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在山洞裡,三人圍在火堆前沉默不語,各懷心事。
“白天那兩隻動物太奇怪了,居然可以長那麼大。”白璧突然打破沉默的氣氛,腦海裡依舊想着白天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以及它們過於龐大的體型。
“到這個時候白璧你還顧那種事,因爲我們是在森林裡,動物公園也常見有的啊。”
魏樹塵倒是沒有察覺到那兩隻野獸的不尋常,或者說野生的就是不一樣吧。
“難道你沒有察覺到嗎?這裡的動物和動物公園裡那些,無論體型和攻擊力都有天壤之別,野生的動物更不可能那麼大隻。”
“ 比起野生動物,我倒覺得先找到大家。”
“無所謂啦,反正大家都會死的。”戴夏夏突然開口插了一句話,她流着兩行淚水,“我們也是,不用多久就會被吃掉。”
“不要說這種沮喪的話,馬上會有人救我們的。”魏樹塵心裡多多少少期待着救援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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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辦法保證我們可以活到救援嗎?別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活着離開這裡!我們回不去了!”失去理智的戴夏夏,歇斯底里地狂吼着。
魏樹塵被懟得啞口無言,隨後充滿絕望的哭聲不停地迴盪在耳邊。
白璧則是使勁地扶額,原以爲飛機墜機夠倒黴,沒想到碰上龐大危險的動物更是雪上加霜,任誰一下子都無法承受。
都說女人是水做,真的沒錯,這空姐的眼淚怎麼流不完啊。
夜深,洞穴總算恢復一片安靜。白璧躺在草鋪上,一點睡意都沒有。
“白璧。”守衛的魏樹塵輕輕地喊了一聲。
對方沒有作出迴應,反而閉上眼睛假裝聽不到。
“你睡了吧?”
閒着無聊的魏樹塵,談起自己的過去。
在學校裡,魏樹塵是個完全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念不成書,又被女生討厭,加入足球部三年還是個後補員。好朋友也是,青梅竹馬也是,就連白璧也是,不管怎麼做都比不上他們,這樣的世界最好給我消失吧,不知不覺他就開始有這種中二的想法。
但是,世界雖然沒有想的那麼美好,也沒有想的那麼糟糕。
“每次比賽結束後,不管輸贏我們都會組隊吃東西,老師偶爾也會給我上場比賽。經常和朋友一起去做惡作劇,遲音老是把我當作小朋友看待,不過,她會教我念書。還有白璧,在你面前我纔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現在真想再一次吃到爸爸做的飯菜,雖然很難吃。所以我們一定要活着回去,以後遇到什麼危險,我都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你的。”
魏樹塵把心裡話說完後,白壁的心更加久久不能平靜。沒錯,他要活着,不能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
“樹塵,你很吵耶,快點睡覺。”
“什麼啊?白璧你明明是醒着的。”
“叫你睡覺啦。”
早上太陽剛升起,難得睡到自然醒,白璧感慨一下,覺得接下來的生活沒有那麼不堪,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瞅了一眼旁邊的魏樹塵,仍在熟睡當中,可戴夏夏卻不見人影。
她跑去哪裡了?難道……白璧忽然想起她昨晚說那些喪氣的話:“我們也是,反正會死的!”
她是要做什麼傻事嗎?
“樹塵,醒一醒,夏夏姐不見了。”白璧連忙把魏樹塵搖醒。
於是兩人着急地跑去找戴夏夏,當發現的時候,那個一大清早令人擔心的傢伙正在河邊悠閒地洗頭,嘴裡哼着一首小曲。
“那個……怎麼呢?”戴夏夏見兩人慌慌張張地跑來,詫異地問。
“你問我們啊,那是我們該說的纔對,昨天說那麼多奇怪的話,還以爲你想那個呢。”魏樹塵壓制自己的擔心,故作生氣的樣子。
“樹塵。”白璧瞥了一眼口是心非的二愣子,然後對着戴夏夏說,“你沒事太好了。”
“啊……昨天是我說了很過分的話……變得歇斯底里的,是我不對。”戴夏夏立即爲昨晚的行爲而道歉,回想昨天真的做錯了,自己不該把憤怒不安的情緒發泄別人身上。況且如果沒有他們的話,自己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謝謝你們。”戴夏夏笑了起來,現在的她變得豁然開朗起來,不再胡思亂想。
“真拿你沒辦法啊。”魏樹塵怪不好意思地颳了一下鼻樑。
突然一個塑料瓶順着溪水漂浮過來,映入三人的眼裡。
“這是……從上游漂過來的。”戴夏夏撿起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驚喜地朝二人晃了晃。
礦泉水瓶,意味着有人類生活!果然艱苦的日子還未開始就即將結束,三人迫不及待地往上游走去。
走了不久,白璧心裡不禁產生疑惑,他問道:“夏夏姐,如果是墜機的話,我們應該受很嚴重的傷纔對,爲什麼只受點輕傷呢?”
“這次駕駛是位經驗豐富的機長,他絕不會讓墜機這樣的事發生。”戴夏夏信心十足地回答。
“沒錯,我們的飛機成功迫降了。”魏樹塵指着不遠處的飛機,老師和同學都在那裡。
飛機成功地降落在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原上,身後的野草被壓成兩條深長的軌跡。
“太好了,大家還活着!”
三人激動不已,不顧一切地跑過去,完全沒有留意草叢裡的一處地方,沾有殷紅色的血跡。
“你們看!有生火的痕跡,還有空罐子,絕對沒錯,大家都平安無事。”望着地面上燒盡的灰碳,散落一地的空罐頭和各種垃圾,明顯是人類留下的傑作,如今對他們三人而言,卻是生的存在。
“有人嗎?有人在嗎?!”魏樹塵對着飛機上打開的救生艙大喊。
可任他喊了半天,裡面也沒有人出聲迴應,莫非裡面連一個人都不在?
“有地方可以上去嗎?”既然沒有人回答,魏樹塵決定上去看看。
“那邊,有放下一個救生梯。”
戴夏夏帶着白璧和魏樹塵來到飛機尾艙。
很快就可以看到大家了,雖然說分開不久,但對於三人來說,彷彿渡過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沿着救生梯終於爬到飛機上,然後出現的是一排排空蕩蕩的座椅。
“爲什麼會一個人都沒有啊?”白璧也驚訝,這兩天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會有這種事……遲音!興坪!陳木!你們在哪裡啊?!”魏樹塵依舊不死心,不斷地呼叫着朋友的名字,生怕他們躲在角落裡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