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逝

在那個絕望冰涼的黑夜……   淚水漸漸的滑過臉頰,大顆大顆的滑過耳際,滑過脖子,涼涼的滑入被子,消失不見,就這樣,無言的淚流成河……   怎麼會這個樣子?少年身軀的低下頭,然後又恢復了平靜的神情,看着眼前微有茫然的女孩,青年站了起來,“我們應該走了,百里……”   少女茫然的看着站起來的夜,不了走出山洞,山洞是處在一遍高地,離地幾十丈的樣子。不了沒有猶豫的走到了虛空之中,擡頭看着蒼白微灰的天空,向前走去……   夜回頭看着不知所措的百里,微微的一笑,“自己可以走嗎?百里?”   女孩輕輕的點了下頭,同樣的走入虛空……   不了看着前方的森林停下了腳步,似乎那裡隱藏着十分危險的巨獸,潛伏在那兒,不了空空的眼睛看着前方,百里也似乎同樣感到了危險的氣息,安靜的望着森林的上空。   慢慢的,從森林這中升起一股黑色的煙霧慢慢的升到上空,開始迅速的旋轉起來,一發之勢不可阻擋,森林之中幾乎以幾倍於前的速度煙霧迅速的騰起,空中旋轉的巨大的雲團也愈來愈烈,規模也越來越大,幾乎涉及到站在最前面的不了,但巨大的黑色雲團始終無法靠近不了的身前。不了站着沒有動,眼中的殺意卻傾刻點燃,一股無形的力量更是壓得雲團向後退卻,片刻之間,從森林之中漫出黑煙區域逐漸遍佈整個森林,向遠遠的天際延伸出去,而天空上的黑色雲朵更加強盛,似乎隨時都能從裡面衝出來一頭兇惡無比的巨獸。百里已從心中感應到漸漸的不安,而夜和不了同樣眼睛漆黑,只不過夜的眼中始終沒有透露絲毫暴戾的氣息,而前方的不發則不同了,眼中的殺氣同樣的急劇攀升,無盡的威勢從他的身體之中發出,甚至邊夜這個師父也同樣的微微驚歎,自始至終,不了的武功始終只比大師兄仟徒稍差吧。卻遠勝過其他蜀山弟子。仟徒的武功已經直逼自己了吧,不了,不了。夜雖然從來都不在乎蜀山弟子的修業情況,但是不了卻除外吧,因爲他天資之高,也同樣令夜暗暗的吃驚,暗暗的發覺這個沉默不言的孩子也同那個絕世的少年一樣,擁有高人的天資,卻同樣的個性怪癖,只不過在外表是完全兩個不同的類型,我是一個纖塵不染的純白少年,而不了卻永遠都是黑衣黑褲,整個臉彷彿就像沉浸在黑暗的陰影中,一個白,一個黑,可是給夜的感覺卻是如此想像……   天空之中又開始狂吼了起來,迅速旋轉的巨大黑色氣流似乎撕破虛空,嚇人的力量仍在不斷的攀升,天地似乎都在漫出無盡的黑霧,朝天空的之中的氣團涌去……   夜和不了已經知道前方是怎樣的敵人在等待他們,不過他們卻並沒有被對方這種氣勢所撼動:鬼教的人!   前方的不了狂叫了起來,高昂的嘯音穿過前方巨大的氣流中心,震得氣流如水般波動起來。瞬間,從最中間的黑暗衝出九頭巨虎,全身均爲黑色,甚至邊露出猙獰的牙齒也泛着黑亮的光澤。不了沒有等待對方過來而是主動的衝了過去,拳頭泛出黑暗的火焰,一拳便連撞六頭巨虎,將他們重新轟回無盡的黑色魔氣,另外那三頭朝夜和百里張牙爪的衝了過去,不過眨眼,不了又攔在它們之前,嘴角微微上揚,手成刀狀,一刀斬下,三頭巨虎從中剖開,裡面居然有黑色的五保戶魔氣化成的脈絡!!那些魔氣竟似內家真氣般在運轉在這些由魔氣所化的巨虎之中……   黑色氣團之中似乎有什麼不甘心似的鬼叫了一聲,從那黑洞的巨洞口探出一隻巨大的龍頭,巨大的龍身幾乎有四五隻桶般大小,高高的盤旋在天空,藐視在看着立在虛空之中那幾個渺小的人類。陡然,站在最前方的不了一言不發就已衝了上去,受到如此輕視,一聲巨大的龍嘯咆哮而出:“吼……”震得這片森林下方的樹枝樹葉紛紛掉落。