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還有許多,楊暖暖覺得少這一截應該不礙事,於是楊暖暖就合上了手掌。
老頭出去煎藥了,楊暖暖還坐在桌邊,她背對着遲緣,攤開手掌。
把人蔘拿着手上,仔細的看了看,聞了聞,一點特別之處都沒有。
老頭在門口燃起了熬藥的火爐,火爐爐火旺盛,老頭坐在一邊,時不時拿扇子加大爐火。
遲緣一直守在阿ing的牀邊,寸步不離。
楊暖暖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實在是無聊,她站起身對遲緣說:“遲緣姐,我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我知道了。”遲緣回答道。
楊暖暖前腳剛走出房間,遲緣立馬從牀上站起來,她轉身看着大開的門,楊暖暖的輕鬆閒適的身影,越來越遠。
遲緣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她拿起放在牀頭上一把匕首,緊追楊暖暖而去。
比起什麼狗屁的幾百年的人蔘,遲緣更相信楊暖暖的血。
“哎呀媽呀,姑娘你想做什麼,老朽可是已經把人蔘貢獻出來了。”
老頭坐在門前,他聽到遲緣的腳步聲,擡頭,一擡頭看到的就是遲緣手裡明晃晃的匕首,老頭嚇的一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
“你煎你的藥,我要做什麼和你沒關係。”遲緣冷眼掃了小老頭一眼,冷冷的說。
“是是是,我一定用心。”老頭連連點頭回應。
老頭直覺告訴他,自己現在的命和一碗湯藥緊緊的聯繫在一起了。
楊暖暖走到自己的房間前,她纔打開門,身後就傳來遲緣的聲音。
“暖暖,你等一下。”遲緣右手背在身後,臉上帶着笑容,喊停了準備睡覺的楊暖暖。
“遲緣姐,你有事嗎?”楊暖暖問。
“先進房間再說。”遲緣走到楊暖暖面前,示意她先進房間。
“好。”楊暖暖背對着遲緣,伸手推開房門。
遲緣靜靜的看着毫無防備心的楊暖暖,楊暖暖纔打開門,遲緣忽然舉起拿着匕首的右手,猛地用力,用刀背狠狠的砸在楊暖暖的脖子上。
“呃,是誰……”楊暖暖悶哼一聲,想回頭看是誰打開了。
被打之後,楊暖暖迅速的眼冒金星,她的世界天旋地轉,沒堅持多長時間,楊暖暖臉朝前,就要摔倒地上。
遲緣沒有伸手去接被打暈的楊暖暖,她靜靜的看着楊暖暖臉朝下倒地。
“嘭。”的一聲,楊暖暖倒在地上,濺起一層微不可見的灰塵。
遲緣繞過倒在地上的楊暖暖,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她在楊暖暖的房間的裡看了看走到圓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壺。
茶壺沉甸甸的,遲緣打開壺蓋,把滿滿一壺的涼茶,倒在地上。
茶水往下流,遲緣淡定安靜,面無表情。
倒乾淨茶水,遲緣回到楊暖暖面前,單腿跪在地上,拿起楊暖暖的手。
“哧。”的一聲,遲緣手起刀落,楊暖暖的手腕處多了一條四五公分左右的傷口。
猩紅溫熱的血往外冒,遲緣拿着茶壺接着血液。
五分鐘之後,遲緣端着半壺血慢悠悠的回到阿ing的牀邊。
阿ing現在的呼吸也差不多停了,一點心跳都沒了。
遲緣雙手端着茶壺,血是剛放出來的,還帶着溫度,隔着茶壺,那一絲溫熱的感覺灼燒着遲緣的兩隻手。
“沒想到,越長大,這血液越有力量,真燙。”遲緣幽幽的說。
“老頭,給我拿一個碗送進來。”遲緣被血燙的忍不了,她放下了裝滿血的茶壺,對着門口大喊。
“聽到了,姑娘稍等一下。”老頭在外面答應着。
老頭拿着一個青花瓷的瓷碗,還有一柄湯匙進了房間。
老頭雙手把碗和湯匙遞給了遲緣,遲緣接過碗說:“出去繼續煎藥,把門關上。”
“好的。”老頭點頭答應道。
遲緣把血從茶壺裡倒出來,到牀邊,扶起阿ing,用湯匙一口一口的把血餵給阿ing。
楊暖暖的血對於鬼來說,充滿了吸引力,即便現在阿ing沒有心跳,呼吸微弱,聞到這顧充滿生命原力的血腥味,他貪婪的張嘴吞嚥。
因爲阿ing的高度配合,遲緣幾乎沒費事就把一壺血餵給了阿ing。
老頭的湯藥煎好時,天都快亮了。
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噪音在遠處迴盪,聲音一開始若隱若現,然後慢慢的變得清晰可聞,由遠及近。
昨夜阿ing才喝完血,他的呼吸心跳便恢復了,經過幾個小時的熟睡,自我修復,阿ing身上一些傷口離奇的消失。
直升機越來越近,遲緣知道援軍和醫生來了。
天空還沒有大亮,黃苟村外的天空上懸停着一架飛機,飛機的信號燈一閃一閃的。
先後從直升機上跳下來六個人,遲緣正正站在村外迎接他們。
因爲機型的原因,這一次直升機只送來了六個人。
四男兩女,四個男人和之前的那些黑衣人幾乎是一模一樣,面無表情不苟言笑。
兩個女人和他們一比,活潑多了。
直升機飛走了,遲緣快步走向他們。
六個人一看到遲緣,動作統一的給遲緣彎腰致敬行禮。
“阿ing昨天探路受了重傷,大量出血,中了硃砂箭,現在的情況基本上控制中,不再惡化。”遲緣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阿ing的傷情。
“別耽誤了,快帶我們去吧。”
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房間地上的楊暖暖,無人問津。
昨夜遲緣放過血之後,並沒有給她包紮傷口,完全任由楊暖暖自生自滅。
楊暖暖受傷的那隻手邊地上被血跡染紅了一大片。
刺眼的陽光從門縫窗戶擠進楊暖暖的房間裡,還是沒有甦醒的楊暖暖被光晃得難受,她閉緊了眼睛。
眼睛越閉越緊,眼前還是一片大紅色。
楊暖暖不情願的睜開眼睛,陽光刺激着楊暖暖的雙眸,她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媽的,居然又被人打暈了。
楊暖暖捂着眼睛,頭昏腦漲,她的思緒漸漸清晰,楊暖暖忍不住在心裡狠狠的咒罵。
腦袋暈的厲害,醒了之後的楊暖暖也沒有立刻從地上起來。
阿ing房間的門緊閉着,遲緣帶着遠道而來的醫生進了後院。
遲緣一腳踢開了大門,站在房間裡擦洗身體的阿ing緩緩的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