點點都好。
“田老師不是要建立一個安心居住的地方嗎,爲什麼?”李冬也不太相信平易近人的田老師,會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犯。
“那根本不是安心居住的地方,否則冰斌不會遭到襲擊,那地方究竟是爲了誰建立的啊!況且以前那些學生和老師的失蹤應該和田老師有關係。”
魏樹塵的此話一出,其他人都驚呆了。
“不會吧?”
“是的,我從好幾個同學口中打聽到那件事。發現那些失蹤的都是平日不聽話的不良學生。至於老師們,大概就是讓田老師他自己成爲學生們唯一的依靠。”白璧接着解釋,完全看透田老師的目的。
“白璧同學,你別聽魏樹塵這個問題學生片面之詞。他的話不可相信,你可不要被他帶偏。”田老師爲了幫自己辯解,使勁地推卸責任。
“並沒有,比起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還不承認的你,樹塵更加值得相信。”白璧堅定地反駁田老師的話,“那隻怪物也是田老師的幫兇吧,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是爲了掩蓋你的殺人罪行,分散學生們的注意力。目的是不讓他們去埋屍體,防止他們去檢查江老師不是自殺。”
“我和白璧在你住的草棚裡,發現那隻所謂怪物的衣服。”魏樹塵把那件衣服扔到田老師面前。
證據確鑿,這回輪到田老師驚呆了,無法再狡辯下去。
“這個竟然被你們找到。”田老師不再隱藏自己,露出真實面目。他拾起一旁的木棍,用盡全力不停地襲擊魏樹塵,“你果然是問題少年!他們只要乖乖聽話就好了。老師我想在這裡任意妄爲有什麼錯,男生只要像奴隸一樣工作,那些可愛的女生則是我的寵物。至於那些不聽話的學生沒必要留着,還有那幾個老師礙手礙腳的。我沒有錯,我可是這個學校掌握一切的國王!”
“別來玩笑了!”魏樹塵輕易地把田老師手裡的木棍抓住,“你只是個混蛋而已,我也曾想過能不能建立一個屬於大家的國家,而不是屬於一個人的。即使辛苦大家也能歡笑,即使艱難大家也能堅持,大家一起活下去,這纔是理想的國家。”
“煩死啦!”田老師非但沒有感觸,反而想要奪回木棍繼續攻擊。
“啪啪!”田老師的頭部被重重敲打了幾下,頓時他痛得蹲在地上捂住腦袋。
“不知不覺手就癢。”金崇揮了揮手裡木棍。
“我早就想打一次,教師這種人。”白璧手裡也緊握着木棍。
“哎呦,不可思議,我們的想法居然是一樣的。”白壁和金崇相互對視一眼,平時從未頂撞過老師的兩人,對於雙方有着共同想法,感到意料之外。
“優等生的你們也……”田老師驚愕失色,萬萬沒想到最動手的是平日最聽話的兩個好學生。
什麼優等生,我腦海裡的容量是有限的,對於那些連長相都不記得的人懶得給他們眼色。
“我不會再管你們,看你們這羣傢伙怎麼活下去,自生自滅吧,笨蛋們!”田老師罵罵咧咧地逃跑,扔下幾句狠話。
“別跑,混蛋!”冰斌也破口大罵,擡腳要追上去。
“冰斌,讓他走吧。”魏樹塵阻止要衝上去的冰斌。
“爲什麼啊,我可是差點沒命了?”
“你看看他逃跑的方向,那裡是馬來虎的地盤。”白璧回答了冰斌的問題,田老師逃到那裡,恐怕是凶多吉少。
回到營地後,白璧一行人正收拾着行李。他們毀掉“學校”裡的希望,大概覺得無法繼續待下去。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大家都在無憂無慮的學校裡。我想大家也曾做過,聽到‘學校’這個詞後,所以放鬆警惕,沒有意識到危機感。”魏樹塵一邊收拾着行李,一邊說。
“原來如此,難怪冰斌這麼聽話。”遲音恍然大悟,一大清早就看見冰斌乖巧地跟着田老師出去,昨天還囂張得很呢。
“話說回來,我們明明幫他們揭開田老師的秘密,總比活着虛僞當中強多。”馬一志不禁得意洋洋,然後不屑地說,“把那種人趕出去,讓他自生自滅,我們也沒有錯。”
“不過由於我們的到來,毀滅他們的精神支柱,接二連三地惹出生非,現在他們聚集起來應該在討論什麼。似乎在決定我們的去留。”魏樹塵瞅了一眼遠處正在議論紛紛的二十個學生。
“看來我們是要被趕出去。”遲音有些難過和不捨,在這裡生活,她並不討厭。
“別無精打採的,樹塵,我覺得你做的對。即使不能留在這裡,我們還是可以很開心。”
“白璧。”看見白璧如此緊張安撫自己,魏樹塵感到欣慰。
沒錯,只要我們活着,就算風餐露宿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