但不了卻沒有受絲毫的影響,他也同樣的朝那頭巨龍叫,“吼……”巨大的咆哮衝向龍頭,那頭龍被震得暈頭轉向,尚摸不清這是啥時被眼前渺小的人類飛到額頭前,一刀斬下,居然一支龍角就這樣的輕而易舉的斬了下來,一瞬間疼得巨龍逆向衝上天空,“吼……”看似如此渺小的人類居然斬斷了自己的龍角,雖然片刻之間那斷痕之處已生出一隻完好的角來,但巨龍何時受過如此侮辱?但是令衆人吃驚的又發生了,衝向天空的巨龍陡然間似被什麼東西捶了一下,那龐大的軀體筆直的向地下砸去。“呯……”的巨響,一大片森林在龍軀下碾爲粉末,“嗷嗚!”巨龍不停的咆哮,卻根本不是那個看似渺小的人的對手,雖然龍頭不斷的試圖向上擡,但又被那人一下一下的捶入地中,龍頭前被砸出一個巨洞,龍頭不斷的被那人砸啊凹了進去形成恐怖的傷口,但是在下次的擡頭時那些傷口又會癒合如初。雖然巨龍的情形如此狼狽,但顯然不了在短時間內也同樣殺不了這條由魔氣化成的巨龍。不了臉上泛着猙獰的笑意,放棄了無用功,沖天而起,陡然夜的眼睛一縮:空中的不了將手反到身後,從自己的身體裡抽出一把破碎的刀影,居然……是那個……   “破滅斬”不了輕輕的哼道,一刀從高空斬下,剎那磅礴的力量漫延開來,一道虛化的殘存刀影斬在巨龍的身體之上,一時“嗷嗚……”巨龍殺豬般的叫了起來,四周的衝擊波朝森林轟去,無數參天古木被瞬間連根撥起,夜靜靜的在自己和百里周圍布上結界,外圍絲毫不能影響到結界裡,兩人頭髮都未曾飄動過……   巨龍受此大擊,巨大的龍身恢復生產斷爲兩節,中間只靠不到十分之一的身體連接起來,不過如此巨大的身體也強悍到令人咋辭舌,受了不了那樣的巨大攻擊之下居然沒有全斷。巨龍疼痛得超乎所以,一下衝天而起,不知道是瞎了眼還是存心要殺了夜和百里,朝這邊衝來……“吼……”巨大的龍口張開一瞬間就將兩人吞沒……   面對那樣猙獰的龍之吻,百里微微有點緊張的握緊了夜的手,而夜卻始終如沒有看到那知巨龍一般,從一開始他都只是注意不了,直到見到不了從自己的身體抽出那把殘碎的刀時才臉色一變,那把刀……百年前也曾見過……   巨大的龍吻吞下兩人後,顯出異樣的痛苦的表情,甚至超過身體差點被劈爲兩半,剎那從龍軀之中燃起滔天大火,只是剎那,剛纔還看似無可攻破的巨龍卻剎那的灰飛煙滅,甚至都沒有化作無盡的黑色魔氣,就直接化作虛無,而站在空中的兩人卻始終沒有動過,只是巨龍妄想吞下兩人而碰到結界,被結界之火直接的燒爲虛無仍站在虛空的不了冷靜下來,雙眼之中的殺氣卻更加強盛,這種凌勵的殺氣讓夜心中產生隱隱的不安感,而這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這種感覺太強了,最近不了變得十分暴躁,以往超乎尋常的冷靜也漸漸的減少,似乎……有另一種東西在吞噬他,一口一口將原先的不了吞掉,直到那個東西有足夠大的力量時便會一舉取代不了的位子,只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看似如此的不稽……   不了漸漸的安靜下來,而前方的那個巨大的黑色雲朵卻越來越衝動,似乎力量已聚集到了一定的程度已經就要暴發,集聚天地魔氣所化之物到底爲何??三人心中均是有點訥悶。百里雖然由於失憶,不知狀況爲何,但還是本能的感到了前方某物的危險,手中不自覺的加了幾分力道。前方的夜回頭看見微有緊張的百里,微微的一笑,又轉過頭。前面的漩渦已有收攏之勢,本來覆蓋幾百裡的雲團開始向中間聚集,一瞬之間彷彿壓縮到了極致變成一個圓形的物體。