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決盯着楊暖暖紅撲撲的臉頰,他無比遺憾的說:“真是可惜。”
楊暖暖一臉疑惑,可惜什麼啊?
龍少決朝楊暖暖貼了貼:“不能給你做人工呼吸了,你說可惜不可惜?”
楊暖暖別過頭,翻着白眼小聲罵了一句:“不要臉!”
“恩,你罵我什麼?”龍少決抓着楊暖暖肩膀的手一用力,楊暖暖重新與他面對面。
楊暖暖擡眼看了龍少決一眼,楊暖暖特有的浮誇做作誇張的假笑重出江湖。
楊暖暖笑着道:“哈哈哈哈,我剛剛說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投不暈了,眼不花了,吃嘛嘛了。”
“我聽到的可不是‘謝謝你’。”
“你聽錯了,你一定聽錯了,我剛剛說的就是謝謝你。”楊暖暖道。
龍少決也沒多說什麼,站在一邊的阿king冷眼看了龍少決和楊暖暖好一會。
一直追隨在阿king左右的黑衣人面面相覷,他們早就察覺到了阿king對楊暖暖的特別之處。
在黃苟村時,可以不吃飯的阿king每天三餐,一頓不少。
在飯菜還沒端上桌的時候阿king就坐在飯桌前,他一個人獨坐時,周圍所縈繞的氣場是死寂的是寒冷的……
每當呱噪囉嗦歡快的楊暖暖臉上帶着傻了吧唧討好的假笑出現時,那些寒冷死寂的氣勢會瞬間被楊暖暖融化。
楊暖暖這個人看起來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實際她記仇的很。
楊暖暖是被阿king綁架,綁到這裡的,初到黃苟村時,楊暖暖特別熱情,總是搶着給阿king盛飯倒茶。
阿king的茶杯裡經常會有細小的沙石,米飯裡也常常會出現不明物質。
那些料都是楊暖暖加進飯菜茶水理的,阿king不說楊暖暖越來越大膽。
有一次阿king的米飯裡出現裡刀片,楊暖暖眼睛偷瞄着他,心裡一直祈禱。
吃吧吃吧快吃吧,吃了你就腸穿肚爛,永世不得超生,登上極樂世界了。
阿king挑起刀片,他看了一眼楊暖暖,當着她的面,把裹着刀片的米飯放進嘴巴里。
咀嚼刀片發出咯嘣脆的動靜,楊暖暖聽的心驚膽戰。
嚼完嚥下,阿king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腸子沒穿,肚子沒爛,他還高度表揚了刀片飯:味道不錯,我可以再次三碗。
阿king的那些手下雖然一個個的都鐵面無私,面無表情,都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但他們都成是人,不傻不楞,又怎麼會看不出阿king努力掩飾隱藏的想法呢?
站在阿king左邊的黑衣人,抱平了自己的槍,他上前半步,用很小的聲音對阿king說:“你喜歡,我們兄弟幫你把她搶過來!”
右邊的黑衣人聽到聲音,他有些憨厚的點頭如搗蒜。
是是是,對對對,你要是喜歡,我們就把她搶過來!
阿king歪頭,他冷冷地盯着左邊對黑衣人。
盯了半天,阿king冷漠地開口道:“誰說我喜歡?我怎麼可能會喜歡。”
黑衣人也沒說話,默默地退後立正,身體站的筆直。
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遲緣身上的傷更多了,她縮在牆角,渾身劇烈的顫抖,臉頰潮紅,好像發高燒了。
“楊暖暖。”阿king喊。
遲緣聽到楊暖暖三個字,她渾身一激靈,擡眼死盯着阿king修長如玉樹芝蘭的背影。
阿king爲什麼要喊楊暖暖?
楊暖暖聽到聲音轉頭,她看着阿king問:“幹嗎?喊我有事嗎?”
“暖暖別聽別看別說話,乖乖的躲在我身後,我帶你回家。”龍少決強行擺正了楊暖暖的頭。
楊暖暖看着龍少決哭笑不得:“我就聽聽看他想說什麼。”
“楊暖暖。”阿king又喊了一聲。
楊暖暖想了想,她拿開了龍少決扶住她肩膀的兩隻大手。
楊暖暖站起身,轉身看着阿king:“有話就說吧,我等着呢。”
“你看看我們四周的環境。”阿king展開雙臂,展示這四方四正牆壁幽幽發着熒光的一方小小天地。
楊暖暖看了一圈周圍,金俊和王奎大大咧咧的躺在一起,他們的呼聲此起彼伏。
居然在這種情形下還能睡着,不僅能睡着,還睡得這麼香,楊暖暖也是服了。
他們現在八個人在一個面積不到十平方弟的正方形房間中,這裡的屋頂牆壁地面全部都是暗紅色,看不出壘砌這間房的材料是什麼。
暗紅色的牆壁,屋頂地面幽幽的散發着綠油油,藍盈盈的熒光,若細細的聞,空氣並不純淨,帶着血腥味。
“這裡的牆……”楊暖暖盯着暗紅色發光的牆壁,她心裡已經明白個七八了。
“沒錯,這裡的牆壁屋頂地面,每一寸地方上都刷滿了血液,你知道牆爲什麼會發光嗎?”阿king問。
楊暖暖臉色很難看的點頭:“發光氧反應。”
在此之前楊暖暖也曾見過一面刷滿血發光的牆壁。
看到那一面牆時楊暖暖被迷暈,意識模糊間她看到了顧栩一直在砸牆……
阿king笑了,看到緊張地楊暖暖,阿king笑着說:“楊暖暖你再看看腳下踩着的土地”
楊暖暖低頭看,纔看一眼,楊暖暖的臉刷一下變得蒼白,她腿軟的往後退了兩步。
龍少決就站在楊暖暖身後,她往後一推,她的後背撞上了他的胸膛。
“這是什麼情況?”楊暖暖指着地,驚恐地問。
與牆壁屋頂不同,腳下的土地顏色深紅,那種紅就像是剛剛淋上了一層熱乎乎的血液。
深紅色的地,有種透明的果凍質地,那這一層看起來薄透清晰如同果凍一樣的地面之下,嵌着一具具屍體。
那些屍體橫七豎八,大大小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分佈的很不均勻,表情猙獰恐怖。
“別怕。”龍少決溫柔的拍了拍楊暖暖的後背,柔聲安慰她。
死在這裡的都不是好人,或者永遠留在這裡的沒有一個是人。
“這是什麼情況?”楊暖暖轉頭,她就像抓住裡救命稻草一樣,盯着龍少決問。
阿king高聲回答:“就是你看到的這種情況,怎麼着,情況還不明朗嗎?”
楊暖暖憤憤的回頭,明朗個蛋,我什麼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