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像決堤的小河,嘩啦嘩啦的往下流。
這是夢嗎?這一定是夢!
白筱輕輕搖着頭,往後退,無法相信事實。
“老婆,別哭……”夜瑝手撫到她的肩膀上。
白筱說:“我沒哭。”
可她臉上都是水,還有淚源源不斷的滾出來。
夜瑝把她抱進懷裡,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幾分鐘前才相見、認親,幾分鐘後便陰陽兩隔。這些日子,爲了抵抗露西公主的威脅,白筱每天表現得滿不在乎,其實她心裡,何曾放棄過喬銘?
此時此刻,除了給她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夜瑝沒有別的對策。
不久,許靜就回來了:“夜少,人跑了。應該是早有埋伏。”
“這個地點是臨時定的。誰會知道?”夜瑝皺着眉。心裡掠過強烈的不安:這個地點是喬銘定的。跟蹤的人一定很瞭解喬銘,算準了他在和白蘭初相遇的地方見白筱。
那個人,很瞭解喬銘!
“可能,我們一直被跟蹤。”許靜沉着臉,一語中的。
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人:露西公主!
“我去殺了她!”許靜心怒的握緊拳頭,轉身就要走。
樑秋急忙拉住她:“別衝動,殺人是犯法的。”
“露西公主不敢。”夜瑝冷靜的分析着。
他手上掌握着露西公主幫助許軍長越獄的視頻,那份視頻當然不可能只有一份!
露西公主現在怕死他了,怎麼敢來惹事?
“我們會查出結果的,夜少可以帶少奶奶回去休息了。”許靜說。白筱的臉色不太好,她怕出事。
夜瑝點點頭,柔聲對白筱說:“老婆,我們先回家,好嗎?”
“我……肚子疼……”白筱虛弱的說。
夜瑝臉色大變,急忙把她抱起來,往車跑,白悠遠趕緊跟上。
白家的科研樓雖然不大,但五臟俱全,比普通的醫院還強。一到家,白悠遠就給白筱掛上保胎針,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全場白筱都很配合,因爲她害怕。
上次被許諾扔進坑裡被迫吸收麝香時,她就嘗過一次流產先兆的滋味。
爲了避免她的情緒過份緊張,白悠遠給她注射了鎮靜劑。
“沒事,一切有我,睡覺就好了。”白悠遠輕聲安慰着。
白筱看着他,依稀從他臉上看到了白蘭的影子。那個並不算漂亮的女人對着她微笑:“睡吧睡吧,我的寶貝。一切苦難都會過去的……”
“媽媽……”
白筱恍惚的喊了一聲,陷入沉睡。
白悠遠重重的鬆了口氣。
“怎麼樣?”夜瑝急切的問,左手始終握着白筱的手,眉心緊張到要結!
“她上次中了麝香之毒,身體一直不太好。今天受到刺激,情緒波動太大了。”白悠遠說。
夜瑝看向朱醫生。
臨危被召喚過來的朱醫生點點頭,面色沉重:“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則……我們無能爲力。”
不能再受刺激?除非喬銘死而復生,否則,誰也攔不下這個刺激。
剛剛父女團圓啊,喬銘就這麼死在白筱面前!
換誰,都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