球形物體明顯的有密度差異,那外層的黑雲似霧般的薄,而球形中間似乎有一個人形,可是由外面卻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出來的人居然第一句話會是這樣,我……爲何會在這裡?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嗎?這麼一個人,是被鬼教的人召喚出來的,而他們也應該沒有想到吧,這個人並非爲完全的傀儡,而是有生命意識的怪物,這恐怕也是召喚術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吧。   球形物體並沒有什麼動作,他似乎在沉思之中,他要好好的想想自己的由來。但最後他似乎什麼也沒有想到,然後朝夜這邊望來。   夜三人均沒有什麼動作只是靜靜的看着對面的那個球形物,黑雲不斷的在表層流動,裡面的那個人影也時隱時現……   顯然,神秘人對現在的狀況十分的不清楚,他眼光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又忽然的低頭,仍在苦苦的思索,百里心中忽然一動,似乎心中某根弦撥動了,他……是誰?   不了眼中的殺氣也瞬間騰了起來,黑團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同樣身穿黑袍的老人,髮鬚皆白,雙眼中閃動着狡猾的神色,他顯然也沒有料到召喚出來的強者居然是一個擁有自我思維能力的人,這一來不得不逼自己現身了,如今狐女在這兒,只要得到狐女,她體內擁有至陰脈,如果至陰脈被某個武者服下的話,那麼從此以後長生不老,功力可直逼仙人之境,是以百年來武林中人對於百里的爭奪,那些想要投機的人始終野心勃勃……   而這個鬼教的老者顯然也有這種念頭,可這次卻有百年前就轟動武林的蜀山劍宗宗主夜道疲在一起,讓老者不得在這兒展開召喚術,用他最強的念力,即使如此,但老者甚至也兩樣覺得那種場面實在太恐怖了,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召喚不出如此巨大的兇物,他甚至有一種感覺,是他的召喚術擾醒了這個沉睡的兇物,可他一旦醒來甚至是他也無法控制住的吧……   老者雙手微動,雲團也開始動了,突然爆發起來,一條巨大的龍幾乎和剛纔的巨龍差不多大小從雲團中飛出來衝向了不了,“吼……”巨大的龍嘯震得整片天空都開始動搖,不了的全身同樣爆發出駭人的力量,他的身體未動而飛來的巨龍卻似乎被一隻隱形的巨手擰住在空中,巨手緩緩的緊縮,巨龍的龍鱗甚至開始被巨力剝掉。“嗚……”整條巨龍完全從那個雲團中飛出,巨大的龍尾忽地拍向抓住他的無形巨手。可是龍尾還未拍到又被另一隻無形的巨手擒住。“啪”無形的巨手將巨龍當成鞭子一般朝對方兩人抽去。後面的黑衣老者並不驚慌,迅速結了個手印向上一按,而球形物沒有任何動作,流動在外層的那些薄霧卻自動朝上聚集,巨龍尾“呯”的拍了上去,老者被壓得向下墜去,而球形物未動分毫。龍尾被老者的金手印和那些黑霧轟得飛散,半條巨龍仍被不了用無形的手控制住,忽然,從巨龍的身體上燃起了金色大火,一下子將剩下的半條也燒爲虛無……   夜也呆了,以不了的能力,居然只是剛纔見到結界將巨龍燒燬,他在短短時間就知道怎樣以相同的能量來形成相同屬性的火焰,果真不愧爲百年難得的人才啊,在這世上甚至連我也要輸他半分吧。   可是如今的不了……好像入魔越來越深了吧,在他身上居然也發現了百年前那個魔有相同的特性,尤其是那把從自己身體抽出來的刀影,因爲百年前的魔也使過,不了他……是……新一代的魔君嗎?難道九天宮內的封印已經被破了嗎?那麼被困在九天宮內的魔呢?他又怎麼樣了,他衝以結界了嗎?百里以至柔的力量守護百年,一百年來,魔都無機可趁,可如今百里一走,結界的陰陽力量平衡就會被打破吧,魔出來只是時間問題……當初明知魔會出來,可夜仍堅持着親自護送百里前往狐山,他知道即使叫仟徒來也不可能完成這次任務吧,百年以來,一直要爭百里的人心從未死絕過,他們都知道百年之約一到,狐女就會被送到狐山,想要從那個怪人手上搶到狐女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即使有同爲通絕三神之一的蜀山宗主夜道疲,可是在路途上,衆人還是認爲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雖然這次的鬼教的高手明着出手,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麼大聲響的大戰,一定早就吸引了衆多武林人士的注意了吧,只是他們全隱藏在下面的森林內,說不定,在剛纔的戰鬥中,來不用躲藏的人被巨龍幾砸就傷了好多人吧。   鬼教的老者大吃一驚,雙手急忙的飛速划動起來,似乎想控制住這頭腦仍不太靈光的傀儡,顯然,他成功了,那球形物在鬼教的老者控制下向夜衝過去,夜看着衝上來的球形物身形不動,那老者控制傀儡卻要巨大的念力才能做到,老者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滑落……   黑團傀儡尚有一點距離,卻一拳直掏過來,層層的黑氣化作一頭猛虎張着血盆大口向夜咬來。“剛拳”夜等到黑虎衝到一定距離時豁然出擊,一團無與倫比的泛着金色火光的拳影直直的穿過黑虎轟向衝來的球形物。“呯”球形物迅速的在正前方遊離出一塊盾牌,擋住了夜剛猛的拳影,金色的火焰漸漸的溶入雲團中不見。“譁……”瞬間,那雲團之中衝出一道黑色拳影,那樣的破空之聲同樣不亞於剛纔夜的剛拳,帶着雷霆萬鈞之勢轟向夜……   夜依舊平靜得波瀾不驚,“柔拳”一掌推出,瞬間如春風化雨般,那強有力的拳影便消解在那邊柔軟的拳意之中,柔拳正中那團黑色的雲霧,無聲無息的將球形物撞開幾十米,撞回在那個鬼教老者身上,老者正全心全意的控制傀儡,這一下突如其來的撞擊使老者氣息一亂,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已經傷重的老者已經感到那球形物快不受自己控制了,老者迅速的結着手印,他寧願趁這一次直接轟殺了這個怪物也不願用它繼續戰鬥下去。一個黑色的十字印出現在老者的手中,如此的出人意料,但老者和衆人卻都低估了這個怪物的能力,“強十字印,殺”狂猛的手印還未轟到球形物,那些黑色雲霧卻已自動的遊離到老者手印的一端,“呯”老者被強大的力量撞得不由自主向後飛去,球形物怒吼一聲,反手一揮,無盡的魔氣化成一柄黑色巨劍,泛着金屬質感的光澤直接透過老者的胸膛……黑色的巨劍剎那變大,直接將老者撐爆,老者雖有被反噬的心理準備,但永遠也料不到是如此之快,如此之快,他自己甚至死時都有點害怕,自己在無意中究竟喚出了怎樣的怪物?又將在這個世上肆虐多少生靈?   毫無猶豫的殺死了老者,那人似乎稍微想清楚了什麼,腦袋開始工作起來。他直直的看着不了,薄薄的流動雲霧遊成一個保護層讓人看不到裡面有什麼狀況,他又會有怎樣的面貌,怎樣的表情,只是他死死的盯着不了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了也毫無顧慮的看着那黑影中模糊的人影,不了恍惚之間猜到了這個球形物的身份,他……出現在他的夢中,用着誘惑的聲音叫他低頭,只要他肯低頭就會得到無與倫比的力量……   他的聲音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夢中的那個人,而現在卻爲何?爲何會出現在這……他……是誰?他一出現就展示了恐怖的力量,這種力量分明還沒有完全的覺醒,顯然的是……這……還不是他完全的力量!   他爲什麼需要自己?爲什麼?需要自己的身體來喚醒他全部的力量嗎?而如今的他還未完全覺醒就已經非常恐怖了,假如真的完完全全的醒來,又會是怎樣一種境界?像百年前那個巨大的魔君嗎?分通絕三神的二位加上百里的至柔力量才加以封印在九天宮,而如今……卻又出現了一個如此難纏的人物,當他全部覺醒時會超過百年前的那個魔君嗎?   可惡!我絕對不會當別人的嫁衣的,成爲魔物覺醒的奠基石,可惡!我絕對不會低頭屈服的!!   不了的臉上越來越猙獰了起來,雙手捏得格格作響,夜和百里均發現了不了的不對勁。特別是夜,他是看着不了長大的,雖然他對弟子那麼的不關心,但從孤兒開始,不了卻確實是在蜀山中長大的,百年前還是孤兒的他如今已是蜀山中的高手,夜又如何可以讓他在自己面前受傷害……   夜閃到不了前面,輕輕的將手搭在不了的肩上,以柔和的力量助不了平靜下來。   不了心中長長的一呆,這樣的力量是多麼的陌生和熟悉啊,這雙手,輕輕的搭在肩膀上傳來的氣息多麼讓人震驚呀,那在夢中曾出現過,助他有了勇氣,就這樣輕輕的一拍,卻讓不了彷彿又重新變回在夢中那個找到依靠找到溫暖的孩子,驚訝的擡起頭,眼中已經不是一遍肅殺,泛站點點讓人心疼的無助和憐愛卻又用重重的倔強包裹,可是……這層倔強後面的脆弱呵,這雙讓人不自主心疼的眼睛,這個讓人不自主心疼的孩子……   “師……師父……”不了似個小孩子般的口吻……   夜看着自己的徒弟不了這個孩子比我更加孤獨吧,這個孩子比我更加的用功寂寞吧,這個孩子也許比那個我更加的脆弱和敏感,這個孩子也許早以爲這個世上已沒有人會關心他……   可是……可是……那又能怎樣?作爲師父的夜又能做什麼?同樣自己也被寂寞和孤獨包圍,又怎樣來救贖?自己的溫柔已屬於別人,還怎麼能帶給其他人微笑?   夜將不了和百里護在身後,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魔物,隨着魔物的甦醒,夜一下子就嗅到了百年前那個魔君的氣息,可是百年前的魔君是一個戴面罩的黑衣人,而如今這人?以夜的眼睛居然也看不穿那些環繞在他身邊的那些黑色雲霧,只模模糊糊的感應到那人的形態,夜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百年前的那個魔君。   百年前,百年前……忽然想到這裡,夜回頭看見身後的百里,如今百里失憶,見到我會是怎樣的情景?她會想起我來嗎?因爲曾經那麼的刻骨銘心,因爲曾經那麼和刻骨,因爲曾經那麼的銘心……   那個我爲了那個百年之期而自我禁咒,只能在寒冷的北國苦苦等候,其實……對他們而言,死,並不是一件痛苦吧,痛的只是無涯的生。   百年之期,兩個人在天涯的兩端苦苦守候百年,而寒冷的北國依然可以在空氣中嗅到戀人的氣息,是那無盡的思念,只爲離別時她的回首一笑,“我……百年之後,與君再見!”